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友装作自己很忙的模样:“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儿……”哎哟喂,再留下来,是要被儿子给教育吗?这关头都是老子教育儿子,哪来的儿子教育老子?
留不得,留不得,赶紧走。
“这么晚,爹打算去哪儿那?”李光久念叨一半,满脸疑问的看向自己亲爹。
一场家庭纷争就这么重拿轻放的给化解为无形了,周香跟李光久讨了半天的经,两人就管理一学问聊到凌晨,周香后头问道:“光久啊,你去趟苏联,还教你怎么做生意啊?”
李光久:“……”
苏联没学到,但是他后世的记忆里头他当了十来年的大老板呢,这经验能不丰富吗?
他模棱两可的带了过去,拉起被子,打着呵欠:“好晚好晚了,睡觉吧睡觉!”
——
等到光久出发那日,孙先生又来接他,他是有些迷了,这位孙先生难不成是挂在他身上了不成,怎么就甩不掉了,他就直接问了:“孙先生,你是没什么事了,这我去上个班,你还来接我?”
“现在我的工作就是跟你挂钩了。”孙先生坦言:“怎么了?”
周香第一次见孙先生,还有些茫然,听李光久说话不礼貌,连忙斥责道:“怎么说话的,这位是?”
孙先生给人的第一印象都不错,连忙朝周香微微一笑:“鄙姓孙,是来接光久的人,他的宿舍也是我这边负责准备……”
“光久叫得多亲热啊……”李光久没忍住插了个嘴。
孙先生:“……”
周香及其顺手的朝李光久头上一拍:“我看你是忘记我怎么教育你了……”她冲着孙先生迅速变脸,及其客气的模样笑着:“孙先生好啊,麻烦你了唉,光久这一去又是那么远,我不放心,跟着他一起。”
“不当事,不当事。”孙先生也是及其客气的笑容,两个大人打了一会儿太极,就上了去首都的车。
李全友本也想请假,但是他前几天还请假去接李光久,再又请假,周香怕里头有人说闲话,也就让他别去了,反正夫妻两个去一个也就行了。
没必要再折腾。
李光久前两天去,周香送他上了车,这一趟,周香和孙先生和他一起上车,两次间隔时间不长,但是心境与周边环境的变化却是相差甚远。
那时候的他孤注一掷,没有想过任何一件自己要是成功的会如何,失败了会如何的事,只是尽力放空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只一门心思的去做就可以了,他藏在笑容背后的是一往无前的决心。
藏得极好,极深,就连周香都没在当时看出半分。
但是这一次他冲向窗外,窗外的周香已经坐在他的身边,他侧过头冲她笑了笑:“娘,让你担心了。”
周香拍了拍他的背,把他抱过来:“娘担心你是应当的。”
他又想起昨晚周香那声哭泣——“我就他了,我离不开他啊!……”
他用力的抱住周香,觉得自己亏欠自己的娘许多许多,也许一辈子都还不清,还不完。
——
其实第一天上岗并没有什么要做的,无非登记一下身份,领了一些要用的东西,由于他个子太矮小,工作服还要另做,当时人事给他量了尺寸,跑了几趟落实下来之后,孙先生就带着他和周香二人领了钥匙去宿舍里头看一看。
宿舍是有一阵子没人住了的,倒是比李光久想象的要大上一些,类似后世的两居室的模样,周香就算是住过来也不会显得拥挤了。
周香是个勤快人,几个人挽起袖子就把宿舍一通收拾,又是拖地又是擦桌子的,李光久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打打下手,他做事笨手笨脚,周香看不上,几下就支使他出去买些该用的东西回来。
孙先生被留下来当苦力,这人也是手脚不太利索的。
刚开始两个大人还是客客气气的,这干起活来,周香大抵是想着反正也熟悉了,也没再客气,该说的地方也没给孙先生留情面,说的孙先生面上无关,一个这么好脾气的人露出了些许绝望的表情,大概这辈子都不想干家务了。
李光久心里偷笑,想着孙先生一怕结婚,二怕家务,难咯!
后头周香干完了活,看着明亮的屋子,心里头很有成就感的说:“得亏我跟你来了,否则这屋子可怎么住人,走走走,这春天还没到,一些个东西必须得置了,要找那现成的好地方打两床棉花……”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许多生活的小常识,有时候女人就是比男人来得细心和妥帖,她们对于一个家的养护从来都很有心得,总是能够让一个普普通通的屋子充满家的味道,先前李光久还不觉得,等后头一番折腾下来,看着这个原本平常的屋子,瞬间就有了家的感觉,就好像周香站在哪儿,哪儿就能成他的家。
他后世三十年记忆,可并没有哪一刻会有这么鲜明的感受,大概跟那个他是个光棍有关系……
所以这一旦成了家的人再难忍受形影单只的痛苦。
孙先生留下来吃了个晚饭也就走了,他也没细说自己的职位到底是什么,看起来好像什么都管,又没什么架子,却又能接触到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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