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椅子了呢?”
张宛看看何思韵平常坐的地方,椅子确实不在,但不想跟她多做纠缠,因此道:“我也不知道,要不然你先坐我那里吧。”
何思韵一张脸变得愈发的难看,推了张宛一把,尖锐的道:“你是什么东西?想给我赐座位,你有这个资本吗?想坐我的位置?你是做梦呢,怎么,那么有能耐怎么也被他扔了?”
徐依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公然的jiāo恶,她担心的拉着张宛,道:“我们走吧。”
张宛原本也想息事宁人,但是何思韵的那几句话踩到了她的痛处,自从离开陈墨阳后,当初羡慕嫉妒的人中,有多少人冷嘲热讽,落井下石她都忍了,但是今天她不想忍了,张宛的眼神瞬间转冷,语气也变得刻薄,讥讽的一笑,道:“想坐你的位置?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何思韵吗?你现在的位置有谁想坐?有谁敢坐?不过是千人 骑万人 枕的婊 子。他倒是没把你扔了,只不过把你留下来当jì 女而已……”
张宛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何思韵表qíng扭曲的扑过去,张宛一时没有防备,被甩了两巴掌。两个女人一下子扭打成一团,扯着对方的头发,拳打脚踢。
徐依可吓得要哭了,试图去拉她们,不停的尖叫着:“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张宛……张宛……你们松手啊……”
旁边的化妆品,杯子,梳子,首饰哗哗啦啦的落了一地,场面无比的láng藉。
推挤中,徐依可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跌倒在地,头重重的磕到,疼得她直流眼泪。
张宛使劲的推开何思韵过来扶她,道:“依可,你没怎么样吧,赶快起来……你手怎么了……”地上都是小玻璃碎片,刚才跌下去的时候手腕狠狠的擦过,一下子血珠子都冒出来,她晕晕的摇着头:“我没事,我们走吧……”
那边何思韵已经爬起来了,随手cao起一只陶瓷水杯砸过来,张宛背对着看不见,徐依可下意识的伸手去挡,本来直直飞过来的陶瓷杯子一偏正好砸在旁边的梳妆镜上,玻璃片飞溅出来。徐依可啊的一声,只见手上都是血。
里面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外面的人,一下子涌进来一大堆人,一排的职业保镖,还有周落洁。
周落洁扫了周围一眼,道:“怎么回事?”
何思韵抹了一把脸,整了整头发,道:“就是这么回事,我在教训一个贱人!”
周落洁看一眼也已经知道了大概,道:“何思韵,你还学不乖吗,安分一点,你应该知道在这里多的是让你痛不yù生的办法。”
何思韵反而笑得凄厉:“周落洁我等着,你最好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
“我天星不止十八变武艺,你要哪一种我都可以让你不失所望!”回答何思韵的是陈墨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
他依旧只穿着一件衬衫,露出胸口处的一点纹身。袖口卷得很高,两截古铜色的手腕jīng壮有力。
众人都安静下来,陈墨阳走到何思韵的面前,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道:“很好,有能耐。”
他另一只手揪着何思韵的头发让她仰起头来:“看来,你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他松了手将何思韵一把甩到地上。转身打了个手势,两个保镖点头,将挣扎着的何思韵拖出去。
徐依可不知道被拖出去的何思韵会发生什么事qíng,但是看见何思韵那样激烈的挣扎和哭喊,也知道绝不是一般的惩罚。
心里不断的打着寒颤,她知道他是个狠绝的人,但真的见到他发狠的样子还是吓一跳,光是表qíng就够令她胆颤的了。
陈墨阳又对周落洁道:“下次我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妇人之仁!”
周落洁点头,道:“我明白。”
陈墨阳要离开的时候眼睛一扫,这才发现了徐依可,他怔了怔,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第二十一章他粉碎了她那点可怜的奢望
张宛见陈墨阳面色不善,赶紧道:“对不起,陈总,是我带依可来的。”
陈墨阳不做声,走到徐依可面前,他看着她带血的手。
徐依可不敢抬头,只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有着bī人的压迫感,她盯着地板,眼睛里只看得到他漆黑的皮鞋和裤脚。
陈墨阳伸手握住她受伤的手腕左右翻看,大拇指在她的手腕内侧细细摩擦,她皮肤很白,鲜红的血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特别的刺眼。
徐依可不知道他到底要gān什么,抬头不安的看着他,只见他的瞳孔一收,下一秒他突然收拢五指用力的握紧她的手腕,那些还没从她皮ròu里挑出来的小玻璃碎子就这样深深的陷进她的ròu里,徐依可一下子脸色苍白,表qíng都扭曲了,本能的去掰他的手,哭着道:“啊……疼……”
他毫不怜香惜玉,不顾她的哭喊,手上更加的用力,所有的疼痛都集中在手腕上那一截,徐依可只觉得自己的骨头要被捏碎了,伤口又开始流出血来,从他的指fèng中流下来,不仅她的手腕,连他的手掌都沾满了她的血。
徐依可哭得要岔气了,一迭声的叫着痛。
旁边没人吭声,只有徐依可不可抑制的哭声,她本来就怕痛,尤其是被眼前的男人这么恶意的折腾,她更是觉得委屈,而且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因此哭得稀里哗啦的。
张宛咬着唇,几次蠕动嘴角,最后还是不敢开口。
终于陈墨阳松开手,从化妆台上抽了一张纸巾细细的擦着自己手上的血渍,揉了揉扔在一旁,道:“疼?现在知道疼?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地方该来什么地方不该来!”
说完转身出去,周落洁过来,道:“走吧,我带你去包扎。”
徐依可抽抽噎噎的跟在周落洁身后出去,她一只手托着自己的手腕,觉得里面的骨头肯定是碎了,以后说不定连拿鼠标都不能了,这只手就这么废了!他竟然那么狠,一点都不留qíng。
女人就是这样,徐依可虽然一再告诉自己他身边女人如云,怎么可能会把她放在眼里,但是心底还是存着一点点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希冀,希望自己对他来说是有一点的不同,有一点的特殊,毕竟那一次他不惜和自己的朋友翻脸救了她。
可是今晚他无qíng的举动彻底的粉碎了她心底那一点可怜的奢望和幻想,因此虽然伤口已经并不像刚才那样疼得那么厉害了,她还是止不住眼泪。她泪眼婆娑的跟在周落洁的身后,眼泪让她视线模糊,突然眼前慢慢变黑,什么都看不见,她以为自己眩晕了,甩了甩头,可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她一下想起刚才自己的后脑勺重重的磕到了,因为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手上的伤口,一时忘记了脑后的碰撞,现在想来都不知道是不是给磕成什么样了,不会就此瞎了吧。
她停下站了几秒还是一样,徐依可一下慌了,什么都不能想,直接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嘤嘤的哭起来。
周落洁听到声响,转过身看到那么夸张的一幕,不禁莞尔,她没想到这个女孩这么脆弱,果真是刚从象牙塔里出来的。不过周落洁也觉得自己的老板今晚对这个女孩确实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以往也没见他这样,他一向都懒得自己动手。
周落洁回身走过去,道:“伤口还不太严重,不过要赶紧包一下,拖久了发炎就麻烦了。”
徐依可还是埋头哭,也不答话。
或许是因了闵正翰的那层关系,周落洁还颇有几分耐心,道:“怎么了?你一个人来?不然我让闵总过来接你?”
周落洁说什么徐依可都没听清,她现在一心只陷在自己看不见的恐惧中,尤其是她坐了这么一两分钟睁开眼竟然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她彻底的慌了。
陈墨阳在前头本来走远了,结果那个哭声弄得他心烦气躁,他加快步子,暗骂,娇气的女人,动不动就是哭!哭!没出息的东西!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是向前走,明明已经听不到她的哭声了,他竟然转身折回去,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
他问周落洁:“怎么了?”
周落洁无奈的笑笑:“大概疼得厉害,你下手重了。”
周落洁惊讶于眼前女孩的无知无畏,竟然敢这么闹腾,但更惊异于自己老板的反常,一向心狠手辣的男人竟还折回来问怎么回事!
陈墨阳伸手去拽她:“起来,就只知道哭!”
她狠狠的拍开拽在她胳膊上的那只手,陈墨阳正要发作,只见徐依可抬起头来,脸上尽是泪水,眼眶里的泪像涌涌不断的水流不停的溢出来,她哭着道:“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
陈墨阳一怔,像是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周落洁的心也咯噔了下,道:“怎么看不见了,是不是蹲太久了,低血糖?”
徐依可摇头:“不是……不是……就是看不见了,后脑勺碰到了。”
陈墨阳闻言,靠近一步,一手固定在她的后脖颈,一手在她的脑袋上移动一处一处的按着:“哪里?这里……这里……”终于摸到一处,她吃痛的叫起来。
陈墨阳拨开她的头发,灯光下她后脑袋果然有一处发红,肿大。
陈墨阳对周落洁道:“给于医生打电话,让他准备一下,我带她过去。”
周落洁点头,马上给医院打电话。
陈墨阳拽着她的胳膊,道:“你睁开眼睛,别闭着。”
她带着哭腔:“我睁开眼也看不见……你不要拽我。”
陈墨阳不耐烦:“行了,别哭了,把眼泪给我收回去,瞎不了。”
徐依可被他一吼,险些滚出眼眶的泪硬是又收了回去。
第二十二章久到她以为他会对她做些什么
一路上,陈墨阳领着她从后面的通道直接到停车场,因为看不见,刚开始的时候她总不敢迈出步子,被他拽着,走得跌跌撞撞的。
但他的手始终有力的带着她,让她渐渐的安心和信任的跟着他的步伐。
他打开车门,让她在副驾驶座上做好,然后开车去医院。
医生检查了她的眼睛,又给她照了个片子,道:“有点轻微脑震dàng,其它的应该没什么大碍。”
徐依可着急了:“那可我为什么还是看不见啊?”
她还有个毛病,就是忧患意识特别qiáng烈,从小就不信任医生,生了病顶多吃点药,死都不肯让医生打针,输液,问她为什么,她理由是害怕针管不gān净,会得艾滋病!又怕遇到蒙古大夫,一不小心把她给治残废了。总之就是个怕死的孩子。
52书库推荐浏览: 三月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