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她和言弈说了一下搬家的事,让他和徐清清说一声,帮忙带一下孩子,她晚一点再去接,言弈当然没有异议,正好用孩子把徐清清拴住,也不怕徐清清趁他不在家时偷偷离开了。
搬家很快,但收拾布置家里就很费时了,傅青蔓一直忙到下午两点才勉强收拾好,刚坐下来准备喝一口水的时候,苏瀚的电话就打来了。
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她没有说话,苏瀚带着恼意的声音传来。
“你现在在哪儿?”
傅青蔓如实答,“早上搬家,刚刚收拾好,现在在新家。”
末了,她又顺口问一句,“你要来参观一下吗?”
苏瀚沉声说,“把地址发给我,我过去找你。”
傅青蔓心下一突,不祥的感觉更强烈了,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我一会儿有事要出去,大概要忙到很晚……”
“傅青蔓!”
苏瀚顿时就怒了,“你以为你躲得过初一就能躲过十五?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傅青蔓心虚不敢接话。
第10章
苏瀚说的没错,是她欠他的。
该怎么还?
以苏瀚如今的能耐,要查清楚这些年她做了些什么,不用费吹灰之力,而且他现在这么生气,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以前他是个没脾气的人,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如今却与她说不上两句就会生气。
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你又凶我,你自己算一算,这两天都凶我多少次了……”
她委屈地吸吸鼻子,语气可怜巴巴的。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苏瀚气笑了,嘲讽道,“傅青蔓,你这么会演怎么不直接当演员啊,当编剧可真是屈才了。”
傅青蔓反击,“那你现在这么有钱,如果我当演员了,你砸钱捧红我啊。”
苏瀚咬牙忍着,垂着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突兀。
要是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此时站在他面前,他真可能会掐死她。
“我再问一遍,你在哪儿?”
傅青蔓装傻打哈哈,“昨晚你太凶猛了,保护措施也没做,我忘了买药了,晚上你顺路买一下带来给我吧,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不能得寸进尺,也不敢硬碰硬,她只能曲线自救。
暗示他,她真的很忙,连买事后药的时间都没有,要晚上才有时间见他。
苏瀚直接就给挂断了,再听她说下去,他要被气死了。
给点阳光就灿烂,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就是欠收拾!
苏瀚从阳台回到客厅,郁郁之气堵在心口,他在沙发上坐下。
他原本想着中午早一点回来的,但是下班时接到姐姐的电话让他必须回家吃饭,所以他去了姐姐姐夫家一趟,吃完饭后立刻就回来了。
果然,傅青蔓这个女人又趁着他不在偷偷溜了。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直到现在才感觉到这房子里很冷清。
昨晚还与他疯狂纠缠,在他身下低泣说爱他的女人现在每分每秒都想气死他。
她分明是做贼心虚。
苏瀚杵着头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起身进了书房,拿起办公桌上的那沓看了很多遍的照片看。
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
傅青蔓被苏瀚挂电话后没有生气,笑眯眯地去洗手间洗手,而后拿上包出门,准备去接儿子。
刚要进电梯,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后蹙眉,没打算接,但对方也很执着,一个接一个地打。
傅青蔓到了车库,手机还再响,她烦了,接了起来。
“你有完没完!”
给她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母亲,那个把她生下来却将她当累赘的女人。
一个自私自利不把她当女儿的母亲,早在当年被送出国时,她心里那一丝少得可怜的母女情也彻底磨灭了。
这些年来,她的妈妈给她打电话的次数加起来还没有今天多。
无利不起早,这位‘叶太太’忽然这么殷勤,多半又是听叶老头的吩咐来安排她的人生了,傅青蔓自怜笑了笑,早就不期待了,还有什么值得难受的呢。
亲缘浅薄,所谓的亲人还不如陌生人温暖,亲人只会把她推向深渊,而陌生人却向她伸出援手,她才能活到今天,成了今天的傅青蔓。
如果能重新选,她不愿姓傅。
陈新柔听到她说话这么不客气,立即端起了作为母亲的架子训斥,“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妈,别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可以飞了,别忘了当年是我把你带出来,没有我,你能用今天?”
傅青蔓讥讽笑道,“别在我面前摆你叶太太的架子,关于以前,这么多年了,你说着不累,我都听累了,既然你还记得你是我的谁,你怎么好意思提起当年,我一个有妈生没妈教的野孩子,想怎么飞就怎么飞,你当年的那点恩惠,我已经还清了。”
“你说什么话,我是你妈,是我十月怀胎生的你,你拿什么还?”陈新柔在那头怒斥。
傅青蔓默了默,冷漠开口,“把命还给你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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