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走到门口,关上门的时候,忽然问道:“娘娘,明日皇后便要提审容妃,万一她到时候反咬你一口该怎么办?”
“咬就咬呗。”年无忧拖着饭碗耸耸肩,“我倒想和她关在一处。”
“为什么?您不想当贵妃吗?”
“你以为皇后真的会把那个位子给我。”年无忧冷笑,“卸磨杀驴听过没有,皇后是把我当驴使。”
“那我么该怎么办?”
年无忧叹气:“还没想好,先把容妃手上的东西拿回来再说。”
“什么东西?”
年无忧瞪他一眼,将筷子一拍,凶道:“你话怎么那么多,滚。”
“是。”辛德耷拉着脑袋退出去,走出翊坤宫,他忽然抬起头,四下望了望,提起脚步飞快地往景仁宫跑去。
此刻,皇后正倚在榻上,望着那盅冷汤发呆,这是年妃要给皇上喝的,其实以皇帝现在的情况,试倒是可以一试,可万一加重皇上病情,那便是一大罪过。
“娘娘……”芙蓉急急忙忙走进来,“翊坤宫的辛德来了。”
皇后立即坐起来:“年妃那边又有动作了,快加他进来。”
片刻之后,辛德便站在了景仁宫的中间,一样地卑躬屈膝,低眉顺眼。
“年妃那边有什么消息?”
“回娘娘,今日她偷偷去见过容妃。”
“你怎么知道?”
“娘娘可是不相信奴才?”
“不,”皇后笑笑,“经过上一次,本宫已对你衷心深信不疑,凭年无忧的本事,潜入容妃寝宫栽赃也不是难事,只是本宫很奇怪,你一个……咳咳……是怎么察觉到她的行踪?”
“实不相瞒,奴才上次到容妃寝宫的时候,特意洒了些香料,年妃身上也沾了气味,所以奴才能辨别的出来。”
“果真是机敏过人,”她笑道,“本宫果然没看错人。”说着便命芙蓉赏了他一袋金叶子。
辛德将金叶子收入袖中,弯腰道谢:“娘娘对秀草和苏子照料有加,这是奴才应当做的。”
皇后满意地笑道:“年无忧去找容妃所为何事?”
“好像要拿东西。”
“什么东西?”
“她没告诉奴才,不过……”辛德望了皇后一眼,缓缓道,“不过她猜测您会卸磨杀驴,仿佛很期待那一刻。”
“哦?”皇后轻轻拧眉,带着些许好奇和有趣,“我倒很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娘娘……”辛德上前一步道,“要防火就纵不得一丁儿火星,否则经风一吹,说必定便会生出燎原大火,到时候想灭也来不及。”
“你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皇后瞟了他一眼,“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念故主之情。”
“回禀娘娘,在辛德眼中,皇后娘娘才是这后宫唯一的女主人,以现是,以后也是。”
“你如此衷心耿耿,本宫甚是欣慰。”皇后笑着,命他退下不要叫年无忧生出疑心。
等辛德离开之后,芙蓉便上前道:“娘娘,太医院有消息了。”
“如何?”
“足以将容妃定罪。”见皇后松了一口气,她又缓缓问道,“娘娘,年妃呢?您真的要将贵妃之位许给她?”
“怎样?你心里不痛快?”
“奴婢只是替娘娘不值。”
“本宫挺喜欢这姑娘的,如果她不是年无忧……”皇后垂头叹了叹,指了指手边的冷汤盅:“明日热一热,给皇上送去吧,别辜负了她的心意。”
第九十九章 争抢功劳
年无忧站在景仁宫,亲耳听到了皇后的决判,也听到了容妃的垂死挣扎,她已经做好准备,和容妃被一同关押,可是皇后却命人塞了容妃的嘴,拖了下午,对于她却是赞赏有加,等看戏的人系数退场,皇后竟然握住她的手,告诉她贵妃之位非她莫属。
“娘娘,太医是如何查定那瓶药汁正是害皇上昏迷的祸首?”
“你来得迟,没听到太医的回禀,他们从牢里提了个死囚出来,将那瓶药汁喂了他,结果他的症状和皇上一样,这才给容妃定了罪。”说着缓缓扣住年无忧的肩,“怎么?容妃罪有应得,你在担心什么?”
“臣妾只是觉得,等皇上醒来之后再做决断,或许会更好。”
“你以为皇上会念旧情,放她一命。”皇后幽幽瞪她,“你错了,皇上一向赏罚分明,对有错之人绝不姑息。”说着略微紧要地望了她一眼,“至于敬妃,受人利用情有可原,留下一命不成问题,只是这妃位怕是坐不住了。你觉得呢?年贵妃?”
年无忧笑着应承:“娘娘玩笑了,这臣妾哪里能说的,还要等皇上醒来方才能定夺。”
过了一会儿,芙蓉急忙来报:“娘娘,喝了那碗汤,皇上醒了。”
皇后再无暇顾及她,急急忙忙走了,年无忧伸了个懒腰,加快脚步,却是往养心殿的反方向跑去,等她赶到冷宫时,一踹门,便看到一个宫人将一把弯弓往容妃脖子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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