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小步上前,半举起手臂,和上课回答问题一样的姿势,急声说道:“迟寅,我替你啊。”
迟寅回头,见鬼一样的表情:“你身体受得了?”见鬼的表情对着孟芫。
孟芫耸耸肩,眼神无辜:“他自愿的!你盯着我干嘛?!”
“没事,重在参与嘛,慢慢走可以吗?”徐洛对着苏梦晨道。
苏梦晨踌躇,瞥了一眼迟寅:“这样……不好吧?”
迟寅走出小卖部,鼻腔里冒出一声微不可觉的冷哼:“随你便。”
孟芫朝他身后吐了吐舌,腹诽道:“德行。”
这几人同时也出了小卖部,孟芫三步作两步跟上去,迟寅回头,朝徐洛淡声道:“那你,自己去和体委说一下。”
孟芫喜出望外:“那咱们出去玩啊?你去看我练吉他啊。”
“玩个屁,你以为都像你这么闲。”
孟芫“嘁”了声,自讨没趣,拧开手里的饮料,正要低头喝一口。头皮却是一紧,马尾倏然被人拽住,孟芫的头被迫往上一扬,手一抖,手里的饮料不小心泼洒了些在手背上。
孟芫顿足,慢吞吞抬起眼。她龇着牙,阴森森扫向迟寅:“迟寅,你找抽是不是?姑奶奶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扯我的头发。”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从牙齿间蹦出来的。
在一旁的徐洛身躯一震,抖了抖,苏梦晨瑟缩了下肩膀,他们一同看向眼前剑拔弩张的二人。
迟寅看起来,却是心情愉悦。
他勾了勾唇,取走她手里的饮料,拧紧丢到徐洛怀里。然后从裤兜里掏出纸巾,抓起她的手腕,低头擦掉手背上的水渍。擦完,又将微微溅湿的袖口,动作轻柔地卷起来。
孟芫伸着手臂,霎时偃旗息鼓。她气闷地看着迟寅,少年半垂着眼,刘海耷拉下来,看不真切表情,但是感觉得出他认真又专注……格外迷人。
这个人真的好烦人啊!孟芫气恼地想,真的是天生克星。
偏偏她对这个克星毫无抵抗力,毫无原则,毫无脾气。
迟寅慢吞吞叠完袖子,勾起双指一弹女孩的脑门儿:“好了,刚刚对不起。”
继而懒洋洋补充了句:“孟小姐,您不是喝不了牛奶么?明知道自己乳糖不耐受,什么乱七八糟的也敢往嘴里塞。”一副老父亲叮嘱自家股闺女的无奈语调。
她仔细一看那饮料,果然是瓶牛奶。
这一番话,竟把孟芫说得……心生了几分惭愧。
孟芫张了张口,表情有点懵:“哦……”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临近傍晚,天际却沉了下来,淅淅沥沥下了一会儿小雨。
下午迟寅没去两人三足,便带了一套数学联赛的试题锦集回家做,他在九月份刚刚进了省队,抽出来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备战冬令营。刷题刷得入神,舒小云在客厅喊道:“寅子,芫儿来了!”
舒小云嗓门未落,他的房门便被来人推开,孟芫熟门熟路走进来,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她托腮看了迟寅一会儿,他毫无反应,目不转睛刷着题。
半晌,孟芫撇嘴叹气,自言自语:“我等会去练吉他了……”
“喏,你吉他在老地方。”迟寅头也不抬,捏着笔衣柜一指。接着他转了一圈笔,颇是好心提醒了句:“你爸刚刚和我爸去棋牌室打牌了,不在家。”
孟芫的爸爸不同意她玩吉他,觉得玩物丧志,而且跟一些不三不四混在一起。几次逮到她从酒吧回来,她爸爸光是吉他都砸了不止三把,现在的这把还是舒小云的劝动下,她妈妈偷偷给她买的。于是她只好偷偷把吉他藏在迟寅的卧室里,练琴的时候来他这里取。
孟芫站起身,百无聊赖转悠了一圈。
迟寅挂在墙上的有两张海报,科比和樱木花道的,他宝贝得不得了,每次她碰一下他都会大惊小怪的吼她。
她清咳一声,喊他:“迟寅。”用指甲刮蹭了一下科比,某人无动于衷。她接着去摸樱木花道,又蹭了蹭,再次幽幽喊道:“小寅寅。”
迟寅坐在凳子上,默了默:“……”
须臾,他扔掉笔,站起来,逼近那个胡作非为的少女。
他咬牙威胁:“孟芫,信不信我把你吉他扔回你家去。”
“你去啊。”
迟寅果真打开衣柜的门,拎出黑色的吉他袋,一转身,孟芫巴巴扯住他的袖子,表情可怜楚楚:“呜呜呜呜,吉他它有什么错,你要这么伤害它?”
“……”
“人家就想你陪陪我嘛,你一次都没看过我弹吉他。”
“……”迟寅的额头突突直跳,他艰难启口:“……你正常说话。”
“你不喜欢我嗲嗲的吗?”孟芫故作娇俏模样,嘟着嘴,眨了眨眼,“方皓文说,你们男的就喜欢自己女朋友对他撒娇。”
迟寅忍无可忍,伸出双手死死捏住她的双颊,左拉右扯。他粗声粗气道:“老子受不了了,你好好说话!你三天不来招我,心里不舒坦是吧?嗯?”
孟芫一边瞪他,嘴里一边含含糊糊抗议:“你托马……放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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