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沅又疑心难道事情会和上一世不同?火情变了,太子的病情不知道会不会变。她心里惴惴的等着消息。
她又想到失火那天夜里,走得匆匆忙忙,很多东西都是事后取来的。燕王给她的迷香,她都收拾得十分小心,并没有被人发现。
她担心自己那块在燕王手里的玉坠。如今她心里不讨厌燕王了,清沅想想,该说她就从来没讨厌过燕王。但那块玉就那么在燕王手里,到底不清不楚。清沅对这事情还是有些生气的。
她想着燕王可千万别把她那块玉弄丢了……
“哈!”安平忽然一声笑。周围人和清沅都吓了一跳。清沅一下子从思绪中惊醒,她仔细一看棋盘,是安平胜了。
安平笑着问清沅:“沅姐姐想什么呢?”
清沅用帕子拭了拭眼角,道:“这两日睡不惯,就容易犯困了。”
棠婳也道:“不知道我们时候能回去?听说火都已经灭了。”
众人正说着话,就有宫女来禀,说皇后身边的迦楠姑姑来了。
迦楠一到,见几个伴读都在安平这里,扫了她们一眼淡淡道:“下雨天也不可偷闲懒着,过两日说不定又要动身,你们去看看东西都整理好了没有。”
清沅几人立刻知道她是有话要单独与安平说,立刻退了下去。清沅离开时候看到迦楠姑姑的裙角都有一圈水渍,显然是来时走得太急,所以水溅在了裙角上。
清沅心中就猜,这时候的大事大约就是与太子有关了。
等到晚间时候,安平才又要她们过来,告诉她们,皇帝明日从丰城官署起驾还京。安平明天一早就从隆慧寺动身,路上与皇帝汇合,跟随回宫。
大家都没有想到事情这样突然。因为今日上午还说行宫的火已经全灭了,说不定等雨停了就回行宫,即便不回行宫,丰城还有别处可以住下。
如今却突然回京,事情似乎还有内情,大家都有些不安。
安平想想,反正这事情是瞒不住的,她轻声道:“我们回去是因为太子哥哥突然病了……”
她这话一出,人心更加不安了。
回到四个人住的房间,清沅只是默默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玉苓也有些闷闷不乐。
棠婳就与清沅低声说话,她声音低低的,只让清沅听见。
“你说这场火邪不邪?一场火之后,太子就忽然病了……”
清沅皱眉,向她微微摇头,一样低声道:“这话只能想想,提都不敢提。”
棠婳道:“我知道。”她眉间一丝担忧之色,不减损她的美貌。她说:“我是怕宫中……”
宫中平日已经要十分小心了。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大火,然后太子急病,只怕回宫之后,大家恐怕连大气都不敢喘了。就连安平,也必须要收敛。
清沅整理着东西,又想起燕王。这几日她都没有再见到燕王,也不知道燕王忙得如何了。
第二天清晨,安平公主出发前,燕王又来接她了。
安平一见他就问:“太子如何了?”
燕王道:“我不清楚,回宫才知道。”
因为周围人太多,清沅只能远远地看了一眼燕王。他精神很好,只是有些苍白,似乎也是睡得不好。
回去京中时候,远不如来丰城时候从容悠闲。因为遭遇了大火,又因匆忙赶回京中,大家都累坏了。
一回到懿光园,大家就先各自回屋休息。清沅看着云茉整理行李,她有些愣神。
短短几日,已经发生了太多事情。
宫中平日里还会有些人议论东宫和太子,说说太子的动向。但在这特殊时期,宫中突然变得无比沉静,谁都不提太子病了,但谁都知道太子病了。
直到又过了两日,燕王终于又与清沅约好了时间,准时出现在她的窗前。
清沅看到燕王,脸上还没来得及浮现微笑,嘴角就凝住了,她看到燕王的左脸明显肿起。
她白天上午时候见到燕王还没有这红肿,她努力不伸出手去碰燕王的脸,只问:“谁对你动手了?”
燕王自己伸手摸了摸那里,反问:“很明显么?”
清沅为他难过,她点点头。燕王才说:“是许婕妤。”他自嘲地说:“看来我是怎么都躲不过她这一巴掌。”
清沅心道,许婕妤看上去柔弱,竟下得了这样的重手。她说:“上辈子,许婕妤打得也这么重么?”
燕王说:“一样的。我在宫中,她怪我没有照顾好太子。我离开宫中,她依然怪我没有照顾好太子。”
清沅并不记得上辈子这时候燕王被许婕妤打了之后什么样子。她上辈子这时候想的都是太子的病情。
但这一世不同了。她又说:“其实那天你送安平去隆慧寺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护卫安平,又去行宫疏散,是不是……有点出风头了?”
清沅多少知道些许婕妤的心性,她是不愿燕王出风头被顾皇后注意到。
燕王听她这么说,只是一笑,道:“可是我想去。”
清沅忍不住想问为何,她都知道,燕王不会不知道许婕妤的担忧。但她有些怕听燕王的解释,若她有关,她还担不起。若与她无关,她会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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