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香问道:“别说我了,衣服什么时候不能买啊,你先前寄过来的那些钱还没有花完,以前的那些我都还没动呢。”
她话没完,李全友就道:“那不能动,那是家底,明儿你给我,我大早上去银行把这些存起来。”
“都听你的吧。”周香也没拒绝:“唉,李光久上学的事儿怎么样了,现在都快六月了,孩子的学业可不能耽搁了,他们老师跟我说李光久学习成绩很不错,上初中都没问题。”
李全友吓了一跳:“他才上几天学?有一年没有?”
周香还是很信老师的:“一年多了……全老师亲口跟我说的,他在学校里就已经跳到高年级了,读书读得很快,毕竟先儿我就教他写过字,小学的内容也简单,他这方面有天分。”
她说着就有些得意:“你得真谢谢我,给你生了个读书的种子。”
“行吧,我明儿再去问问,先前已经跟那个校长打好招呼了,本来是安排到三年级的,毕竟光久今年也十岁了,我还担心他跟不上,看来这还真是我多虑了。”他说着,握起周香的手:“我们家就你最有文化了。”
自从这对夫妻开始说悄悄话,李光久就出去守着烧水的炉子,他早知道自己爹娘整天而肉麻兮兮的,就不去身边碍眼,蹲在炉子边,看着地面上的蚂蚁发呆,旁儿紧跟着传来脚步声,李光久就撇过头望了过去,是个戴眼镜的男人,脸上写着微微疲倦,衣服倒还算整洁,看到李光久望过来,朝他点了一下头,就打开房门进去了。
这小三楼,一层也就住了三户人,他们家隔壁就是这戴眼镜的,另一户在对面,倒是没听见有什么动静。
李光久也不好奇,以后住得久了,自然就晓得了。
倒是这水儿怎么还不开?
——
屋里头,周香就说起了家里男人不在家的一些事儿,说起李光久被他们老师看重带去首都的事儿,都非常自豪,还说自个儿养了一小狗,被李光久取名叫做斑斑,特别威风的一只大狗,吃得也多,长得又高大,李光久溜出去,大人都怵他。
她说到有意思得地方,脸上都似乎在发光,李全友想她想得紧,但又有些近乡情怯,没敢动手动脚,耐着性子问道:“那狗呢?”
说起这个,周香兴奋的情绪就有些平淡了:“要到这边来,这么远的路,狗又带不过来,没有办法就送人了,光久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狗送人的那些天,在家里,他老是口误,一不小心就叫出斑斑的名字来,后来就好了,只不过情绪就有些低落,有时候在家里还偷偷问我,娘,能不能不搬家啊?”
李全友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他摸了摸周香的脑袋,借势拥着她,谈了口气:“难为你们了。”
“什么难为不难为的。”周香轻轻道:“我就是有时候看着孩子这样有些不是滋味,其实我也不求你真就大富大贵,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就行了,我什么没经历过了,什么都看淡了,生而死的,折腾了我多少年,反而简简单单平平淡淡才是最珍贵的。”
“你看得透彻。”李全友说道:“但是男人哪里能没有抱负。”
周香嗤笑一声:“知道你大男人,想要建国立业,唉,我也没说就不支持你啊,你是带着我们娘两走入更好的生活了,难不成我得了你的好处还要骂你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李全友不由得也笑了,他心里一动,就在周香脸上香了一口,嘴里道:“我媳妇儿多明事理。”
周香瞪他一眼:“几十岁的人了,没个正经,光久一个就够我心焦疲惫了。”
“好好。”李光久那小子是不省心,当初把他这个老子都折腾得够呛,他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反倒说起今天遇到的事儿:“这儿的女人倒是比男人厉害,今儿我回来遇到一对夫妻打架。女人把男人挠得跟个花猫似的,男人也不敢还手。”
“难不成还打女人啊。”周香不满了。
“当然不是,我是说那男的没用,跟你说吧,那男的游手好闲没个正经事儿,是靠媳妇儿养得,结果他还管不住自己,趁着媳妇儿在外头忙工作,找了个小女孩,被人儿给告发了。”
周香一听更是愤愤不平:“怎么不把这窝囊玩意儿给打死了呢。”
李全友有些怕了:“算了算了,不能跟你说这些东西。”
周香还瞪他一眼:“以前你在部队里,全是男人,再加上你长得那寒碜样子,我也放心,如今这城市的女人还有些不一样,有的实在混不下去了,不管丑的美的来者不拒,你要真跟外头的女的勾搭上了,我就敢一把剪刀把你的子孙根给咔嚓了。”
李全友觉得胯下一凉,更是后悔,就不该跟周香说起今儿发生的事儿,连忙转移话题:“我给你买了个新鲜玩意儿……”
这话儿还没说话,外头就传来李光久的声音:“水开了。”
周香急急忙忙的出去:“别乱碰啊,小心把自己烫着,我来拿。”
李全友的话半途而止,摸了摸鼻尖,也跟着蹭了过去,周香拿盆子,先伺候李光久洗了,然后自个儿就着剩下的水再洗了一遍,两人长途跋涉,身上都一撮就是一层泥灰,水洗了就不能用了,周香拿剩下的水拖地,还有一些热的,李全友看水缸的水不多了,想着再去再打些水上来,免得洗了之后再去弄又是一身热汗,倒是白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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