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疲惫已经跟不上精神上的亢奋。
江臣溪一放下她,她摊在地上就开始不停的抽搐,浑身痉挛。
“管家,把针拿过来。”
“是。”
“少爷。夫人刚做了流产,又住在这种地方。再这样下去,恐怕……”
黎叔说着心中的担忧。
江臣溪熟练的将尖细的针插进了乔槿瑟的血管。
“那又怎么样?”
江臣溪抿了抿唇,垂下眼睑,情绪不明。
“她死不了。”
末了,站起身,声音落在逼仄的地下室里头,沉甸甸道。
“请唐医生过来给她看看,伤口包扎好。”
“是。”黎叔恭敬的点了点头。
乔槿瑟从一片混沌里醒来,唐医生正给她后背的鞭伤上药。
呲,她痛的低呼一声,抓紧双手,指甲嵌进肉里。
“夫人,你忍忍,马上就好了。”
唐医生皱着眉头,这两年来,这个私家医生来了很多次,这种情况早就熟悉了。
乔槿瑟猛地抓住唐医生的手,乞求道。
“求你,帮帮我。我想离开这里。”
“夫人,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唐医生为难的推脱,急忙的站起身,退开两步。
“药已经上好了,那我先走了。”
没有人肯帮她,能来这里的都是江臣溪的人。
一群冷漠的旁观者而已。
乔槿瑟绝望的盯着天花板,呜咽道。
“谁能帮我,谁能帮我,我要死了。”
“你要死了?我看你还活的好好的。”
尖锐的女声忙不迭的接了上去,宋沁雪踩着高跟鞋,站在她跟前,讥诮道。
“你要是真的死了也就好了,你看你像什么鬼样子,臣溪那样子对你,连我都不忍心了。”
假惺惺的“不忍心”。
她没动,一双眸子没有丝毫的神采,像具没有呼吸的死尸一样。
半晌,宋沁雪忍不住走近。
“喂,你真的死了?”
乔槿瑟腾的一下,像条早就蓄势待发的蛇一般。
大手一下子擒住了宋沁雪的脖子,一个针管紧贴着宋沁雪的大动脉。
那是她偷藏下来的针管,谁都没有想到她会有这种举动。
宋沁雪慌了神,双眸睁大了,惊惧道。
“乔槿瑟,你别乱来。我要是受了伤,臣溪不会放过你的。”
乔槿瑟死死的盯着头顶上方的监视器,她知道江臣溪在看。
从她进入这个地下室开始,就无时无刻不被监控着。
哪怕,他在演出在外地,说不定都会观看录像回放,欣赏她的各种狼狈丑态。
“江臣溪,现在你最心爱的女人在我手上,你要是不放我出去,不同意离婚,我就杀了她。”
她咬碎了牙,针口微微的沁出了一点血。
宋沁雪害怕极了,哭的梨花带雨。
江氏会议室内,巨大的屏幕上正在展示对乔氏的合作方案。
黎叔匆匆的走进来,弯了腰将平板递给江臣溪。
江臣溪微微的蹙着眉头,停止会议,走出公司,走进电梯时,忍不住扬了唇角。
“她倒是比前几年有骨气多了。”
“少爷,夫人这是要破釜沉舟了。”
“是吗?”
电梯门合上,夹着一双冰冷的眸子。
“我还挺期待的。”
7
乔槿瑟的手不住的颤抖,她狰狞着一张惨白的小脸,盯着面前的江臣溪。
“你来了。”
他果然为了宋沁雪赶过来了,速度这般快。
呵,到底和对自己的冷漠不一样。
乔槿瑟登时觉得手中的针似乎是插在了自己的心房上。
“臣溪,救我。”
宋沁雪急忙求救。
江臣溪极轻的从宋沁雪脸上扫过,继而定格在乔槿瑟的眸子里,轻然道。
“你以为你威胁的了我?”
乔槿瑟眯着眼睛,流出疑惑,发狠道。
“江臣溪,我真的会杀了她。”
“呵。”
他冷冷一笑,唇边泛起寒意,摆摆手。
“没关系,你杀了她,我就帮你报案。到时候你坐了牢,乔氏丢尽了脸面。
而我,自然可以重新再娶。乔槿瑟,女人,我可不缺。”
久久的,她抖索着双唇,只觉无计可施。
江臣溪似乎包裹了厚重的盔甲,无懈可击。
他根本不在乎宋沁雪,自然也不在乎自己。
也许,他在乎的只有乔氏,只有金钱。
一股汹涌的颓然涌上心头,针管从手中掉落。
她踉跄了两步,倒在破败的小床上。
宋沁雪从危险中脱离出来,迅速的跑向江臣溪,泫然若泣。
“臣溪,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的就不顾我的性命?”
“当然不是。”
江臣溪将她轻柔的搂在怀里,手指挑着她的下巴。
“我怎么舍得你受伤,就是个激将法罢了。谁让她那么蠢呢。”
宋沁雪转哭为笑,趴在江臣溪的胸膛上,娇滴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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