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怎么又旧话重提,但这次她有点动摇了,道:“去哪里?”
闵正翰道:“随便去哪里,你不要担心,难倒我还能把你弄丢了?”
她咬唇沉思这件事的可行xing。
闵正翰道:“你不用再考虑了,连我看了都替你揪心,你现在还留在他的身边还有什么意思?难道还能柳暗花明?”
她心一横,道:“好,什么时候?”
他说:“那就现在吧,你有什么要办的现在就去办,一个小时候我们就走。”
她道:“那你等我,我回去一趟。”
他把她送到楼下,道:“不用收拾行李。”
她点头,上去。
阿姨正好熬了莲子粥,道:“依可,喝一点,拜拜火。”
她的体质很容易上火,以前妈妈几乎每晚都得熬凉茶给她去火。
徐依可道:“先凉着,我等下下来喝。”
她道卧室,也不知道该收拾什么,而且要是动作太大的话阿姨一定会觉察的。
她在卧室里转了一圈,拿了自己的皮夹,塞了点现金,再把身份证也带上。
她想至少是不是应该留一张字条,可是那样也显得多余,走都要走了,还有什么好说好jiāo代的。她应该离开,也必须得离开。
这段时间他对她越好,她就越难过。因为知道跨不过那一关,如果爱他欢欣鼓舞地接受他对自己的好,那么连她都会唾弃自己,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家人。但是她也不想看到他挫败的样子,只有一走了之。现在她可以肯定他不会拿她的家人作威胁。
早上的房间还没收拾,他换下来的衣服都还随便的搭在衣架上,柜子上的盒子里放的都是他的袖扣,她抓了一颗塞在口袋里。
下楼地时候她还去厨房看张阿姨,道:“他今天早上说想吃油焖大虾,你今晚做给他吃吧。”
张阿姨不疑有他,问道:“回来吃午饭吗?”
她说:“来得及回来的话就吃,要是过了时间你就先吃,不用等我。”
张阿姨说:“行,那我个你留着饭……等等,先把莲子粥给喝了。”
她端起来连勺子都不用,咕咚咕咚地灌下去,道:“剩下的放点冰糖进去,帮我冰在冰箱里。”
闵正翰就在楼下等着,等她坐进去,他启动车子,道:“你带了什么?”
她翻开钱包给他看:“全家福,身份证,现金。”
她又从口袋里,摸出那颗袖扣,huáng金镶钻,亮晶晶的。她摊开手给他看,道:“还有他的袖扣。”
闵正翰赞许地道:“下手真准,这颗袖扣够你两年的工资了。”
她手指摩挲着上面的水钻,道:“他最近穿西装的时候总喜欢用这一颗袖扣,要是发现不见了他会很生气吧。”
闵正翰道:“你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道:“没有,现在去哪里?”
他说:“你想不哪儿?”
“我不知道。”
“那你闭上眼吧,我来决定。”
陈墨阳不能相信徐依可就这么不见了,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张阿姨吓得不轻,脸都发白了,道:“怎么能想得到,真的一点预兆都没有。出门的时候还jiāo代我晚饭要给你做油焖大虾,还要我把莲子粥冰在冰箱里等她回来喝,也没见她带行李出门。陈先生,你有没有问问看,她是不是在她朋友那里,兴许过两天就回来了。”
第十二章他像浸泡在冰水中一样寒冷
他铁着脸坐在沙发上,不仅张阿姨,连他也不能相信,她竟然不仅有那个心还有那个胆。
刚开始地时候他也以为她只是出去走走,晚了回来。
可是一连四天了,她毫无消息,手机是关机的。他这才开始慌了,到处的找,丁静,文琪那里都没有,也没有见过她。
他甚至跑回家和陈太太闹,质问陈太太是不是把徐依可送走了。
陈太太差点没甩他巴掌,道:“混账东西,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你就这么闹下去吧,看你最后怎么收场!”
他看陈太太不像是在说谎,顿时心里的寒冰一块块的浮上来,整个人就像浸泡在冰水中一样的寒冷。她真的就这么走了。
他还算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琢磨着她要是一个人是断然不会这么冒然的走,她没有那个魄力。
他给闵正翰打电话,果然也是关机状态,闵正翰的秘书说闵总jiāo代他有私事要处理,这段时间不会在公司。至于他的去处,闵总没有透露。
他又回去让小区的保安把当天小区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画面很清晰,他不费chuī灰之力就认出了闵正翰的那辆车。
陈墨阳恨得牙痒痒,闵正翰现在是要在他面前,他肯定把他剁了,喂狗!
可偏偏他还找不到这两个人的踪迹,航班,火车站,汽车站。能想到的地方他都撒出了一堆人去找,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当然找不到闵正翰和徐依可。
他能想到的,闵正翰照样也能想到。
所以那两人根本就没坐飞机也没坐车,闵正翰先回去换了一辆越野车然后就一路向北出了江乐市。
两人其实一点都没有私奔或者逃亡的紧张感,路上吃得好玩得好休息得好。到了某一处旅游市便停下来住两天逛一圈。跟出来自助游似的,惬意得很。
可是敏感的徐依可还是捕捉到了闵正翰疯狂玩乐下所掩盖的烦乱和心不在焉,可是他不想讲,她也不好意思一直问。
又从一个陌生的城市出发,徐依可问他:“我们这是往哪儿开,总有一个目的地吧?”
他说北京。
徐依可拿着中国地图看,说:“哦,那马上就到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首都。”
闵正翰拧开矿泉水瓶盖子,仰头灌了一大口水,道:“你这是在跟我私奔,怎么跟出来玩似的。”
她嘟囔:“你还不一样!”
他说:“我带着你全国上下跑一圈,看你到时候喜欢哪个城市,我帮你安排。”
她说:“其实我老家挺好的,青山绿水,就是穷。”
他笑,说:“那不行,你一去他立马就能把你找到抓回去正法了,我现在一想到阳子全国各地,不,说不定是世界各地地追捕我们,我就觉得刺激,他妈的好久没gān这么带劲的事qíng了!”
徐依可翻白眼,他带她出逃,就是为了刺激找乐子吗!
他说去北京,确实是去了,不过只是途经,等徐依可在车上睡一觉醒来的时候他的车子都要出北京市了,直接去东北。
而且还不是东北的某城市,而是下了公路沿着山路一直到了一个很败落的小村子里。
徐依可即使出生在小地方,但依然难以想象竟然还有如此封闭和落后的地方,四面是山,百来户的村子坐落在山脚下,只有一条堪堪容纳得下一辆车子的土路通向外面,听说那路一下了雨,连车都不能进出,只能步行出去。
村子里的人还是靠着最原始的下地劳作来维持生活。
徐依可道:“这到底是哪里?你怎么会知道这地方?”
他闵大少爷哪一天不是声色犬马中渡过,还能知道这么一个一没夜店二没酒店,三没饭店的地方!
闵正翰道:“这风景不是挺好的吗,原生态无污染,空气清新,养身健体的好地方。”
徐依可疑心他被鬼附身了,道:“那我们住哪里啊?”
这里除了庄稼地,荒地,jī窝猪圈以外,就是一间间的土房子,真的只是一间,一家人人口再多也只是挤在一间屋子里。一路上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仔细的观察过了。很少有见到好一点的房子,估计这个村子里的人经济水平都差不多。
村子里突然来了这么两个陌生人,而且衣着亮丽,派头十足的,来往路过的人们见了不禁好奇地多望了两眼。
他拦住一个妇女问道:“你们村子里有没有姓顾的?”
那妇女摇头说:“没有。”
他说:“你再帮我好好想想。”是这个地址没错。
那妇女道:“我们村子里就三个姓氏,每一户人家我都背得出来,有没有姓顾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闵正翰想了想,道:“那是不是有姓刘的?”
“有,姓刘的倒有好几户,你要找哪一家的?”
闵正翰道:“家里就一个老人,大概有七十多岁的样子。”
那妇女也没戒心,道:“我知道,刘奶奶是吧!”她指给闵正翰看:“就那一家,我们村房子最好的那个!”
闵正翰谢过人家后带着徐依可过去。
徐依可奇怪地道:“你在这里还有亲戚?”
他点头。
徐依可感叹道:“你们家亲戚到底还是不一样,村里的首富。”
是一个院子圈起来的几间水泥房,在这村子里算豪宅了。
院子的门没有关,她跟闵正翰进去,里面静悄悄的。
徐依可发现房子内部装修还挺好的,家具,电话,电视一应俱全。
老人正在房子后面的地里撒菜籽,看见了她和闵正翰,就过来了,问道:“你们找谁?”
老人头发都白了,但jīng神挺好的,看得出身体不错。
闵正翰道:“我们路过这里,没有地方住,能不能在这里住几天?”
徐依可听这话,他根本跟这老人不熟嘛,真奇怪,竟然还知道老人家姓什么!
小村子里的人本来戒心就不重,那个老人又看见徐依可一脸乖乖孩子的纯真样,没有多犹豫,招呼道:“进屋吧,别站院里了。”老人走在前头,给她和闵正翰端水果,道:“刚从地里摘地糙莓,吃一点,你们打哪儿来的?怎么落到我们这山沟沟里了?”
闵正翰道:“路不熟,开着车子走岔道了。这里风景不错,不急着走,想留下了住几天。”
老人也自豪,道:“我们这地好,我在这住了几十年了没病没灾的,我们村子里的人命都长。”
徐依可道:“奶奶你一个人住吗?”
老人道:“对,我还有一个孙女,在大城市当医生,她忙,几年都不能回来一趟,不过她孝顺,你看这房子就是她让人给我修地。我说我一个人也住不了这么多的房间,她非得盖!还有那电视,沙发都是她买的,挣的钱都花給我这个老太婆了,村子里的人都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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