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他们的道理,可是为什么陛下要按照他的道理来呢?”廖纪安故意顿了顿,收到玖荷的视线这才又有继续下去。
“陛下,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就比方这次我跟西戎对垒,我能叫户部的运粮官, 还有陶敏都当了替罪羊,您觉得是为了什么?”
皇帝眼睛一下子亮了。
廖纪安冲他点了点头,“是实力,是他们知道只能按照我的意思来。不管是相信这样就能赢,还是因为害怕不答应我反而要假戏真做,他们只能听我的。”
皇帝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道:“皇帝是可以定规矩的!他们每次反驳朕,就是先贤如何,先帝如何,英宗又如何。可是没有这些规矩之前呢?他们不愿意按照朕的意思办事,只想着对自己最好……朕现在拿他们没办法,是因为朕还做不到一言九鼎!”
皇帝点了点头,“朕还不够强大!”说完这句话,皇帝一时间又有些萎靡,满朝的文武百官,观望的人是最多的。
“朕不该是皇帝吗?他们难道不应该听朕的吗!”皇帝忽然又有些懊恼。
玖荷冲他点头笑了笑,又亲手倒了茶给他,轻声安慰道:“你已经很好了,玉玺回到你手上才多少天?他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怕是从她告御状,太后有了颓败之相就开始了。
“若是这件事情处理好了,你看看以后谁还会反对你!”
“这是一个机会!”皇帝兴奋的在屋里走了两圈,站定之后连目光也坚定了下来,“朕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保护朕的家人——”他的视线在玖荷、卓长东还有睿王爷脸上一一划过,得到他们眼神的回应。
“朕也能趁着这个机会做个真正的皇帝,一言九鼎;朕还能趁着这个机会给那些居心叵测、忤逆朕、糊弄朕的朝臣一个重重的打击。”
睿王爷毕竟曾经是皇子,受过最好的教育,甚至皇帝跟朝臣间的斗法也看了不少,虽然中间过了许多年荒唐日子,但是这两日的打击已经足够让他彻底的清醒过来了。
“他们不会出手太早,”睿王爷说了一句,见众人不是很明白的他的意思,又解释道:“若那人说的是真的,他们势必要在你们两个身上——”他看着玖荷还有卓长东,“尤其是你,”他的视线又落在了卓长东身上,“耗掉我们大批的精力还有人手,这样等到我们疲于奔命之时,再出手将我一击拿下!”
廖纪安点头道:“的确,若是出手太早,那不管是谁都能明明白白看出来他们想做什么,前头的力气可就白花了。”
卓长东嘴角翘起一个略带讽刺的弧度,“毕竟他们是想把我们一家三口都撸下来——他们倒是很相信自己的能力。”
“三个学士会联合在一起吗?”玖荷问了一句,随即摇头,“首辅已经有了差事,三辅本就不如华一然,若是跟在搅合在一起——除非他们能把首辅拉下来,否则现在这个排位应该不会变?”
玖荷说完,屋里几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有点诧异,玖荷笑了笑,“我已经听了两个早朝了。”大臣们谁先来,怎么站,谁先说话,又是在谁的示意下出来,“高台之上看得特别清楚,比原先告诉我内阁六部九卿要清楚的多!”
睿王爷欣慰之余又有点心酸,她回来之后过了没两天好日子,便要跟着一起担心这等——
但是现在不能这么想,睿王爷道:“要给三辅也找一件事情……牵制住他的精力,也要让他跟次辅没有联合的可能——”
“开恩科——”廖纪安道,只是看见众人的眼神不免又笑了笑,“这么大的功劳,我原本就是打算请陛下开恩科的,不过早些说出来而已。”
卓长东走了两圈,他是知道自家这些年培养了不少学子,只是这法子见效慢,就是考中状元,也要在翰林院待上许多年,还得外放做官,又或者走御史这条路,但是不管哪一条路,没有二十年,别说大学士了,能当上六部尚书——侍郎都已经是快的了。
况且今年就是科举年,四月份才有一批进士——他看着廖纪安,皇帝已经明白了,“让三辅去当主考官!”
廖纪安点了点头。
皇帝笑了笑,“这样好,有了这个功劳,伍子阳想必也不会居于三辅这个位置了。华一然说要让我们跟太后对上,都是皇亲国戚的,互相揭发必定元气大伤,他们也是一样的!若是被伍子阳盯上了,华一然必定要自顾不暇了。”
“只是要找个什么理由呢?不能打草惊蛇,不能叫他看出端倪来。”
睿王爷笑了笑,“当年科举,华一然是三甲二十七名,伍子阳可是榜眼。”这两日他已经将华一然的背景调查了了个清楚,顺手将剩下两位内阁大学士也查了个通透。
皇帝大笑起来,“想必三辅大人这些年一直都很不甘心啊。”
“由臣上书。”廖纪安语气中有了几分戏谑,“臣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自然是要想着文武双全的。”
屋里的气氛渐渐轻松了起来。
玖荷又问:“为什么只有三位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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