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觉得有些荒谬。
这个一眼看出来有点畏畏缩缩的庄稼汉,其貌不扬甚至看起来有些懒散,穿着打扮一副江湖骗子的家伙,竟能做出这样有勇有谋之事?
但是看到这人穿着那副不伦不类的打扮做出军姿之后,他恍然明白,也许要判断一个人到底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其实很简单,只要看那人的眼睛里,有没有一股正在灼灼燃烧的坚毅。
说实话,他没想到首长会叫人把李全友抓起来,他更没想到的是,他会再一次的被李元点名,这个叫做李光久的孩子几经周转再次到了他的手上。
站在饭店门口,他牵着李光久的手回头望去,那里的事情后续再没有与他相关了,
门外仍旧还围着许多人,不过有人开了几辆部队的车过来,应该是准备来压人,有一辆车已经开走了,遥遥望过去,甚至能看到李全友的背影。
李瑞站定,低下头看向也朝着那个方向痴痴望去的李光久,他轻轻道:“走吧?”
李光久点了点头。
“过了饭点了吧?”李瑞带着李光久穿过人群,冷不丁的说出这么一句。
此时此刻李光久满腹心事,尚没有任何吃饭的欲望,他只是摇了摇头。
李瑞又说:“想吃什么?”
他看到街边一头有人站在路中央卖糖葫芦,伸出手掏了掏裤兜:“糖葫芦想不想吃?”
李光久摇了摇头。
李瑞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李光久的头发:“你也别太担心你父亲,首长说的话不会不兑现的。”
“可是……”李光久抬起头看了李瑞一眼,他声音很轻:“他……他杀了人啊?”
李瑞抿了抿嘴,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但还是斟酌着道:“他杀得……是坏人,是土匪,土匪该杀,他不会有事的。”
李光久瞪大眼睛,欣喜的意味就要从眼睛里溢出来:“真的?”
“真的。”李瑞点了点头。
李光久冲着李瑞笑弯了眼,先前没注意看,这一次,他才看到此时的李瑞眼睛竟然有些发红,不由得愣了一下:“哥……你哭过了?”
李瑞也没反应过来,听到他的话,发了下呆,后知后觉的抬起手用力揉着眼睛:“怎么说的,你看错了,我这是眼睛痒撮红的,老毛病了。”
本来李光久也是半信半疑,李瑞这般解释,他反倒信了八成,就更觉得新奇:“哥,你怎的就哭上了?”
“没哭。”李瑞反驳。
“你这也就骗骗孩子了。”李光久撇了撇嘴:“哥,你为啥啊?”
“我说没哭。”李瑞已经带着李光久走到那卖糖葫芦的跟前,问了一句:“多少钱?”
“人/民/解/放军?”那卖糖葫芦的年纪大概有些大,挑了一串递给李瑞:“不要钱。”
“我不吃。”李光久猛摇头。
“不能不给钱。”李瑞没收,从兜里掏出几个硬币一股脑的往那卖糖葫芦的手上塞去。
“不!不收钱!”那人哪里敌得过李瑞的强塞硬给,急得直冒汗。
李瑞几乎是抢过一根糖葫芦,拽着李光久撒腿就跑。
卖糖葫芦的在后面追:“给多了!给多了!要不了那么多!”
李瑞嫌弃李光久跑得慢,干脆一弯腰把李光久横腰搂了起来,跑了几个巷子,总算才把那卖糖葫芦的甩掉。
李光久被他折腾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落地就抱怨:“你跑什么啊?”
“不跑不行。”李瑞喘着粗气:“不跑……不跑那老伯就要把整棍的糖葫芦送给我了。”
他背靠在墙上,把糖葫芦递给李光久:“呐。”
李光久撇过头:“我不吃。”
“你这孩子,怎的还耍脾气了。”李瑞自己拿着糖葫芦咬了一颗。
“那你刚刚为什么哭?”
“这是不说清楚不行了是不?”李瑞一边咔擦咔擦的嚼着,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
“我想知道。”
“你当时哭得那副惨样,我就想到我爹娘了。”李瑞一边吃着一边说道:“我跟你这么大……不,比你还小一点。”
他侧过头:“你见过那个刚出生没多久的牛犊吗?我需要站在板凳上才能骑上那牛犊,那时候我每天骑着我的小牛犊整个村子里耀武扬威的显摆着,哇,那威风!”
他故作夸张的语气:“每天都快乐极了。”他说着又咬了一口:“直到有一天,一场大火烧了我的家,我爹带着我四处狼狈逃命,他最后为了抢一口吃的跟人打架,打输了,吃得也没落着,临死前一边吐血一边跟我说:我娘在等他,我娘在等他……”
李光久迟迟没有说话。
李瑞把剩下的糖葫芦递给李光久:“你叫什么名?”
李光久接过糖葫芦:“李光久,木子李,光门耀祖的光,许久未见的久。”
“好名字。”李瑞夸了一句,蹭着墙站直了:“你在读书?”
“嗯,刚上小学,家里有人教我写过几个字。”李光久低头也咬了一口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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