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了,嘻嘻。」圆圆开心的拍着她的小肚子。
少妇吃着饼,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黄氏、单氏和少妇互通了姓氏,这才知道她娘家姓田,丈夫桂向荣在金陵任职。她本是带孩子回娘家省亲的,娘家兄弟要送她回金陵,不幸中途失散了。
韩大先生谈兴甚好,一直在高谈阔论,把邻近的人也吸引过来不少。
「张勆必须救舒州!」韩大先生不知被谁激怒,声音骤然提高,连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那田氏少妇听到这话,不禁冷笑了一声。
有一中年男子笑道:「在下一向行商,或有见识不足之处,还请先生教导。在下听说这定国公府的事怪着呢,张勆张将军的母亲宋夫人是定国公之嫡妻,定国公世子张劼之母杨夫人也是定国公之嫡妻,而且杨夫人现在还在世,而且世子张劼比张勆张将军年纪大……」
「那又如何?」韩大先生怒气冲冲的声音。
光听这声音,就能想像到韩大先生现在有多生气了。
那中年男子陪笑,「在下见识浅薄,若说错了话,先生别见怪。在下只是不懂,宋夫人是嫡妻,杨夫人亦是嫡妻,宋夫人已去世了,杨夫人还在世,杨夫人的儿子张劼又比张勆张将军年纪大,这种情况,在下真是闻所未闻。」
「是啊,闻所未闻。」有人附和。
这种情况真的是太奇怪了。
定国公如果是先娶杨夫人,再续娶宋夫人,那又为何宋夫人已经不在了,杨夫人却还在世?定国公如果是先娶宋夫人,宋夫人去世之后再续娶杨夫人,那么杨夫人的儿子张劼无论如何不可能比宋夫人的儿子张勆年龄更大……
韩大先生声音更高了,好像跟人吵架似的,「这个么,诸位便不知内情了。定国公是先迎娶的杨夫人为妻,后来和杨夫人失散,以为杨夫人已经不在人世,才又迎娶的宋夫人。宋夫人亡故之后,定国公和杨夫人重逢,自然是一家人团聚,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么?」田氏再也忍耐不住,一声冷笑,「张勆七岁离家,到现在已经十三年了,从来没有回过定国公府,这是谁的皆大欢喜?」
田氏看着斯斯文文的,这话却说得十分尖锐。
韩大先生面红耳赤,「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胡言乱语?」
田氏语气冷淡,「宋夫人过世之后,宋家和定国公府已经再不往来,阿勆离开定国公府十几年再不回去,这就是你所谓的皆大欢喜。你们定国公府的人,说话都不会摸摸良心么?」
「哪里来的无知妇人!」韩大先生被田氏无情质问,不由的大为着恼。
「好教你得知,我是宋夫人的亲戚。」田氏凉凉的道。
韩大先生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便有好事之人殷勤问着田氏,「这位太太,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田氏慢条斯理,「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今日便给诸位讲讲……」
韩大先生骤然发怒,抬脚将一盏灯笼踹到地上,「你休要妖言惑众,败坏我定国公府的名声!」
「定国公府还有名声?」田氏讥讽。
那盏被踹倒的灯笼翻下小坡,到了一丛干草之上,烧了起来。
「起火了!」不知谁叫了一声。
众人忙向那火光看过去,这一看,人人魂飞魄散。
火光之中,上百名彪形大汉向这里逼近,分明是劫道的强人!
不知是谁「嗷」的一声,撒腿便跑,登时大家都乱跑起来,「逃啊,快逃啊。」
含笑不由分说抱起黄氏,「四爷,少爷,姑娘,含黛姐姐,快上车!」兔子一般蹿了出去。
唐梦芙推推唐四爷,「爹,快上车。」唐四爷伸手拉她,「芙儿,你先上车,爹和你哥哥是男人不要紧……」圆圆吓得哇哇哭,唐梦芙不及细想,催促田氏道:「来不及了,你先上我家的车!快!」
火光之中,一名异常健壮高大的男人满脸狞笑,「都不许跑!乖乖的留在原地!听话的爷爷留条性命,若不听话要逃,嘿嘿……」笑声磔磔,一刀劈向个年轻男子,却没有劈死,那年轻男子惨叫不绝。
还真的有人被威胁吓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谈音铭吓得啰啰嗦嗦,「要不,要不咱们也……」唐梦芙厉声喝道:「快逃!留下才是死路一条!」谈音铭一激灵,「逃,逃!」平时娇娇柔柔的小姐这时也麻利起来了,拼命往马车前跑。
强人已经围过来了,焦黑子暴起踹翻两个,含笑抢了把刀又砍伤两个,唐梦芙等人连同田氏一起上了车。谈家仆人中也有会功夫的,护着单氏、谈敬铭等人上了车,两家的马车一起疾驰。
背后惨叫声不绝。
什么乖乖听话便不杀,骗人的鬼话。
含笑车赶得飞快,焦黑子骑马跟在一旁,百忙之中回头看了看,失声惊叫,「他们追上来了!」
数十匹快马,暗夜之中黑压压的驰来,如黑云压顶。
这数十匹快马追上来之后,将唐家、谈家的马车和焦黑子围在中间,围着马车绕圈子,呼啸声、尖叫声、怪笑声不绝于耳,「咱们今天来个新鲜的杀人法子,把这些人吓死!」
唐梦芙等人坐在车里,心急如焚。
圆圆这会儿已经吓得哭都不会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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