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从工作服的大口袋里拿出一个盛满热水的玻璃瓶递上前。
许深深接过热水瓶,看到他两手的掌面已经被高温熨得通红。
“谢谢。”她低下头,防备的神情有了一丝松动。
顾白对业务的上手比她预想中的快,许深深原本以为这一晚会因为痛经而分外煎熬,然而在顾白不断地嘘寒问暖中不知不觉竟就到了打烊时间。
“不是让你等我的吗?”下了班,许深深在前面走,顾白推着山地车一路小跑追了上来。
“你不是不舒服吗?快上车,我载你回学校。”他拍了拍车架子。
许深深看了眼光秃秃的山地车后轮以及前面的车架,没有做声。
“学长,你可以先骑车回去,不用跟我一起的。”走了一段路,许深深见他还是跟着,忍不住开了口。
顾白脚步顿了顿,想起了上一世她提分手时决绝的模样,心中一阵寒凉:“你就这么讨厌我?”
同她此时的不耐烦像极了。
许深深不吭声,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对你是认真的,你能试着相信我吗?”顾白叹了口气,着实拿她没办法。
“为什么?”许深深闻言停住脚步,转身面向他,道出了心中许久的困惑,“为什么是我?”
顾白定住身形,街灯从他的身后打上阴影,他薄唇轻抿,额头有细密的汗微微沁出。
“因为……”顾白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微的暗哑,“因为我做了个梦,梦里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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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你说你梦到了我?”碍于礼节,许深深耐着性子听完了他全程一本正经地对一个梦侃侃而谈。
顾白十分笃定地点头,心里顺便给自己的应变能力打了个满分。
许深深有些语塞,她抿了抿唇,忍俊不禁地问:“那你确定就因为一个梦,既不认识我也不了解我,就决定了要追我?学长,你可以觉得学妹单纯,但不要认为学妹是个傻子好吗?”
看来防火防盗防师兄,此言非虚。
“你这小家伙真是……”顾白蹙眉,“我不是要追你,我是要娶你的。”
娶她?
许深深垂眸,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
“那梦里面……”她声音淡淡的,似是再笑自己怎么就信了他的天方夜谭,“结局好吗?”
顾白说梦里是自己倒追的他,他们很相爱。
“恩。”
错失最后一面使许深深为父亲孤独离世而抱憾终身的苦,顾风被感情利用跳楼至死无全尸的恨,沈宇乐被骗财骗色沉迷整形时命悬一线的痛,还有自己被经纪公司陷害压榨至名利双失的愤……
顾白眼眶微涩,低低地回道:“一定是好的。”
种种的过往,在他重生的那一刻,便注定要和命运做赌,誓死改变一切。
“小包子,”顾白握着车把的手紧了紧,“毕竟来日方长,至少先别拒我于千里之外,好吗?”
许深深猛地看向他,满脸诧异。
在她家条件还算尚可的时候,因为父女俩都是圆脸,父亲许友明中年发福,尚幼的自己也是圆滚滚的,所以妈妈还在世时总爱喊自己小包子,喊她爸大包子。
母亲去世后,除了街坊邻居偶尔喊喊,几年来她爸也只喊她“深深”了。
所以眼前的这个人是从何得知她小名的?
“如果记忆力再好些,那个梦也许我能想起来更多。”顾白咧开笑,“小包子”这个乳名还是她有一次过完生日因为思念妈妈才跟自己提起的。
许深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那个梦……
当她开始心猿意马的时候,心底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不可以……不可以……”
这声音哀怨又夹杂着些稚音,似是在提醒眼前男人的危险性。
许深深瞥了眼顾白,这个男人高鼻深目、星眉薄唇,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蓝颜祸水。
“再……再议吧。”似乎有很抗拒他的第六感在警勉自己。
顾白对着她的头顶无奈地呼了口气,他一米八比许深深高出一个头,这会她又跟个犯了错的小猫似的垂着脑袋,呆愣愣的模样让他连气都生不起来。
想当初,许深深告完白,他想拒绝时,就是被她这副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模样蒙了心窍,鬼使神差地回了句:“看你表现。”
“那月底的迎新晚会,我压轴表演,你会去看的吧?”顾白戳了戳她的脑袋瓜子。
“恩……班长说看完给加素质拓展分。”
噗……顾白感觉心里有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不过一想到她看完演出后就能像重生前那样无可救药地爱上自己,他就总算宽慰了些。
“那没别的事我就上去了。”许深深指了指身后的宿舍楼。
“恩,你拿好这个,”顾白从背包里拿出已经重新密封好的红糖,“下次来记得喝。”
他记得许深深一般只疼第一天,这会看起来气色已经好很多了。
“谢谢。”许深深接过袋子,在顾白的目送下,三步并作两,大跨步消失在了楼梯拐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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