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霜见瞒不住,遂干脆破罐子破摔,语气强硬地道,“正是。”
“霜儿,你是不是傻了?给点颜色驸马看看便是,你这般行径是要遭人非议的?以后你又要嫁什么男人?还有咏音,你不看僧在看佛面,若是你们分开了,咏音就里外不是人了……”
“母妃,她是我生的,自然会跟我,我又不会亏待她,她难道还怕日后没有好日子可过?”
“我可是听闻你把咏音赶回驸马家中,可有此事?有你这样当娘的?人家萧霓名声再不好听,也把儿女养在身边……”
“得了得了,母妃,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还要你教我如何行事?”萧霜满脸不耐烦,“我自会安排咏音,你别操心便是,指不定我日后还有大造化呢。”
想到卫衢,她对未来就充满希望,哪怕这男人之前才羞辱过她,可她对他就是放不下,再说齐国皇后的位置实在太吸引人。
陈淑妃看到女儿这样子,当即心惊,“什么大造化?霜儿,你可别乱来,到时候惹了祸,也会祸及你外祖父一家……”
“得了,你眼里只有外祖父一家,哪里有为我思量过?这事我已有定论,母妃你就别管了。”
萧霜最不耐烦地就是母亲老是提外祖父一家,当即转身便走。
陈淑妃满脸的挫折,这女儿越来越不服从她的管教,这样的性子迟早必定惹祸,伸手捏了捏鼻间。
旁边的亲信下人见状安慰道:“娘娘多虑了,公主是龙子凤女,哪会让人轻易拿捏得住?”
“唉,若真是这样就好了,你看看这前后两个太子,哪个不是龙子?可结果如何?一个要死不活的,一个半死不活的,霜儿还比不过他们,皇上这人心狠得很。”
提起这前后两任太子,就连那名亲信下人也唏嘘不已,也难怪自家主子会如此担心六公主,若六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自家主子晚景凄凉。
想到冷宫中的废后蔡氏,她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回不敢再多言。
即便快马加鞭赶路,萧霓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回到都城,不得不选择在经过的一个小镇上过夜。
至于那受伤的学子,她也大方地让人开了间天字号房让他住。
一路上,那学子的伤口大致处理过了,所以并没有化脓发烧的迹象,不过她还是请了大夫回来看,大夫表示伤口处理得很好,开了些疗伤的汤药方才离开。
那名学子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是浓黑,他转头看了看,看到桌上有灯光,然后有名身穿玄衣的女子在灯下看着他的随身物件,那是他到都城赶考的路引。
不知道这女子是什么来历,他忙起身,难免扯到伤口,遂呲牙裂嘴地呼痛,看到那女子抬头看他,他忙道,“姑娘,那是我的东西……”
“哦。”萧霓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看她的样子看不出什么情绪来,那名学子知道之前自己急躁了,怕是惹得对方不高兴,看了看自己处理得宜的伤口,他立即意识到自己为她所救,遂感激地挣扎下床,上前行礼道,“在下宋陵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
萧霓并没有阻止他下床,对于不珍爱自己身体的家伙她历来也不会啰嗦,只是在他自报家门的时候,她微瞥了眼手中还拿着的路引,上面写的名字赫然就是宋陵二字。
路引上除了名字,还有出处,只不过这宋陵怕是孤儿也尚未成亲,路引上并没有记载他直系亲属的信息。
“不过是举手之劳。”她把路引放下。
宋陵这才似想起什么,“对了,我那仆人呢?”
“当时我们赶到之时,他早已气绝身亡。”萧霓没有隐瞒,一双美目定定地看着宋陵。
宋陵满脸错愕,随后一脸痛苦,“怎么会?”
“宋公子节哀顺便,生死大事也不是我等凡人可以预知的。”萧霓安慰了一句,“对了,还没问宋公子为何会受伤?”
虽然在宋陵晕边之前隐约提过,不过她还是想听他清醒时再说一遍。
宋陵一脸气愤地道,“在下做梦也没想过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他是赶考的学子,带着一仆人就从老家出发,这一路也走了两个月有余。本来今日仆人驾马车,而他在车厢里面读书,正看书看得兴起之时,哪曾想到变故会突然发生?
一蒙面黑衣人突然出现,一剑就杀死了仆人,然后看到他从车厢里面出来,二话不说就不剑刺向他,情急之下他一闪躲,刺向他的剑直接就让他半边肩膀染血。
蒙面黑衣人似乎颇有些忌惮,未仔细查看他是否已死,就直接砍断拉马的缰绳,一跃上马就立即往前而去。
“这人都不知道是不是惹了事,所以故意抢走在下拉车的马逃走?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在下真没想到都快到都城了,居然还有这么胆大妄为的贼。”宋陵愤愤不平地道,“我要报官,要将这人绳之以法,要为我的仆人报仇,那马儿几乎是在下最后的财产……”
萧霓仔细打量他的肢体语言,宋陵的反应真实无比,没有什么地方能让她起疑,再者听到报官二字,对方也是一脸的坦然。
微睑眼眉,心中早已翻过数个心思,面上却道,“报官那是必然的,就算是天子脚下,还会是有些不法之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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