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万使不得啊……”邓宁容惊慌失措,哭着想要拉宇文炫起身,却被宇文炫一把挥开。
他冷冷道:“朕的皇后怀着孩儿,数九寒天睡在宫墙过道,朕睡一下湿了的床铺怎么了?”
邓宁容怔住。
宇文炫闭上了眼,一脸的忏悔。
望着清瘦了下去的宇文炫的脸,邓宁容的心似乎在被什么撕咬。
这清瘦,是为了萧依雁而清瘦的。
萧依雁!
邓宁容在心中恨恨地念叨着这三个字!
若不是她,宇文炫不会这么对待她的。
此刻,她应该是大周的皇后了。
邓宁容愈想愈恨,心中道:“萧依雁,你既然没死成,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心知宇文炫有隐身侍卫,她便抱了这边干爽的被子去给宇文炫轻轻盖上,说道:“那皇上好好安息,容儿内急,去一下。”
一挥手,一种特制的迷药便从袖间缓缓释放。
宇文炫昏睡了过去。
因为是夜半,昏睡和入睡并无多大区别,所以在暗处的隐身侍卫也没有察觉到。
邓宁容从房中出来,先假意进了茅房。
却从茅房另一侧悄悄离开。
第二十八章 陛下不能杀周国皇帝
冬月十五的月亮格外的清冷。
魏廷。
整个宫中,都在沉睡。
宫廷禁卫来回巡逻,却悄无声音。
邓宁容很轻易地便避开了禁卫的视线,悄然来到拓跋鸿的寝宫。
拓跋鸿正安然入睡。
内侍低声唤道:“陛下,邓宁容求见。”
拓跋鸿睁眼,邓宁容已经站在了眼前。
“邓宁容,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拓跋鸿低斥着,却已经起身,侍女将锦袍披在了他身上。
铜炉内青烟袅袅。
上等龙涎香的优雅芬芳弥漫在整个殿内。
邓宁容小心翼翼地叩见,满脸是谦卑的笑:“邓宁容拜见陛下,若无要事,怎敢半夜惊动圣上?”
拓跋鸿在金丝楠镶黄玉翡翠刻有飞龙团的靠椅上坐下,侍女递上上等的东海龙舌香茶。
抿了一口茶,拓跋鸿才抬眼盯着邓宁容:“什么要事?敢是宇文炫那厮真的来了?”
他封书给宇文炫,真正的意图并非是让宇文炫前来救萧依雁。
他料到,一向看重皇权的宇文炫,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冒险来魏国的。
邓宁容低了头:“他来了,就在悦来客栈。”
“什么?他真的为了萧皇后只身来魏国了?”拓跋鸿差点被茶水烫到。
“真的。”邓宁容抬起头来。
她的眼中,明显有对拓跋鸿的不满。
她恨,恨拓跋鸿为何要在她杀萧依雁时,将萧依雁救走。
“好,好,好!”拓跋鸿忽然竟大笑了,“宇文炫,你终于到了我的彀中,哈哈哈……”
邓宁容望着大笑的拓跋鸿,终于有胆子将心中的不满说了出来:“陛下,你为何要救萧依雁?她若死了,我便是周国皇后,那样,给陛下办事不更方便些?”
拓跋鸿收敛了笑容,心道,你若做了周国皇后,眼中还会有我这个魏国皇帝吗?
但面上却不表露,只说:“这萧皇后怀有宇文炫那厮的子嗣,而宇文炫到如今,也没有一个皇嗣,我料定,这么做,他必然会只身来魏国,这样,我便将他一举擒下,天意啊,这是我诛杀宇文炫那厮的大好时机。”
“你不能杀周皇帝。”邓宁容失惊道。
“大胆!”拓跋鸿面露不悦之色,眼中闪着寒光,“你莫非真的被那周国的皇帝迷住了?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和使命了?”
拓跋鸿一语中的。
事实就是如此。
此刻的邓宁容,心中除了宇文炫还是宇文炫,可狡诈如她,怎会在魏帝面前承认:“陛下,宁容也是为大魏威仪考虑。如今天下四分,除了咱们大魏,北有周朝,南有齐国,西有突厥。若陛下用此种方法杀了周朝皇帝,非但不能得到周朝江山,反而会被他国渔翁得利,再者,若你这样杀了单枪匹马的宇文炫,恐被天下耻笑。”
邓宁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拓跋鸿急于占取周朝江山,倒把这最明显的道理忽略了。
“那既然如此,你说该将如何?”拓跋鸿冷冷地问。
邓宁容道:“我自然有办法!”
言毕,就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
原来,这邓宁容不但会口技,更精通易容之术。
不大功夫,她便将自己易容成宇文炫的模样。
拓跋鸿也明白了邓宁容的意图,虽然对此伎俩十分不齿,但还是默许了。
第二十九章 夜半惊魂
夜半,魏国徽音宫。
这是拓跋鸿给萧依雁安排的暂住的地方,极是清幽隐蔽。
萧依雁躺在床上辗转无法入睡。
映画撞死时望着她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她的眼前浮现。
她披衣坐起,推开窗户,望着那一轮高悬的冷月,恨意在眼底烧灼。
就在这时,却看见殿前石狮子旁有一人快速走过,极似宇文炫。
不对,一定是我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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