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姐?”
“怎么,陈总没告诉你?”
徐依可道:“什么意思?”
“看来你没听过古韵这个人,它是古锋的姐姐,也是陈总的初恋,听说当年陈总很爱她,年少qíng浓,什么都肯为她做,为了她跟别的男孩打架斗殴更是常事……不过你放心,已经威胁不了你了,她在一场斗殴中替陈总挨了一刀,没救过来,为此陈总一直很悲痛,在国外呆了好几年都没有回来,也因为忘不了古韵,所以他对古锋很念旧qíng。”
看见徐依可如她所料的脸色沉郁,张宛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予觉察的冷笑。
徐依可道:“张宛,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很佩服你的隐忍,觉得你很有勇气,后来我替你心疼,因为你即使得不到他的爱也要守在那里看他一眼,我知道你很辛苦也很不甘心,可是你想过没有,他和你结束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就算我现在离开了,他也不会和你开始,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有这个认知,不是吗?你现在这样处处针对我有什么意义!”
张宛像听到笑话一样:“我针对你?我只不过告诉你一些事实罢了!”
“可你说这些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不好过吗?既然你说古锋对你很好,你也和他在一起了,就应该珍惜!”
张宛激愤的道:“对!像我这样的舞女只要有个男人对我好,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哪怕那个男人再不堪,哪怕那个男人只是个粗俗的流氓我都应该抱住他的大腿是不是!”
“是你自己这样选择的,你也说过,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徐依可你说的对,我就是不想让你好过,如果不是你,我可以在他身边呆得久一点,你那晚为什么要和闵正翰来天星,为什么要出现在他面前,任何女人都可以,唯独是你,我不甘心!”张宛终于将埋在心里的话悉数吐出。
徐依可看张宛一脸执拗的表qíng和偏激的言语,再说下去也没意思,道:“你怎么想都无所谓了!”
不可否认张宛的话还是影响到她的心qíng了,她原以为像陈墨阳那样的男人不可能对哪个女人刻骨铭心,他这么多年换女人如换衣服,还以为就自己对他来说有几分特殊,在他那里有不一样的待遇。却原来那个让他认真的女人早就出现过了。
可是心里再郁卒,她也不会拿这样的事qíng和他找茬,毕竟是过去的事qíng了。
韩越最终还是如期举行婚礼,比丁静的婚礼还早了五天,徐依可收到请柬后一直考虑要不要去,可以想到婚礼上应该会遇到不少的老同学,那些熟悉的面孔都曾经在她的心里狠狠的划下一刀,在那段日子里,伤她最深的不是那几个流氓,而是朝夕相处的人的残酷嘴脸。
只是自己人就在江乐,要是不去的话,不太合适,何况韩越还特地给她打了电话,她无论怎样都得亲自送上这份祝福。
徐依可正苦恼蹉躇间,陈墨阳告诉她婚礼那天他和她一起去,说新娘的父亲过去曾是他爷爷的部下,算是沾了点边。
西式婚礼,地点就在新娘家宽大的露天院子里,看得出新娘的家世不简单,娘家这边来观礼的宾客都大有来头,徐依可对江乐市的富豪们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在电视台做了大半年,对于本市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少也知道几个,所以看那婚礼的阵势不禁咋舌,看来韩越真是勇气可嘉,这都敢娶!
韩越这边请来的都是亲戚同事和一些老同学,有不少也是她的熟人,就算她有意避开,人家还是会过来和她打招呼。貌似关心的探听她的近况,从中满足窥视的yù望。
只不过经过几年,大家都成熟了,说话也懂得含蓄,不管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在言语上没有再露骨的提及那些往事。这让徐依可松了口气。倒是旁边有一个曾经的男同学,似乎一开始没见到她,大咧咧的道:“看来韩越这小子真是有先见之明,早早的把徐依可给扔了,看今天他要娶的女人,可不仅少奋斗三十年啊!不过,我怎么听说徐依可也傍了个大款……”旁边的人都面露尴尬之色,赶紧用眼神制止。
徐依可无声的走开,让她介意的是那个同学的后半句话,原来在别人眼里她跟陈墨阳在一起就是被包养的关系!
他就站在不远处的人群里和宾客寒暄,态度并不是很热忱,跟别人点个头,或者是碰一下酒杯,也不怎么说话却又不显得傲慢。有些人天生就是如此,他有着让人臣服的气场。飞扬跋扈也好,沉稳内敛也好,放在他的身上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赵咏荟跟他并排站着,身边似乎有人在打趣,赵咏荟娇嗔的嬉骂,眼神忍不住瞟向陈墨阳。
徐依可没有到他的身边去,以他为首的那个世界让她隐隐自卑和恐惧,这个时候他不是她一个人的陈墨阳,而是那个世界的王。她怕自己这副平凡的姿容触犯了他们一向神圣不容侵犯的规矩。
婚礼还没有正式开始,她在院子一角找了棵树靠着。
有高跟鞋走近的声音,她还没回头,赵咏荟已经到她跟前了。
赵咏荟本就是个模特,在穿着上一向前卫,尤其今天又经过jīng心的打扮自然更加出众。徐依可在气势上顿时矮了一截。
赵咏荟端着高脚杯,轻轻晃动杯子里的红酒,道:“刚才怎么不过去!”
徐依可不想理她,绕过树身就想走,赵咏荟跨一步挡在她面前:“难道今天还没让你认清自己的位置吗,他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还不是嫌你站在他身边丢他的脸!”
徐依可遇到说话刻薄的人就不知道怎么反驳,脸一阵红一阵白的,道:“赵小姐,我跟你也不熟,我没必要听你说这些。”
“我也懒得跟你说这些,只不过是看不顺眼罢了,你这种女的,家世不行就想着攀上哪一个男人一朝挤进上流社会,见闵正翰那边没戏就死皮赖脸的赖上陈学长。”
徐依可觉得血都快涌出喉咙了,道:“还真不知道是谁死皮赖脸的,至少现在我是他女朋友。”
赵咏荟尖刻的笑:“女朋友!真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可是他爸妈内定的儿媳,结婚前他玩过几个女人嘛,我当然无所谓,只不过你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存有什么痴心妄想的念头!”
“赵小姐,要是哪一天你真有本事拿来一张和他的喜帖,我肯定祝福你,可你现在说这些我就当你自作多qíng,至少他告诉我他不会和你结婚!”
赵咏荟艳丽的面孔霎时有些扭曲了,一把将手中的酒杯甩到地下:“你真是不到huáng河心不死……对了,我刚才听说了一个关于你很不好的传闻,你要听听吗。”
徐依可的心咯噔一下,脸发白。
赵咏荟接着道:“听说你以前曾经被一群流氓给……轮jian过。”
赵咏荟刻意qiáng调着那两个字,绕着徐依可凑近她:“十几个流氓啊,啧啧……”
徐依可颤抖着道:“你闭嘴!”她仿佛又想起那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每个人都对她露出鄙夷的神色,躲病毒一样的躲着她却又不怀好意的议论着她。
赵咏荟更加得意了:“你怎么不去死,我要是你都没脸活下来了,你怎么那么不要脸的还想去勾引男人呢……”
“我叫你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像你这样的女人就活该被人轮!”
徐依可脑袋嗡嗡嗡的直响,寒冬腊月的天气,额头上一颗颗的冒着汗,她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她迈出脚,想要逃离。
可是赵咏荟根本没有给她机会,拽着她的胳膊,道:“我还没有说完了,我警告你,他是我的,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我不允许任何人跟我抢他……”
徐依可使劲的抽出自己的胳膊,赵咏荟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身体一歪,就这样摔在了地下,不偏不倚脸正好砸在那堆玻璃片上。
大家都不知道争执是怎么发生的,只听到赵咏荟凄厉的尖叫,围过来就看到一脸鲜血的赵咏荟。
徐依可也吓傻了,她没想要推赵咏荟的,印象中她好像也没动手,可是所有人都将指责的目光投向她,议论纷纷!
她听见有人说报警,她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慌乱。
很多人都围过来了,新郎,新娘,还有赵咏琳,他们都在问怎么回事。
陈墨阳扒开人群过来,赵咏荟哭喊着道:“好痛……是她推我,是她推我,我的脸,怎么办,我明天还要走秀……”
赵咏琳道:“走,赶快去医院。”
陈墨阳抱起赵咏荟:“我送她去医院,婚礼快要开始了,不要搅了新郎新娘的喜庆。”赵咏琳跟在两个人后面出去。
徐依可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听见韩越道:“依可,你怎么了,怎么会……”
她木木的摇头:“没事,你快去吧,不要错过婚礼的时间。”
婚礼确实马上要开始了。
韩越迟疑的道:“那你先到里面休息一下。”
围观的人群又散去,只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原地,她就这样被留下来了,被他留在这样尴尬而荒凉的境地里。
第二章被踩碎的尊严
徐依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婚礼现场,坐在计程车上满脑子都是陈墨阳抱着赵咏荟出去时的背影。捏着电话的手心已经渗出汗了。
她很想他能打一通电话过来,她想听他用一贯霸道的声音告诉她:怕什么!出不了事!
就像上一次她短暂xing失明那样坚定有力的搂着她,给她安全感,拂去她不安的qíng绪。可是他为什么对她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有!
回到家里依然是一个人,她的心无处安放,赵咏荟到底伤成什么样了,自己会不会被告故意伤害,明天又该怎么去面对赵咏琳,面对今天在现场的人!她觉得很无助,明明什么都没做,最后却全是她的错。
鼻子酸涩,眼泪却掉不下来,手中的电话一刻也不敢离。
外面的天色渐渐弥漫,黑暗从窗户爬进来,她一直就坐在沙发上,终于等到了他那通电话,她迫不及待的接起来。
他说:“现在过来西京医院。”
她不容自己多想,除了小区就坐车直奔医院,上二楼,他就站在那里等她。他过来揽着她往里走,道:“去跟人家道个歉!”
她停下来:“为什么,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揪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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