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逸见他这副模样,想起以前他在一个选秀节目里当评委,直接把那位忘词的小姑娘吓得当场痛哭。
不怪人家脆弱,这个眼神实在有些吓人。
小孩乖兮兮站在那里,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T恤衣角,时不时偷偷瞥他一眼。
仓鼠仓食的时候一般就是这种表情。
他紧抿的嘴角一下子就松下来,大手拽了拽她还滴着水的刘海,“去把头发吹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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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逸无所谓别人是怎么看自己,更无所谓网友喜不喜欢自己。
她喜欢演戏,愿意为了表演花时间钻研技巧,讨教前辈的经验,甚至可以通宵达旦的反复翻阅剧本,对手的台词她都能背的八九不离十。只要是为了自己喜欢的工作,她花费再多的心思也心甘情愿。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脾气,这于她而言,并不是需要改变的事情。
可她不希望被骆鹭洋误会。
“连逸是个心机女,没有礼貌没有道德,身在这个圈子却不遵守游戏规则,以出卖别人为乐得坏女孩。”
这种表述,如果出自他,连逸可能会直接崩溃。
她小心翼翼地侧目过去,巴掌大的脸,颧骨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望着人的时候总带着探寻,像是清泉里浸透着的两颗黑宝珠,凛冽着一种让人不想欺骗的单纯。
骆鹭洋听见她蚊蝇般的声音,“韩凌的事情不是我爆料出去的。”
就算是她也没什么。
圈内你争我夺的事情简直太常见,外人看娱乐圈都是光鲜亮丽,内行人看也都知道“大染缸”不是随口叫叫的。
但是连逸应该是不会这么做,她的团队也不会屑于跟韩凌这个地位的女星牵扯上关系。两个人本来早就在地位上拉开了差距,很多人传言连逸背景很硬,进华天的第一部 戏就是大女主,从此扶摇直上,斩获三大影后。
二十三岁就能得到这种成就的女孩,怎么会花费力气去曝光一个已经渐渐过气万年女二明星。
他勾了勾嘴角,调侃道,“那我要是不相信怎么办?你骂她的视频可是在网上流传开来了。”
“你必须相信我!我骂她是因为……”
因为她骂了你啊,傻子。
连逸忽然就泄了气,也不知道自己要拿出什么证据来说服他,或者,她都不知道说服他的意义是什么。
她失望地低着头,发丝搭在肩膀上,显然她刚才跑回洗手间用了半分钟就吹完头发是不太可能的,小小的水滴落在T恤上面印上了丝丝的水渍。
她在每个人面前都会这样吗?莫名的示弱,情绪忽高忽低?
骆鹭洋回到房间之后踌躇了一会儿,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却总在连逸身上花功夫。
那些尖锐的问题会不会伤害到她,在这种时候她是否需要别人的关心,这些骆鹭洋都不曾放在自己身上的善良疑问,全都给了连逸。
他试图敲响她的房门,却始终没有回应 微信没有人回,视频通话也没有人接通。
那一刻,他确实慌了神,还以为她顶不住压力会出什么事情。
好在小姑娘好好站在他面前。
那就没有必要再久留了,骆鹭洋站起身来,比房间内的每个衣架都要高,他的下巴很尖,低下头看着连逸的时候会有一大片的阴影,像是隐藏着秘密的书籍,手掌轻轻蹭了蹭她的头顶。
“虽然很感谢你,但是下次不要为我出头了小姑娘。”
他腿长步子大,不大的房间只要几步就能彻底离开。
只有不知名牌子的古龙水味道会留下来,连逸呆呆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品味他留下的每一句话。
不要再为了他出头。
那就是他知道当时她和韩凌吵架的原因。
那为什么再也不要了呢?是希望她能保护好自己呢,还是说希望两个人避免这种联系呢?
男人的心思太难猜了。
连逸迷迷糊糊睡过去时,还在想,如果可以,下次也还要好好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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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场地被记者们围堵着,连逸坐在房车里闭目养神,鲁西正气急败坏和总公司的人通话,似乎在埋怨这件事为什么还没压下去。
“不要再找借口了,我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上面知道吗?这种丑闻还任它放在热搜上,媒体那边也不公关,现在片场都进不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那个野鸡小公司,连这么个小新闻都没作为。”
连逸闻言睁眼嗔了他一下。
什么丑闻?怎么就丑闻了,不就是怼人外加被冤枉吗,哪里丑了。
继而又头痛的闭上眼睛躺回去。
头发没吹干就睡觉的后果就是重感冒加偏头痛,她嘴里喊着润喉糖,鼻子也不通气,一想到今明两天可能会有吻戏,整个人就不好了。
安保到位后,众人又经历了一次昨天的惨烈,连逸头重脚轻的走在人群当中,全然没有之前那种欣赏肌肉男的好心情,眼皮沉沉耷拉着,连头上的呆毛都不翘了。
筋疲力尽进到片场,大家各就各位,连逸找化妆师快速上了个妆,就进入拍摄。
骆鹭洋察觉到她身体不舒服,脸颊上浮着两坨红晕,说话声音又低又哑。
瘦小的像个萝卜头似的低在她胸口。
导演也知道最近连逸遭遇的事情,见她精神状态不太好,也很体谅的减轻了今天的拍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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