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且有些意外。
“给我的?”萧且又问了一遍。
得到肯定的答覆以后,萧且接了信,随手塞在袖子里也没有管。
他沿着江中县的小河又骑了一会儿马,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他将那封信取出来拆了,纸笺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萧且皱了下眉,勉强打开叠好的信纸,看见信上的三个字愣了好一会儿。
他一点一点笑出来。
萧且调转马头,看着身后跟着的三五个小将,肃道:“回去告诉那些将军们两刻钟之内带齐所有兵马于这里集合!”
萧且看一眼层叠像伴的群山,笑道:“该剿匪了。”
那些将士们懵了。
自打他们来了江中县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这次的行动一切都要听萧且的,他们又不能妄自出兵。
时间久了,就有一位副将军壮起胆子去问萧且的意思,难道是什么计谋不成?
原本萧且也没搭理他们,被他们问得多了,问得烦了,才随口说了句:“不能回去太早了。”
江中县匪患严重,朝廷每年都要派人来镇压,可是收效甚微。
今年,不过是照例走个年前的流程而已。
可是三天后,整个江中县的土匪几乎全灭。
这趟来出差的将士们自己都觉得震惊。实在不是什么谋略,今年派来的军队也没有超过往年。实在是他们领头的这一位何止是以一敌十,他手中握着圣上御赐的战神刀,所过之处人头如瓜落。
士气这个东西一旦激发出来,绝对不容小觑。于是这些将士们惊讶的发现自己比以前更加强壮,更加能打了!
一个个普通的小将士竟成了一员员骁勇善战的猛将。
但凡有那么一丁点落入下风,只要他们抬起头往前一看,就可以看见他们这一次的带军者萧且手握战神刀,遇佛杀佛、遇魔斩魔。
等到第三天晚上将江中县最后一个土匪窝剿灭之后,那些将士们还没缓过神来。
先前军中不少人对萧且领兵呈怀疑态度,可是这结果……
“切,不就是能打吗?毫无战术可言。”一位老将不肖地说。
另外一个小将翻了个白眼,反驳:“反正是赢了,大胜!”
另一个年级很小的小兵眼珠子转了转,说:“咱们这次回去是不是立了大功了?这可是十年未彻底剿灭匪情的江中县啊!”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几个将士都乐起来。
先前那位老者挠了挠头,也跟着高兴起来。
可以赶着年前回去喽!
于是,原本年后初三才能回去的军队浩浩荡荡提前回了丰东。
另一边的朝堂之中也是对这一次的剿匪结果十分意外。
铎帝很是高兴,大殿之上他抚须大笑。又责骂之前派去剿匪的官员、将军竟是无用之辈,罚俸半年。
一时,竟无人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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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四了,云安在特意换上一身新做的裙装。
水蓝色的短衫绣着她喜欢的白栀子,藏在齐胸的月白褶裥裙里,亮橙色的绸带打了一个蝴蝶结,系在胸口,垂在裙身,随着走动漂着,带起一阵熏香。
她接过煮雨递过来的银貂短袄套在身上,然后从温暖的屋子里走出去,站在小院口等着。
她等了一会儿,煮雨和烹茶就来劝她,外头天太寒了。
“不碍事。”云安在仰头,见天空竟飘起了雪。
嘟囔一句“怎么还不回来”,继续搓着手等在那儿。
“云安在你在那干嘛?淋雪吗?”萧且走过来,他远远就看见云安在站在雪地里,低着头踱着步子,明明冷的很却不肯进去。
闻声,云安在猛的抬头,就看见站在对面。他还穿着一身厚重的黑色铠甲。云安在就愣了一下,她没见过萧且穿这么正式的样子。
第十九章
“问你话呢。”萧且又问了一遍。
云安在仰着下巴,“是呀,淋雪多有意境,多美!”
萧且看了眼纷纷扬扬的雪,实在没看出来美的地方。
一旁的煮雨看不过去了,忙多嘴了一句:“我们姑娘是在等您呢。”
“多嘴!”云安在瞪了煮雨一眼。
煮雨吐了吐舌头,向后退了两步垂首立着。
萧且有些惊讶地看了云安在一眼。
云安在踩了踩地上的雪,转身往回走。她走了几步又转过来瞪了一眼萧且,道:“不进来是打算在外面淋雪吗?”
萧且便跟了进去。
屋子的碳火烧得很足,可是云安在大概是在外面站了太久的缘故,回了屋还是觉得冷。
连身上的貂袄都没有脱下来。
煮雨急忙捧了一杯热茶过来,云安在一股脑喝了,身上才觉得暖和一点。
“你这又是寄家书又是院外等着,看着倒也不像多讨厌我。”萧且沉思了一瞬,“所以,云安在你是有事求我帮忙吧?”
云安在一滞,还没回话先给煮雨递了个眼色。煮雨就低着头退出去了,不忘将门带上。她站在檐下守着。
萧且将战神刀随手扔到桌子上,然后大大咧咧在窗口的椅子上坐下,“云安在你求人是不是应该有点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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