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云又看一眼已经开始满嘴胡话的康克苏,给商队队长打了手势。队长一过来,纳云就道:“我们先回驿馆休息了。”
纳云心中暗暗鄙夷康克苏,事先来之前说好了,不要饮酒误事,一定小心不要暴露身份的。
队长不敢反驳。他知道对国王来说,这次商队的一切行动,赚多少钱走多少路,都是为了康克苏和纳云的行动做掩护。所以纳云一说要走,队长连忙安排他离开。
纳云又警告他:“你不许乱说话!知道么!”
队长立刻点头。商队中除了队长,没有几个人知道康克苏和纳云的身份。
宴席上有人喝醉提前离席并不奇怪,纳云与康克苏这就准备离开王府回驿馆了。
另一边屋子里,刚被绑下去的敖桂一进屋子就有人帮他解开了身上的绳子,敖桂透过小窗的缝隙看向酒宴上康克苏的方向,喃喃问:“这蠢货喝了那杯酒没有?”
等了不一会儿,吴管事就推门而入:“他喝过酒了,这会儿应该就要醉了。等一睡着,至少要睡十二个时辰。”
敖桂用拳击掌,十分兴奋。他这时候已经完全不去想康克苏若是个好人该怎么半了。他和康克苏聊过了,只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和康克苏对话,就和从前在京中时候,和那些有钱老爷说话没两样。
“好!”敖桂一个字简单明了。
他们在屋里才说了一会儿话,盯梢的小厮就来禀:“有人准备带康克苏回去了。”
敖桂立刻看向吴管事,道:“快去告诉燕王殿下。”
萧广逸正与两位将军商议着该如何办这件事情,内侍郑九来禀道:“商队有人准备带着康克苏离开了。”
李将军看向燕王。刚刚燕王说了一番话,大意是绝不能让这支商队随意在宁州城活动,更不能让他们一路上京。若是没有证据还难处理,既然现在他们手上已经有了证据,那就不能听之任之了。
李将军和何将军从官阶上来说,应该听命太守陆道之。但陆道之这时候也醉着,萧广逸命人将他架过来,他还不太清醒。
两位将军略有犹豫。萧广逸沉静道:“这事情若是想太多,瞻前顾后,反而不妥当。”
李将军心中腹诽,果然也只有王爷说得出这话,他可是天潢贵胄,就算捅了漏子,皇帝也不会把自己亲儿子怎么样。到时候苦的可是他们下面人。
萧广逸又道:“事情难有这么凑巧的时候。可以说是犹如天助。若是今日没撞破这事情,任他们离开了宁州才被发现。那宁州城这守卫,简直虚设。”
这话戳中了何将军,他高声道:“殿下放心。我们不会瞒下这件事情!只是……”
萧广逸微笑道:“要不然,你去请人去问问封将军?”
封诚将军镇守边关已有五年,嫉恶如仇的性子,他在宁州的威望比陆道之高多了。
一听到封将军三个字,陆道之忽然清醒过来一样,连声道:“我准了,我准了!”
萧广逸又道:“这样,这件事情若上面怪罪下来,就由我来担。若是上面嘉奖,就算是诸位的功劳。如何?”
他搬出封将军,又说了这话。李将军不好再推辞。
纳云这边,已经带着康克苏准备离开王府了,并没有人阻拦。
因为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不便骑马,就乘马车回去。刚离开王府没多久,就在路上遇到士兵将他们拦下来。
宁州城不逢节日,夜间不允许在路上随意走动。这时候已经很晚了,在城中巡逻的士兵看见马车出行,会拦住查证,以防是可疑之人。
纳云并不慌,被拦下之后,也没下车,只是掀起车帘道:“我们是去燕王府酒宴的,刚刚离开燕王府。”
士兵只道:“有王府请柬么?”
纳云在身上摸了一下,道:“我并未带在身上。”
士兵又要能证明身份的东西。纳云就将商队的木牌给士兵看,道:“我们今日刚进城。这是你们检查过的。”
士兵看了一眼那木牌,只道自己不知道今日有什么丹支邪商队,又说纳云这木牌似乎伪造。一队士兵不由分说,就将纳云和康克苏押了起来。
王府上酒宴还在继续,但是酒宴上陆续被带走了几个人,首先就是商队队长,之后是商队中最有钱的几个大商人。
在王府内狂欢的商人还没有察觉,王府侍卫和李将军后来又调来的人,已经将整个王府围得严严实实。而纳云与康克苏已经被关押在了太守府中。商队休息的驿馆正在被守城士兵严密搜查。
安排好了这一切,萧广逸抽空去看了一眼清沅。
她看到敖桂打康克苏的时候就离席了。这会儿正在自己的房间中用点东西。
见萧广逸进来,她立刻起身问:“如何?”
萧广逸点点头:“人都镇住了。”
他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清沅微笑着道:“既然成了,你怎么没有太高兴的样子。”
萧广逸道:“这事情你出了很多力。整个安排里面,也多亏了你的细心。”
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很多人不会知道燕王妃在这事情里做了多少事情。
清沅道:“要这么说。我们都是一样的。你不是也不能那么快在皇帝那里领功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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