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笙冷漠的道:“你没放过我家人,我凭什么放过你家里人?”
乔治笙站在宋喜身侧,因为更高,所以低头的视线更加轻蔑。
盛浅予想起身看他,又不想看到他,可不看又怕被误以为是无言以对,心底的纠结只有她自己清楚,盛浅予到最后只能笑,笑得没有逻辑可言。
乔治笙面无表情的说:“把你交给警方是我给盛宸舟最后的承诺,我没杀你不是你命大,是我不愿为你脏了手,我还有孩子,想为他们积点儿德,你别逼我送你们全家去下面团圆。”
乔治笙向来说到做到,对敌人也从不心慈手软,只是没想到有一日,站在他敌对面的人会是她,盛浅予不愿抬起头,想笑又笑不出来,眼眶憋得通红。
宋喜道:“盛浅予,我说我不想跟你争个输赢,你一定觉得我很虚伪吧?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也不是为了嘲讽你,只是想心平气和的跟你说两句话,从前我觉得输赢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公道,如今我觉得输赢无所谓,只要我爱的人平安就好。”
“别再为了你那可怕的胜负欲搭上更多条人命了,承认这个世界有人比你强很难吗?承认曾经喜欢你的人现在成家生子,有了更合适的人很难吗?别打着不想输的旗号做着不想放手的行为,到头来又怎么样了?”
宋喜微微蹙眉,“你有今天不是好胜心强,而是眼盲心也盲,不爱你的人就让他走,这样才没人伤得到你的自尊。”
宋喜这话再次击中了盛浅予,可以说将她完全扒光了不留任何一丝掩饰,盛浅予还穿着厚厚的玩偶衣服,狼狈的趴在地上,这回是真的连头都不想抬一下,黑色的长发遮住脸,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亦或是眼底的神情。
宋喜没想刺激盛浅予,只是希望她明白,再耗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更惨的也会是方盛两家,如果盛浅予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理智,就该明白再无论为了输赢,还是为了被抢走的乔治笙……都不值得。
警方来时现场很是平静,该抓的人都被抓到了,乔治笙让宋喜回酒店,她要陪他一起去警局,路上警方的一个负责人用英文跟乔治笙说,附近十几家餐厅埋伏的杀手都已被警方控制,幸运没有伤亡,不然不好对外交代,乔治笙说了感谢的话,对方也礼貌的说愿意配合夜城警方完成抓捕行动。
宋喜心说附近所有的餐厅都埋了杀手,那盛浅予就是没打算让她跟乔治笙活着回去,可当时盛浅予拿枪指着她的头,身边的杀手却只对准乔治笙的胸口,如果真想一击毙命,为什么不都指着头?
宋喜不知道以乔治笙的身手,如果自己跟他同时被人指着头,他能不能做到万无一失,看刚才八成是不可能的,不然他也不会硬生生用胸口挨了一枪,只为救她,估计再快的身手也只能救一个。
也许,是盛浅予命令身边的杀手不许对着乔治笙的头开枪,宋喜知道盛浅予一定恨极了乔治笙,可多恨就有多爱,所以她依旧不希望他死在自己面前。
爱情一事儿,真的很难讲通道理,如果不能自己想清楚及时止损,结果只能是遍体鳞伤,像是盛浅予这种,有多大能力就会遭受多少反噬,结果竟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在想什么?”
宋喜兀自出神儿,听到声音才发现乔治笙跟英国警察聊完了,这会儿正侧头看着她。
两人坐在车里,窗外掠过的景色很美,短短一天时间,像是做梦一样,宋喜盯着乔治笙的脸,唇角轻轻勾起,出声道:“我在想其实我跟盛浅予也有共同之处,我们都喜欢你,也都看中了同一家餐厅。”
在众多餐厅里,盛浅予偏偏守在这一家,除了喜欢,宋喜想不到其他理由,也许这就是命。
乔治笙说:“你跟她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
宋喜靠在乔治笙肩膀上,挽着他的胳膊道:“以前我可以很坦然的说,我跟她不一样,如果我爱的人不爱我,那我一定掉头就走,绝不纠缠,但我现在不敢这么说了,你要是有一天想走,我估计不会让你走的。”
危急关头,乔治笙用自己的命保她的命,哪怕穿了防弹衣,但不是谁都能做到眼睁睁站着挨上一枪的,用命爱一个人,这样的人又怎能让人不爱?
乔治笙闻言却沉声道:“估计?”
宋喜搂着他的胳膊,有些后怕,点了点头。
乔治笙道:“我以为是肯定不会让我走。”
宋喜抬眼道:“你想走?”
乔治笙道:“你说的我想走。”
宋喜问:“你想不想走?”
乔治笙说:“我往哪儿走?”
宋喜道:“你敢走。”
乔治笙道:“不敢,有你在我哪儿都不走。”
跟两人同车的还有几名英国警察,其中一名笑着搭腔,荒腔走板的语调,努力表达着:“我最近,在学中文,你们刚刚说的话,我能听懂。”
宋喜闻言,笑眯眯的提问:“那你说我们刚才是什么意思?”
警察明显做了一个思考的动作,随后亮着眼睛道:“你们想走,想回国。”
宋喜忍俊不禁,饶是乔治笙也面带笑意,侧头看向窗外。
宋喜用英语说了句:“中文博大精深,你还需要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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