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板马上笑说:“对,你还记着小喜呢?”
老爷子笑的很纯真,一个劲儿的重复宋喜的小名,然后说:“我记得,她以前跟她男朋友总来咱们家,她男朋友叫沈…沈…”
宋喜脸上的笑容僵着,眼底也飞快的滑过一抹受伤,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微笑着道:“我看爷爷记性挺好的,都记着呢。”
女老板近几年都没看宋喜跟沈兆易一起来过,猜也猜得到是分手了,不能说老爷子说什么,唯有岔开话题道:“我爸就对你印象最深,没事儿还在家叨咕呢,说小喜来没来,怎么最近不常来。”
宋喜脸上始终带着柔和的笑容,看着老爷子说:“爷爷,因为您现在不常来,所以我都不常来了啊,改天您备好象棋,我再跟您杀几盘。”
老爷子一直在笑,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特别开心。
女老板不好耽搁宋喜太久,聊了几句之后,就叫人带她上楼。
宋喜转过身,迈步往楼上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殆尽。
沈兆易……原来他不仅固执的活在她的记忆里,他还强势留在那些过去的‘老人儿’心里,如果她也能得一场失忆症该多好,记得住的就记住,记不住的就忘掉,想的起来就拎出来想想,想不起来就彻底忘记一个人。
她总说,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脸,凡事儿弄不清楚该怎么做的时候,首先想想,这么做会不会丢脸,如要会,那这事儿十有八九是错的,一件好事儿,又怎么会丢脸呢?
可她嘴上信誓旦旦的说要忘掉那个人,心里却从未忘记过,她都不如老爷子来的诚实。
第195章 英雄暮年
元宝来翠城山接乔治笙,坐在沙发上随意的翻看杂志打发时间,等了二十分钟,听到楼梯处传来脚步声,侧头看了一眼,随即站起身。
只是第一眼没看仔细,只隐约觉着乔治笙唇上有条东西,再定睛一瞧,元宝着实吓了一跳。
“笙哥…”
过了一夜,乔治笙的嘴唇没有当时那么红肿,可是唇缝处的伤口却越发的显眼,深红色的一道,像是要把整个下唇一分两半。
乔治笙如花似玉的一张脸上,突然来了这么一条败笔……元宝只想知道,谁活腻了敢在乔治笙脸上做文章?
然而这个疑问刚刚提出,脑海中已经蹦出宋喜的脸,除了她,元宝暂时不做他想。
乔治笙阴沉着一张俊美容颜,气压明显比往常要低得多,看都没看元宝,沉声说道:“这两天的约能推的推,推不动的你替我去,我先回趟家里。”
元宝跟了乔治笙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道他这下是真动怒了,明明昨晚牌桌上走的时候还不这样,这几个小时,发生什么了?
他不敢问,只跟在乔治笙身后,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说:“其他的都好推,盛市长想约你明天晚上见面,不好拒吧?”
乔治笙脸上的表情,元宝看不到,往前走了几米,听到他不辨喜怒的声音回道:“说我最近家里有事儿,过几天亲自去拜访。”
元宝应眼底有为难,嘴上却还要说着:“好。”
乔治笙回了趟老宅,因为任丽娜打电话说,乔顶祥一觉起来想见他。
回到家,乔治笙刚进家门,家里保姆跟他打招呼,看到他下唇受了伤,眼底一惊,紧接着马上别开视线,装作视而不见。
一来在乔家工作就要守这儿的规矩,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二来乔治笙的脾气,无论是乔家人还是在这儿工作的人都知道,他自小长得好看,可神烦别人总是偷偷摸摸盯着他的脸看,他会觉得自己是马戏团里的猴子。
换了鞋,径自往里走,任丽娜闻声从里面走出来,刚说了句‘来了’,紧接着定睛一瞧,马上脸色大变,蹙眉道:“嘴怎么了?怎么弄的?”
乔治笙面色淡淡,声音也是平淡无波澜的,“没事儿。”
任丽娜上前抓着他的胳膊,仔细端详他唇上的伤口,又心疼又生气的说道:“怎么没事儿了,你看这伤口深的,你也不怕豁了唇。”
乔治笙心底焦躁,面上毫无表情的问:“爸呢?”
任丽娜说:“里屋躺着呢。”
“我去看看爸。”
任丽娜蹙眉说:“你爸看见你这样准要心疼!”
乔治笙还能如何?总不能戴着口罩进去吧?
棉布拖鞋走在地板上,基本没有什么声音,乔治笙来到主卧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推门往里进。
其实他此举多余,因为一年前乔顶祥已经因身体原因,活动不便,只能在床上静养,也做不了其他需要提前报备的事儿,乔治笙是因为习惯,进门之前都要先敲门。
迈步往里走,拐过门廊往右看,乔顶祥靠坐在床边,下半身盖着湖蓝色的毯子,头发全都花白了,脸上也布满了褶皱,出神的望着某处时,神情呆滞。
乔治笙心底忽然有些难过,即便他早就知道乔顶祥老了,可偶尔看到某种景象跟画面,他依然会觉得胸口发闷,因为无可奈何,纵使乔家再厉害,依旧有他们无法控制的东西,比如时间。
走到床边,乔治笙看乔顶祥依旧没有看他,遂出声叫了句:“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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