“回禀皇上,这鲫鱼汤是敬妃娘娘亲手熬的,说是整整熬了三个时辰。”
“的确好喝。”
见皇帝沉醉的模样,年无忧有些好奇地叫了两声:“不知皇上传召臣妾,所为何事?”
“听说你与雅妃不睦,今日在景仁宫里起了争执。”
“如果臣妾说是雅妃有意陷害,您相信吗?”
皇帝莞尔一笑,正合心意道:“信,当然相信,只要是你所说,朕都信。”
听起来,皇帝似乎巴不得雅妃犯错。
年无忧皱眉,叹了口气:“不怪雅妃,是臣妾性子急了些。”
她居然在帮仇人说好话!郁闷!
第七十九章 以汤邀宠
安静了片刻,皇帝仍旧笑道:“你不必着急认错,如果有什么委屈只管说,朕会为你做主。”说着,将空了的汤盅放到桌上,换了个更舒适姿势靠着。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心地宽厚,只罚臣妾挑了十桶水,臣妾信服口服。”
“皇后罚你挑水?这事儿倒没人跟朕说过,你身居妃位,这处罚确实不合适。”
“臣妾并无怨言,”年无忧低头一笑,“如果皇上真的心疼臣妾,臣妾斗胆向提个请求,还望皇上恩准。”
“说。”他倒是大方,“无论何事,朕都会为你做主。”
年无忧不免有些吃惊,虽然关于皇帝的事,她一件都记不起来,但是从这句话判断,他以前对她应该是有过恩宠的。
“你现在是年妃,嚣张一些也没什么。”
看样子,这不仅是恩宠,应该还有些偏宠。
一个男人这样对一个女人,要么就是喜欢她,要么就是有愧于她。
“臣妾想要皇上手里的汤盅。”
不是金银珠宝,不是贵妃位分,而是一个汤盅,真是奇怪的癖好。
“这就是你要说的?”他的语气有些不高兴,“行了,拿着你要的东西,下去吧。”
年无忧揣着暖烘烘的汤盅离开养心殿,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回头一看,一个女人用被子裹着被抬进了养心殿,这个距离里,她能看到这个女人披在外面的长发和那五官精致的笑脸,不是别人,正是煲汤的敬妃。
年无忧低头拿出尚留着余温的汤盅,用拇指的指甲在瓷壁刮了刮,然后放到唇上尝了尝。
立即呸呸两声。
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下来,她尝到了苦涩,一种腥甜味的苦涩。
“这是、这是……”她说不上来这种味道,好像尝过,又好像从未尝过,幸而她的味觉发达,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脑海里忽然闪现过密道里铁门后的巨大食人花。这汤里加了食人花的汁液,所以才生出了另一种味道。是一种能令人上瘾的味道。
可是食人花的汁液是不能吃的,它应该是有毒的才对。
年无忧怀揣着疑惑,回到翊坤宫,不见宴喜儿和书舞的踪影,便一个人下了密道。重新打开那扇铁门,那多庞大的红花依旧占在那里,底下生出的绿色藤蔓像是它的触手,又像是将它紧紧缠住,禁锢于此。
年无忧用蜡烛往青绿色的藤蔓上照了照,其中一条是十分短,而且留着整齐的切痕,应该就是昨天被她截成两段的藤枝,与其他的不同,这条藤蔓上竟然开出一朵小花儿来,被火光照到的时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盛放,盛放到极致之时,又瞬间枯萎,青色的藤蔓中忽然闪现出现许多红色丝线交织盘错,如人的血脉一般,朝着根本迅速移动,最后被花体吸收。
即使被囚困在此,也改不了吃人的习性!
年无忧打了个哆嗦,立即转身出去,把大铁门重新关上。
她走到岔路口,准备去右边这条路探一探,可是头上又传来了轻微的叩击声。
奇怪!难道皇帝又来了!
第八十章 贼喊捉贼
年无忧从密道里出来,顶开石板,看到书舞便问:“皇上来了?”见她摇头,手臂一撑,出来之后便动手盖上石板,“那你叫我回来干什么?”
书屋上前掸掉她身上灰土:“娘娘,我想出宫打个首饰。”
“首饰?”年无忧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眼,“从来都无心打扮的人打什么首饰啊?”
“正因为以前不打扮,所以才想要好好收拾自己,免得给娘娘丢脸。”
年无忧摆摆手:“随你吧,令牌就在梳妆台上,你自己去拿吧。”
“多谢娘娘,”书舞低了低头,“让我服侍娘娘沐浴吧。”
“不用!”以前这是阿麋的身体,才需要她服侍,现在不用了。
“是,”书舞低着拿了一把钥匙出来,“辛德是个另人放心的奴才,我知道他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他也知道,他比我更了解娘娘的脾性,可是这那两快刀佩我是万万不敢他知道的,我把它放在西角柜子第三格抽屉里,上了锁的。”说着把钥匙交给她,“我明日出宫,思前想后还是交给娘娘最为稳妥。”
“只是出宫一日,又不是不回来,这是做什么?”说着把钥匙塞还给她。
“大街上人多,我这不是怕丢了吗?”
“杞人忧天。”年无忧丢下这句话,便打着哈欠走了,明日要早起请安,今晚也得早些睡下,可即使这样上心,迟到仍旧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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