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奴才想把姓夜的抓来,可惜叫吴家捷足先登了。”
小德子说完朝曹太后嗑了个头:“请娘娘恕罪。”
曹太后摆摆手:“也罢,我原就是想叫吴家知道的,既然吴翰林已经把人抓了,这事也就算了。”
她沉思片刻,又问小德子:“你知道姓夜的是如何给二人换命的?这侯姑娘和吴姑娘到底是什么命格?”
小德子摇头:“奴才不知道,娘娘若是想知道,奴才再打听就是了。”
曹太后叹了一声:“算了,甭打听了,哀家也不过白问一句罢了,在这深宫之中,长到拔日的无聊极了,也就这些事还能提起些精神来。”
说到此处,曹太后又想起了成烟罗:“你说七娘如今在做什么?”
扑哧一声,小德子先笑了。
“这个奴才倒是真知道,自从七娘归家之后,宁寿伯府就没有一日安宁,每天都有人上门寻事,那些人估摸着是拿七娘没法子,就把几年积攒下来的火气全发散到宁寿伯身上了,搞的宁寿伯府鸡犬不宁,现如今啊,宁寿伯正跪在宫门口请陛下把七娘再送入牢中呢。”
“哈哈!”
曹太后捂着嘴笑:“也只有七娘才有这般的本事了,只是,哀家想着,皇帝大约是不肯再叫七娘进监牢的吧。”
可不是么。
自从成烟罗归家,长安府大牢的一众牢头看守全都喝酒庆贺。
总算是反这个祸害送走了,还了大牢一片安宁。
说起来,这长安府大牢修建了百余年,碰到的穷凶极恶的犯人也不少,可哪一个都没有成七娘这般难缠。
成七娘在大牢这三年,可算是把他们折磨坏了,弄的他们全都想辞职。
可惜长安令不准,他们不得不在牢中看成七娘的眼色。
这大牢中的一众人员喝的烂醉,又闹又笑的欢喜坏了。
就连元康帝也感觉心中大石头落了地,总算是不能再操心哪天有人突然跑来告状,他还得替成七娘兜着了。
可偏偏宁寿伯就这般没眼力劲。
竟然带病着朝服跪在宫门口请见,还说什么要状告成七娘忤逆不孝,请陛下将成七娘打入大牢。
元康帝怎么会再把这个祸害给弄到牢里啊。
大牢那也是大齐衙门的一部分,成七娘进了大牢,便归朝庭管豁,闹出事来,受害的人家自然就得找元康帝这个皇帝做主。
可成七娘在宁寿伯府出了事,那就是宁寿伯的责任了,元康帝现在理清了这一点,巴不得成七娘永远在宁寿伯府,再不见她呢。
元康帝叫太监去宫外告诉宁寿伯,只说成七娘是宁寿伯府的姑娘,要打要杀全由着宁寿伯,他是管不得的。
宁寿伯一听元康帝要推卸责任,便在宫门口哭着不走,撒泼打滚的求把成烟罗关入牢中。
他这一闹腾,引了许多人看热闹,几乎成了长安城一景。
“陛下。”
宁寿伯一边哭一边嗑头:“臣无能,管教不了七娘,让她在家中上欺父母下打兄弟姐妹,实在是……臣都没脸说啊,臣实在是没办法了啊,求陛下帮臣一把吧,怎么说,臣也是宗室子弟,是朝庭的宁寿伯,朝庭不能逼着臣去死啊。”
他狠狠的嗑了个头:“陛下,若是陛下不管,臣只能,臣只能哭宗庙去了,臣便是死,也得死在老祖宗跟前啊。”
宁寿伯这番话传入宫中,让元康帝头疼极了。
他气的砸了茶盏子:“去,把这个混帐东西给朕带进来。”
慈仁宫
小德子站在门外,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来跟小德子说了几句话。
小德子赶紧进屋对曹太后道:“娘娘,刚才有人来报说陛下着命将宁寿伯带入当阳殿。”
“再探。”现在曹太后兴致很高,一切让元康帝头疼的事情,她都很喜欢弄清楚。
小德子出去又吩咐几句,便站在门口守着。
当阳殿
元康帝看到宁寿伯进来,不等他跪下,直接就拿了镇纸扔了过去。
宁寿伯肯定不会挨砸,头一偏躲了过去,他趁势跪下:“陛下,救命啊陛上。”
元康帝气极,一脚踢了过去。
宁寿伯脸皮真的很厚,直接抱住了元康帝的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陛下啊,您是不知道啊,自从七娘归家,我们府上没有一天安宁的,先不说外头有多少人闹腾,就是七娘独个儿就折腾的臣与拙荆没有一日能消停的,这七娘太过厉害了,臣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着实没办法了啊,臣想着,再叫她闹下去,臣得一命归天,陛下,臣怎么说还姓成呢,您就看在这个份上,拉臣一把吧。”
元康帝想拔腿,宁寿伯抱的死紧。
元康帝脸都憋红了:“放手。”
“不放,臣就不放,除非陛下答应把七娘再关起来。”
“你当朕傻吗?”
“陛下不傻。”
“知道朕不傻,你还敢提这种无理的要求,你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是关起来,你知道关了七娘朕得多心烦吗?朕不但得花钱养着她,供她吃喝,还得白白提供上等的牢房给她住,朕养着的那些牢头看守还得当沙袋被她打,朕还得给她解决所有的祸事,关了她,朕别的事情全不干了,就光顾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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