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绣不想哭,可眼泪却是如何都止不住,她悲哀的想,凌然尚且知道她的委屈,如此心疼她,为何凌溯却能做到那般残忍?
“好了,不哭了。你且先在此住些时日,待身子养好了再回凌家大宅。”
凌然笑着,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
锦绣咬住嘴唇,她还能回凌府呢?回去又有何意义呢?
凌然将她安顿在此,显然是老夫人不准他去清澜院赎她,他何苦冒险?!
还有,他抬手的那一瞬,她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伤,他究竟受过什么刑罚?!
“凌……”“锦绣,什么都莫问,等我。”
凌然打断她,之后只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别院。
锦绣看着他的背影许久,凌然啊凌然,你对我这般好,我要如何报答你才好?!
第六章 表小姐
白锦绣对此处并不陌生,因为先前凌溯便在此养病,她亦在此住了十日之久。
这个别院不大,但应有尽有,且皆是上好的家具物件,尤其是那个紫檀木摇椅,是老夫人专门送过来的。
不久前,这里只有她和凌溯两人,她会用瘦弱的身子将昏迷的他背到院子中晒太阳。
那时候她会从身后抱住他的脖子,将脸放在他的肩膀,轻声说:“凌溯,我们有孩子了,你若醒来,可会高兴?”
可如今……想到已失去孩子,锦绣心如刀割,脸上竟又冰冷一片。
“锦绣。”
温柔的女声传入耳畔,锦绣骤然回神,她赶紧擦干脸上的泪痕,看向封雅的目光充满冷意。
封雅浅浅一笑,“我知你怨我,可我毕竟是凌溯的未婚妻,你应当叫我一声大少奶奶,还不下来奉茶?!”
锦绣心中有无尽的恨,恨不能撕碎封雅,可她此刻做不到。
她勉强下了床,扶着桌沿才可站住,之后抖着手将茶杯递过去。
便在此时,封雅猛的挥手打翻热茶,滚烫的水便尽数洒在了锦绣的手背上。
“哎呀锦绣,对不住,我并非故意的,只是……”
她猛的一顿,双目骤然变得阴森:“只是看你不顺,不看着你这贱人受苦,我寝食难安!”
锦绣浑身每一处都痛彻心扉,早已痛得麻木,又岂会在乎这点痛?!
她深知封雅的心机何其深,并不理她,径自蹲子去检那些茶杯的碎片。
然此刻封雅得寸进尺,竟狠狠踩住她的手,鲜血瞬间涌出。
“白锦绣,我最看不惯你这幅云淡风轻的嘴脸,你不过是凌家的奴婢,合该卑躬屈膝,凭什么摆出一副官家小姐的高贵?”
“我告诉你,老夫人已然做主,我与表哥下个月便会大婚!”
“我今日替你求情,便是要你亲眼看着我们成婚,我要你痛不欲生!”
封雅用力碾着她的手,语气依旧很轻,却透着浓浓的嫉妒和狠厉。
她死死握住锦绣的手腕,阴森的笑问:“疼吗?!你可知道为何表哥要废掉你的双手?”
“因为他知你琴艺了得,在清澜院能卖艺不卖身,可他不愿你当艺伎,他要你当真正的!”
锦绣心口钝痛,她终于再也压不住怒火,忽的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封雅脸上,她怒吼:“滚!”
封雅正要打回去,却透过窗缝见凌溯已走进来,她眯了眯双眼,忽然双膝跪地,梨花带雨的哭道:“锦绣……我求你……求你放过表哥,莫再伤他。我……啊……”
话未说完,封雅已“虚弱”的倒下。
锦绣一惊,伸手想去扶封雅,却被人一脚踹在胸口,她瞬间觉得喉咙一甜!
“雅儿,雅儿!”凌溯抱起封雅,却见她气息微弱的摇头:“表哥,不怪……不怪锦绣,是我愿意给她奉茶,是我愿意下跪。”
凌溯闻言,眼底瞬间盛满火光。
“白锦绣!雅儿好心来看你,你明知她为了救我膝盖受伤,却仍要她向你下跪,你好狠毒的心!若雅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砍了你的双腿偿命。”
第七章 挖骨
锦绣面对他充满仇恨和厌恶的眼神,忽然惨烈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我狠毒?你竟说我狠毒?!”
“我自六岁便跟在大少爷身旁,如今已有十六年之久,我是怎样一个人,你会不清楚?”
“你只凭表小姐一句话便定我的罪,可曾听过我的解释?可成相信我的话?!”
“凌溯,大少爷,几时开始,我在你心中竟成了毒妇?!”
锦绣泪目,他只看到封雅装昏,怎就未看到她这只鲜血淋漓的手呢?
凌溯哑口无言,他与锦绣青梅竹马,她虽是下人身份,可他却从未将她当做下人。
她单纯善良,亦正是因此,他才会对她情有独钟,为何今日会成为这般?
便在凌溯沉默犹豫之时,他怀中的封雅忽然痛苦的一声,凌溯身子一震,立刻大喝一声:“还不快去请大夫!”
锦绣被他的气势震慑,当即便双手八扒着桌子边缘起身,只是她还未动身,便凌溯无情道:“白锦绣,你不是喜欢让雅儿跪着吗,那便尝尝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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