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中的快递狠狠丢到一旁,迈着小碎步拼命跑走。
导演拿起对讲机,利落喊“卡”,众人各归各位,进行接下来的工作准备。
而女主角还不自觉地往前奔跑,吓得倒吸凉气,身后一双大手揪着衣领把她原地提起来,使她呈现出在半空之转动双腿的滑稽景象。
好歹是知名女演员,连逸反应过来,气的直往身后抓,眼睛滴溜溜看着周围有没有人把这丢人的一幕记录下来。
偶像包袱这种东西,可以不太多,但也不能一点都没有啊。
终于安全落地,连逸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感觉自己刚才差点被勒的窒息,不知道是哪个钢铁直男玩这种致命浪漫,她像只青蛙似的气鼓鼓的回头,腮帮子里的气却马上泄了出去。
一副乖乖样子,羞涩地打招呼,“骆先生。”
这个称呼被小喜他们吐槽了很久,说是民国时期才会用的老套叫法,而且人家骆鹭洋,一个海外镀金回来的rapper,真的不会觉得这个叫法很陌生吗?
骆鹭洋似乎没什么抵触情绪,淡淡“嗯”了一声,眼皮依旧是那种永远睡不醒似的半耷着,另一只手中拿着杯奶盖红茶。
“太甜了,不想喝。”然后就直直塞给连逸。
没有半点的情绪,插着裤兜转身就走。
剧组那边很热闹,连逸侧耳去听,才知道似乎是骆鹭洋的后援会来送加班茶,大家统一都是去冰的芒果益菌多,只有她手里这杯是热奶茶。
可能他不知道,以为自己这个借口很酷很天衣无缝。
但是连逸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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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道》严格说起来应该是一部都市悬疑剧,比起上星剧来说尺度更大,经常会出现一些有点血腥的场面。
连逸进组第四天的时候,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后悔了。
她是胆小到任何悬疑和恐怖影视都不能看得人,现在却要每天面对各种血浆的胡乱喷射,制作工艺逼真的假尸,以及时不时会出来吓她一跳的群演。
太刺激了,抬头纹都被吓得多了一道。
连逸心里叫苦不迭,专业水平还是不曾下降,每天会躲在卫生间冲着镜子无数次的演练被吓到的表情,哪种最好看,哪种最有感染力,面对不同的惊吓程度嘴巴张开的幅度也应该是不同的。
几乎每天晚上,小喜都能听见洗手间传来的各种音量和节奏不同的尖叫声。
习惯了,她淡定的继续刷着微博喝可乐。
毕竟也是听过了连逸在洗手间练习笑声的社会小喜,不会简简单单就被吓哭。
最近几天骆鹭洋的状态其实还算不错,连逸捏了捏已经僵硬的面部肌肉,转着脖子思考,“但还差点意思。”
他似乎很适合演这种面瘫男主,但是很多时候他的情绪表达太过于内敛,形式化,几乎无法从他的表情寻找细节。
或许自己这样会有点多管闲事?
水台上那杯奶盖红茶已经凉了,白色的奶盖渐渐融化飘散在红茶中,彼此改变了颜色,变得不再鲜明。
她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发微信给那人,“骆先生,在忙吗?”
大概过去了三分钟左右,连逸几乎已经丧失了信心,决定老老实实做个面膜准备睡觉,却在打开盖子的时候,眼睁睁看着自己手机震动到了水池里。
连逸诧异,这是什么自杀式操作?她慌忙把手机捞出来,却忘了那盒面膜,胳膊肘无意撞到,盒子来了个人仰马翻,透明质地的面膜全都洒出来,黏在那一排的护肤品上。
狼狈不堪。
连逸欲哭无泪地提着还在滴水的手机出去找小喜,小脸垮得要掉到地上去,哼唧唧地坐在地毯上擦手机。
她划开屏幕,见还能用,立刻大喜过望,稳稳点开微信标志。
又稳稳地见到了黑屏。
丢你老母。
她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拿过吹风机开始拯救,却发现没有任何作用。
那种心情简直难以言喻,忿忿地拆开手机壳,疯狂的上下甩动,做着各种无用功,连逸还是不得不放弃这个用了三年的电子产品。
所以刚才骆鹭洋回了什么?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消息提示,就惨遭水逆,真的很想知道他说的是有空还是没空。
如果他有空,自己就应该接下文啊,突然不给消息显得她很奇怪诶;可万一他说的是没空呢?自己贸然去找他会不会被骂神经病。
纠结少女几乎要把那个手机壳掰断之前,门铃被人按响,救了这可怜的小壳子一命。
小喜正奋力在洗手间收拾,哗啦啦的水声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消息,连逸不情愿地起身去开门。
她开了小小一条门缝,鬼鬼祟祟往外瞧。
“你有事?”
冷冰冰的语气是这个夏天最好的制冷工具,连逸呆呆抬头,乌黑的大眼睛带着想让人欺负的单纯,骆鹭洋舔了下腮肉,瘪着嘴角说,“你如果打字很慢的话可以发语音。”
连逸这才听出言外之意,可怜兮兮举起那个边框已经掉漆的粉色手机。
“坏掉了。”
让上门的客人站在外面似乎不太礼貌,连逸下意识拽着他衣角把人拉进屋子,还很贴心的解释道,“在楼道里很容易被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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