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芫托腮,亦是搁在护栏上,她看着远方,稍稍点头:“日本函馆、意大利那不勒斯、还有香港。以前我一个人在尖沙咀,眺望整个港岛区,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响起李志的一首歌。”
“唱来听听。”
孟芫轻声哼唱了几句,飘散在风里,渺淡而飘忽。
“飞机飞过天空/天空之城/落雨下的黄昏的我们/此刻我在异乡的夜里/感觉着你/忽明忽暗/我想回到过去/沉默着欢喜……”
“港岛妹妹,你献给我的西班牙馅饼/甜蜜地融化了我/天空之城在哭泣……”
没唱完,迟寅伸出长臂,把她捞到身侧,肩抵着肩,他凑身堵住她的唇。
转瞬即逝的触感,很快他便松开她。
双颊耳廓的燥热被夜风吹散,孟芫瞪了他一眼。
她低声:“这里有人……”
“我还没去过香港,下次你带我去吧。”
“好啊。”
沉默须臾。
孟芫缩了缩肩膀,往迟寅身上靠。
她缓缓启唇:“怀着一点点期待,向前看吧。”
迟寅身体一僵,他略略转过头,垂下眼,看着女人小巧温软的侧脸弧度。
孟芫噗嗤一笑,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笑嘻嘻道:“试用期结束了,恭喜你合格了。”
迟寅一动不动,身体依旧僵直。
半晌,他伸出泛凉的手指,摸了摸后脖子。几分小心翼翼试探,艰涩开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吗?”
唇角的弧度一寸一寸弯起,低喑沉悦的嗓音自喉咙溢出来:“是的,主人。”
孟芫哈了一口冷气,抿嘴道:“好冷,快抱抱你的主人。”
话未落,她的脚尖离地,骤然一阵天旋地转,迟寅双臂环住她的腰,在展望台上,抱起来转了半个圈。
游人看来,就好似一幕毫无递进的舞台剧,却被男人毫不遮掩的喜悦笑意感染。
孟芫耳根发红,她拍了一下迟寅的肩,压着嗓子低喊:“……快放我下来!”
迟寅放下女人,拉开宽大的羽绒服,将她整个人笼在怀里:“不冷了吧,还冷就回去吧。”
冷热空气急剧变化,孟芫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她连忙捂住嘴。孟芫觉得有点窘,含含糊糊道:“你怎么像个要到糖的三岁小孩似的。”
“嗯,要到你了。”
迟寅一直低笑,胸腔震颤,孟芫离得极近,震得心尖发麻。
“……”
孟芫摸了摸耳朵,咕哝:“..别傻笑了,别人都看着咱们呢。”
“好的,主人。”
“……”
除夕这天,迟寅和孟芫来到北海道阿寒湖。迟寅在阿寒鹤雅别墅鄙之座预定了一间客房。
二人将行李一放下,便带上针织帽子手套,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去酒店后面的阿寒湖赏雪。此时湖面早已冰冻三尺,积雪皑皑一片。
他们玩了一会儿雪地车,又租用了一套钓具,迟寅抄着两个小板凳,两个人找到一个小帐篷,里面有个凿穿的冰洞,体验冰钓。
孟芫在小板凳上坐了十来分钟,便开始百无聊赖打哈欠。
她用手背蹭掉睫毛上的泪雾,沮丧道:“……试一下就完了,钓不到鱼的,算了吧。”
迟寅抖了抖鱼线:“……”
迟寅是那种研究一个新奇玩意,就会上瘾,把他机制彻底摸明白的人,说白了,就是对小游戏,有一种令人无法理解的执着,特别无聊的好胜心。
三分钟过后,孟芫站起身,抽掉了他屁股下的小板凳。啪嗒一声脆响,迟寅摔在冰面上。
他倒抽一口冷气,异常艰难地爬起来,孟芫面不改色抄起自己的小板凳,往后退了几步,拔腿跑出了帐篷。
迟寅:“……”
下午六点。
回到下榻的鄙之座酒店,一拉开自己的客房门,孟芫便脱了厚重的羽绒服外套,仰躺在榻榻米上玩手机。
迟寅微微摇头,脱了自己的羽绒服,顺便弯腰捡起她的外套,放在衣架上挂起。挂好,正好听见有人敲门,一个穿着和服的温柔女人,递了料理进来。
和服女人走后,迟寅挨着孟芫坐下,他用冰冷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问:“不饿吗?起来吃饭。”
孟芫拍了拍身侧的榻榻米:“躺会。”
迟寅依言躺下,便看见孟芫在一张张翻阅照片,是下午在阿寒湖拍的雪景。还有迟寅帮她拍的个人照。
孟芫翻到底,她倏然侧眸
迟寅正专心致志看着她的小表情,时而微微摇头,时而咬唇,时而抿嘴笑……猝不及防女人转过来,撞入他的视线。
深邃又缠绵。
孟芫心跳漏掉几拍,她眨了眨眼,咕哝问:“看我干嘛……”
“看不够啊。”
“……”孟芫扯了扯唇。
迟寅缓缓扬眉,一脸得意洋洋,低笑起来。
孟芫瞪了他一眼:“你好无聊。”
孟芫往上蹭了蹭,让自己的头和他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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