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辰笑着说:“霍先生在盛京, 是第一次来绵城吧?怎么会知道别人家的家事?”
但是霍启真这么说了,也就代表,他一直在暗中派人调查和沈欣媛相关的事。
连他们家发生过那样的“丑闻”, 也被调查得一清二楚。
颜辰说:“当年的事,我表示遗憾,但是我的父亲,和沈欣媛的母亲, 因为感情不和等问题,已经和平分手,没有任何的外力因素。”
哪怕到现在,颜辰也表现得像是没事人一样,霍启真慢慢地扒着左手上的皮质手套。
私家侦探在这两天,传给他不少的照片。
照片里显示,不仅是颜焕这个缠人的麻烦,一直纠缠着沈欣媛。
连颜辰也开始有所动作了。
既然这么想摆脱沈欣媛的话,现在又过来缠着沈欣媛?
这么矛盾的做法,霍启真也知道他的算盘是什么,颜辰就是想要利用沈欣媛,达到刺激他弟弟的目的。
因为他的弟弟颜焕,抢走了母亲对他的爱。
颜辰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缺爱的孩子。
他甚至比想象中的还要麻烦,有很严重的恋母情结。
霍启真说:“媛媛她——你和你的弟弟,你们两个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把你们的黑死病都传染到她的身上了,我嫌你们脏。”
“既然当年那么鄙弃痛恨,何不洒脱一点,完全抽身而退?”
“不要逼得我想……捏死你们。”
他说得那么用力,每一个字,咬词都那么狠,仿佛随时能把他和颜焕两个人给撕碎,颜辰却是越听越觉得有意思,也越来越想笑。
勾了唇,他嘴角的弧度终于加深,笑得很愉快:“那你尽管来试试好了。”
颜辰根本不畏惧他说了什么,哪怕霍启真的手再长,可以从盛京伸到绵城来,又如何?
近水楼台先得月。
霍启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谁离沈欣媛靠得最近,霍启真心里应该有这根杆。
否则的话,他不会突然千里迢迢从盛京跑到绵城来。
就为了声色严厉地来警告他。
这种警告的做法,很像狗急了要跳墙的感觉。
颜辰根本不怕他的威胁。
甚至,霍启真能够做他的对手,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开心。
颜辰目光温柔,语声也很温柔地说:“我最近呢,觉得欣媛她这个人很有意思,比以前变得要有意思多了,当然霍先生远在盛京,许多事只能委托其他人来窥探到,没法亲身体验。我已经体验到了。就像是玫瑰,外表很漂亮,鲜艳,香味浓郁,但是带着刺。”
“这刺会刺伤人,会让你的手指流血,稍有不慎,就能令你饱尝痛苦的滋味。”
“但是不妨碍她的美。”
“或者说,玫瑰之所以会显得不同凡响的美丽,就是因为她的身上带着刺,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禁止别人去采撷。”
“可玫瑰没有想过,有些时候,有些事,越是禁止,越是引人想要近身,想要索取,想要尝试她的甘甜滋味。”
“玫瑰不仅可以用来观赏,她还能做成鲜花饼,还能扯下来,变成玫瑰泥,还能泡澡。”
“所以这份禁止,其实变相的变成了勾引。越是不让人靠近,越是引人索取,越是让采撷的人,想要一亲芳泽,遍体鳞伤。”
说到这里的时候,颜辰深呼吸一口气。
微笑着。
再一次感受到今天烈阳当空下,他站在沈欣媛家楼下时,望着高塔上曲着颈的女王,那高塔上,并没有递给他可以向上攀爬的绳索。
他只能望着她,顶着烈阳,几乎睁不开眼睛。
但是她比太阳还要耀眼,勾着唇,嘴里带着讥讽的意味。
含着笑,一声喊他:“好哥哥——”
随即,他被沈欣媛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有些刺骨,也让他尝到了甘美的滋味。
他当时,就想爬上去,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摁在墙上好好地奖励一番。
好好地亲吻她,践踏她,同时也被她践踏。
想象的瞬间总是美好的,可能这些话,别人不懂,他以为,霍启真应该能明白。
否则的话,为什么要跑过来告诉他,他的占有欲有多强?
霍启真的指尖微微收紧,看来警告无效,这个颜家的大哥,已经正式地和他宣战了。
他便站起身,低着眼,目光里充满冷意,不含半点感情和客气。
开战这种事,就和打商业战一样的,正合他意。
不然对手段数太低,他还有些看不上。
颜辰抬头,见他要走,如沐春风地笑着:“霍先生,您匆匆忙忙地前来,我都没有什么好招待您的,这最后的礼数,一定要让我好好做,让我送您一程吧。”
霍启真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株松柏,静笑了片刻,突然和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不用,我还想再等几分钟,毕竟等一下,颜先生可能会遇上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麻烦。”
四目相对,颜辰只勾着唇。
虽然不理解霍启真是什么意思,但隐约感觉到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颜辰也站了起来,几乎与他是同一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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