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媛很想哭,站起来,自己主动地倒了一杯水喝。
咕咚咕咚,灌喉下去。
馄饨好像被凉白开终于送到了肚子里。
沈欣媛瞄了一眼桌上的馄饨,被卡喉的记忆,实在太深刻,她就算硬着头皮去吃,好像都已经吃不下。
干脆站着,也没有再归位。
这一下,师玉轩的目光,终于重新回到颜焕的身上。
老实说,颜焕对师玉轩的印象并不深刻,毕竟师玉轩比颜辰小一岁,比他大两岁,以前师玉轩和颜辰之间,才算是同龄人。
颜振羽和师玉轩的父亲师从文,是多年挚友。
以前师从文没有出国定居前,会经常来颜家和颜振羽一起吃吃饭,喝喝酒。两个人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相谈甚欢。
后来颜振羽娶了第一任妻子,也就是颜辰颜焕的生母为妻,有了自己的家庭,师从文也会偶尔来来,但来的次数显然没有以前多。
再后来,颜振羽的第一个孩子,颜辰出生,师从文来的次数就更少了。
等到颜焕出生的时候,师从文的身边,竟是也多了一个孩子,那便是师玉轩。
小时候,颜焕不知道师玉轩的身份,以为是师从文的亲生孩子,但师从文没有娶过妻子,所以师玉轩在和他们这些富豪圈子里的孩子玩耍的时候,会被排挤。
说他是一个有父亲养,没有母亲生的小野种。
那时候师玉轩的性子也比较野,不像现在这样能够沉得住气,也比较贪玩,经常把那些敢说他坏话的小朋友,给欺负得回家找父母哭去。
只有颜辰无条件地接纳了他。
不仅因为双方的父亲,是好朋友。更因为他们两个人,其实很相像。
不是性格方面的像,而是说,大家都没有母亲,总能产生一种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但颜焕的记忆,停留在师玉轩经常欺负他的事上面。
会把颜辰好不容易削给他的苹果泥,偷偷吃了,还会在捉迷藏的时候,扮成大灰狼,每次都在颜焕躲进柜子里后,“啊呜”、“啊呜”地扮狼嚎。
吓得每次颜焕遇见他,晚上都会做梦,吓到哭。
被师玉轩知道,有一次颜焕五岁大的时候做噩梦,竟然尿了裤子,还嘲笑颜焕是个爱哭鬼,小尿王。
好在八岁大的魔王师玉轩,最后被师从文带走,带到海外去定居。
那一年,颜焕正当六岁。
对外,师从文的说法是,师玉轩生了一场重病,国内的医疗技术,当时已经不能完全治好他的病,得带着师玉轩,到处求医。
总而言之,那一年之后,颜焕便没有在现实中见过他们父子两个。
但每一年,师玉轩都会寄信回来,主要寄给的是颜辰。
他们两个人没有断开联络。
颜焕也能通过那些信里的照片,看到师玉轩的成长。
所以今天师玉轩走过来时,他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嘴角的一颗痣,还有藏在眉峰里的一颗黑痣,两颗痣,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
因为以前的师玉轩太调皮,没少挨师从文的板子,甚至当着他们外人的面,在不小心打碎的花瓶面前跪过。
颜焕以为师玉轩,还会像以前那种贪玩的性情没二样。
但人会变,所有人都在变,包括他自己。
不知道这么多年,师玉轩经历过什么,性情好像变得冷感了一点,也变得沉稳了许多。
师玉轩坐在对面,五官轮廓很深,眼窝迷人,谈吐和风姿,早已和当年的形象,大相径庭。
颜焕不禁冷了双眼,沈欣媛尴尬地站在旁边,被他伸手一拉,摁在手腕上,没一会儿,就强硬地拉到身边坐下。
沈欣媛身子不稳,差点被他扯进怀里。
他把馄饨,当着师玉轩的面,捞至沈欣媛的面前。
眼风和刀子一样,冷冷地割在她的身上,只说了一个字:“吃。”
沈欣媛:“……”
这种环境下,我……我根本吃不下啊!
沈欣媛勉强地开始吞咽,一抬眼,就感觉有冷飕飕的眼刀子,在她的身上剐来剐去。
她赶紧又埋下头。
师玉轩倒没在意这些事,只客气地说:“那天,我去医院见过你的哥哥了。”
颜焕说:“我知道。”
谈话好像到这里终止,颜焕不喜欢和他多说。
而且他已经从简短的信息中,了解到,师玉轩是怎么和沈欣媛认识的,又是在哪里见到的面。
……
师玉轩知道颜焕这个人,对他从小就有一种提防心,毕竟小时候的印象太深刻,他也是一样,仍然记得欺负颜焕的样子。
那时候,颜焕还是一个性格比较软弱的小不点,成天只知道跟在亲哥哥的身后,不管颜辰去哪里,颜焕就喜欢屁颠屁颠地跟到哪里。
如今的变化,倒是十分的大。
毕竟让师玉轩最为意外的一件事,可能就是颜焕如今成为公安局特案组组长。
他的体格也更强壮了,比哥哥颜辰锻炼得还要体魄健美。
师玉轩让服务员重新上了菜单,又点了一碗阳春面,还有一笼蟹黄小汤包。
兀自坐着,在耐心等待。
一大早,早餐店生意很好,陆续有其他的客人进进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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