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这一段话,林婆婆突然感觉自己看到了另一个邓川,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再也不是那个在工地上“挥斥方遒”的项目经理,甚至不像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倒更像一个刚刚进城务工的打工娃,劝慰道:“小邓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娶媳妇儿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女朋友是女朋友,媳妇儿是媳妇儿。”邓川舌头在打结,但逻辑却异常清楚,“人家是国家公务员,将来是法官。人家一个月工资顶我两个月的,嘿嘿。”
“那这样人家女孩儿还愿意跟你,你就更该珍惜了!”
“我很感动,真的,这种媳妇儿打灯笼难找!”邓川点根烟提神,“但越感动就越害怕。感情是感情,现实是现实。她是没要求,但她父母呢?真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你拿什么跟人家结婚?让人家等你十年八年?太扯了。”
“这些话平时没听你说过啊!”
邓川摆摆手:“今天酒喝多了,不好意思!男人不能抱怨,一抱怨就真的完了!只是现在想想,自己过得真苦,真他妈苦!”
林婆婆知道他是喝多了,怕他再说下去会哭,忙转移话题:“杨柳呢?怎么今晚她没来?”
“谁知道她呢!”邓川揉揉太阳穴,调整了一下情绪开玩笑道,“说是身体不好感冒了,指不定跟哪个男人鬼混呢,嘿嘿。”
林婆婆撇撇嘴刚想说什么,邓川的手机响了。
邓川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老爹打来的,忙喝了一大口水把醉意降下来接电话,他怕老爹听出他喝醉了乱担心。
“喂,爹?”
“嗯,邓川啊。”电话那头不时传来汽车声,让邓川陡感讶异,他们家乡哪儿有这么多汽车?
“爹,你在哪儿?”
“邓川,你住哪儿啊?”老爹没回答他,反而问了个其他问题。
“我住中吴啊,你怎么了?”
“具体地址呢?俺刚下火车,正准备往你那儿去呢!”
“什么?!”邓川惊站起来,“你好端端地来中吴做什么?”
“咋?俺还不能来看看你啦?”从声音也能听出那头老爹神色一板,“俺和你娘把你和秦欢的生辰八字给王瞎子算了,那王瞎子说了,你们俩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你娘催俺赶快过来看看,俺估摸着也是,抓紧来看看俺儿媳妇儿,带几张相片回去给村里人看看,让他们也瞧瞧俺儿给俺找了个城里媳妇儿。”
邓川一听慌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什么就是你儿媳妇儿了?转念一想,不管怎么样先稳住他再说,忙说:“爹,你先站那儿别动,告诉我位置,我去接你!”
“不用,你爹方向感很好。你来一趟再回一趟就多花一趟路费的钱!”老爹说,“你直接告诉我你的地址、坐几路公交车,我直接去你住的地儿!”
邓川想想也是,自己还是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再跟杨柳通个气,不管怎么说一个老头儿突然住进来,杨柳那小丫头又有洁癖,还是先跟她讲明了比较好!
“长保家园58栋302室,你直接打的,别舍不得花钱,中吴的公交车很繁琐的,你别搞不懂把自己给弄丢了。”邓川嘱咐道,“再说一遍,长保家园58栋302室,记住没?”
“记住了记住了。”
“那我先挂了,我在家等你!”
一挂电话,邓川忙站起身来:“哥几个不好意思,我有点儿急事儿,你们慢慢吃,单我买了,我先走了啊!”
林婆婆皱着眉头问他:“你爹来了?”
“对啊!这老头儿,真是---”邓川长叹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真假儿媳妇
话说今晚的杨柳真如邓川所说,找个男人偷偷幽会去了吗?
这一点还真的是冤枉人家杨柳了,人家没有说谎,真的生病了,由于最近邓川把工作压得太紧,导致了杨柳的生理期突然到来而没有准备;再由于失血过多加上邓川为了省钱把工地上的伙食标准降得太低,杨柳得了一种在古代被称作“风寒”的病。这会儿,正搁家休息呢。
综上所述,罪魁祸首,还是邓川。
头痛到欲裂,浑身无力到虚脱;开空调冷到全身发抖,不开空调又热到冷汗直流;杨柳无奈,只能把温度调到适宜的二十五度,再裹上一条薄被。可就算如此,那一声声仿佛肺部破裂的咳嗽声仍然不间断地从房间中传出。
开了灯,又抽了几下鼻子,若有若无的鼻涕始终无法凝聚成形,可又偏偏若隐若现;心里面空空荡荡,耳边又嗡嗡作响。灯光下眼前一片模糊是受罪,可关了灯在黑暗中睡不着又更加受罪。
勉强搬起手机,看一篇由九流写手写的九流小说,小说名叫《墨然薇笑》,杨柳却是欲哭无泪。
刚翻了两页,突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杨柳的精神稍稍振奋了一点:这家伙,这么早就回来了?可这个死人居然忘带钥匙了,真不是居家好男人。
不过稍稍腹诽了两下,杨柳还是很开心地去开门了:对于绝大多数女人来说,生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病的时候自己一个人。
“还知道回来啊!”杨柳哒着拖鞋,边大声嘟囔了一句边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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