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你还敢打我?!”邓宁容捂着脸颊,咬牙切齿地质问,眼中闪现出可怕的凶光,“你还以为你是突厥三公主?你还以为你是北周皇后?”
萧依雁伸手又给了邓宁容另一半脸狠狠一掌。
登时,邓宁容大怒,伸出手就要回击。
忽然间,她却又收回了手,大哭起来。
“皇后,是我不好,您放过我吧。”她一边哭着,一边将萧依雁一扯,自己就势跌倒在地,让萧依雁压在了自己身上。
听着身后熟悉的脚步声。
萧依雁明白了。
邓宁容亦是习武之人,自然听觉敏锐于常人,她刚才一定先于她听到了宇文炫到来的脚步声,所以才在将要打她的时候扯着她跌倒。
“你放手!”萧依雁想要起来,却被邓宁容紧紧地拽着胳膊,根本无法脱身。
而这个时候,她身下的邓宁容柔柔弱弱地哭泣起来:“皇后娘娘,你饶了我吧……我只是来给你送些吃食和衣物,并不是要害你……”
“萧依雁!”伴随着宇文炫的怒喝,她整个人被踹翻在地。
邓宁容娇弱无力地挣扎着,却似乎受伤严重,无法爬起。
看到邓宁容红肿的双颊,宇文炫的脸瞬间黑沉下来。迅速将邓宁容抱起护在怀中,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急急下令:“快宣御医!”
邓宁容伏在宇文炫怀中,委屈得哭泣着:“皇上,我只是想来看看皇后,毕竟,她是我以前的主子,可她却……”
宇文炫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被他踹翻在地的萧依雁:“看来你在冷宫里住得太舒服了!”
“她是魏国的密探!”萧依雁指着邓宁容,浑身都在颤抖。
第六章 割她股肱之肉
邓宁容委屈而吃惊地看向萧依雁:“皇后娘娘,你怎么能这么诬陷我呢?我自幼长在突厥,从来没有去过北魏,怎么能是魏国的密探呢?”
“我看你才是魏国的密探!”宇文炫猛地将一封书信掷在了萧依雁脚下。
他的心在颤抖。
他的皇后竟然和魏国皇帝暗通款曲!
萧依雁慌忙捡起那封信,打开一看,当即怔住,耳畔如炸雷在轰鸣。
那竟然是她写给魏国皇帝拓跋鸿的书信。
“这不是我写的!”她惨白着脸惊恐地不停地摇头,“不是我写的!”
邓宁容假做不知情地接过去一看,当即吃惊地说:“三公主,这不就是你那鸿哥哥吗?你当时在突厥的时候,就常给鸿哥哥写信,原来,他竟是魏国皇帝呀。”
霎时间,雾霭般的怨气迅速在宇文炫眼底堆积:“鸿哥哥,鸿雁,一丘之貉,你俩还真配!”
“皇上,你为什么信她的,而不信臣妾的?”萧依雁哀哀地望着宇文炫,“太后的仙逝,寿宁公主的夭折,都是邓宁容做的……”
邓宁容忽然呜呜咽咽地哭了:“皇上,容儿视安安为生命,容儿怎么会杀安安……”
哭着,忽然峨眉紧蹙,似乎万分痛苦。
“容儿,你怎样?”宇文炫惊惶万分。
“容儿腹内绞痛难忍……”邓宁容含着泪晕了过去。
“容儿!容儿!”宇文炫满脸惊惶,“太医都死了吗!还不过来!”
“娘娘!”邓宁容的侍女惊呼起来,“娘娘身下见红了!”
宇文炫望去,之间邓宁容身下鲜血蔓延,瞬间目眦欲裂,当即抱着邓宁容回宫。
上林苑一派肃穆。
宫女紧张地出出进进,手里的托盘里都托着许多物事,都不知是作何用,总之都是为邓宁容忙活。
寒风呼啸,衣衫单薄的萧依雁跪在上林苑门口。
因为,宇文炫有旨,邓娘娘一刻不醒,萧依雁一刻不许起身。
此刻,门内门外,俨然两个天地。
门内,温暖如春,邓宁容躺在紫檀碧玉精雕细琢的床上昏睡。
门外,萧依雁跪在冰冷彻骨的石板上,只觉有万千的寒意从膝盖进入周身。
忽然,魏太医惊呼一声,跪在地下:“皇上,臣万死,邓贵妃已然滑胎了……贵妃的凤体恐怕……”
“恐怕什么?!”宇文炫脸沉似铁。
“恐怕不保……”魏太医伏首在地,浑身颤抖,不敢抬头,“贵妃此前被皇后所伤,胎像已是不稳,此刻,更是危及性命……”
顷刻,宇文炫龙颜大怒:“容儿若是有什么山高水低,我拿你的性命是问!”
魏太医惊得不住叩首:“皇上,有一方药可医邓娘娘凤体,但药引很难找。”
“就是上天入地,也给朕找来!”
“需要正月初一生的阴人的股肱之肉作为药引,贵妃方可痊愈。”
“皇后娘娘不正是正月初一生人吗?”邓宁容的侍女突然说。
“宣罪女萧依雁!”
虽然只有一门之隔,但老内臣依旧高声传唤,唯恐萧依雁听不见似的。
萧依雁浑身一僵,感觉腹内一阵绞痛。
一门之隔,大殿内的声音她早已听到。
她艰难地站起,慢慢走进大殿,眼睛里水蒙蒙的看着宇文炫的眼睛,轻轻地问:“你是要割我的肉救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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