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音赶紧用拖住腮帮子,认真的注意于墙上的纱布。
那纱布真的像是被涂了胶水,居然一直保证在一个位置动也不动,白成音低头看了看手表的秒针,惊讶的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秒,陈辞亭依然一脸淡然。也没有任何因为气不足而导致脸颊泛红的情况,气息一直那么稳,丝毫没有浮动。
白成音吸一口凉气,心中只说太可怕,便是惊讶得张大了嘴。
她刚才就发现了这个训练的难度所在,所需要的气息量大,控制力强,别说笑面虎说的合格线四十五秒,如果真能撑二十秒都确实很是厉害了。
可是,白成音又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六十秒,突然觉得气氛十分紧张,她开始在心中默数,像看一场篮球比赛那般的激动,想看看笑面虎到底能够坚持多久。
而她已经决定再次将他列入自己的男神名单,并且照一张最禁欲的照片供起来,供自己每□□拜,以求得男神半点真传便可。
在这一扬一通胡思乱想中,陈辞亭却已经将纱布取下,面不改色的重新递给白成音,顺便把手中的计时器递给了白成音,白成音快速接过计时器低头看去,而当意识到陈辞亭吹了整整八十秒时,她又一脸惊恐的接过纱布,轻轻的把它展开放在自己手上。来回抚平这张纱布,只希望自己能够沾点仙气。
这样的气息量往外吐,能够坚持到这种地步,不由得真的佩服起来。她就算是轻轻吹也坚持不到这么久的时间,她终于对着陈辞亭露出了一副恭敬的神色,
“你是人吗?”
陈辞亭瞥了白成音一眼,没有回答她这么无聊的问题,而是看着她说道,
“你刚才笑什么?”
白成音一想到刚才想河豚的陈辞亭,心道这样的话决不能被陈辞亭知道,没有任何犹豫的赶紧摆手,
“我没笑。”
陈辞亭看着她,目不转睛,那眼神又盯着白成音,而透露出的就是一脸的,我不相信。
白成音是真的怕死了这样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妥协道,
“我就觉得你刚才那样,有点像河豚。”
声音到后来越发的小,小到她自己也听不清。
陈辞亭皱眉,似乎想要更加确定她刚才所说的话,
“像什么?”
白成音干脆直视上陈辞亭的眼睛,一鼓作气加大音量,一瞬像是用光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
“河豚!”
她清楚的注视到陈辞亭面部肌肉的抽动,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陈辞亭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回琴凳上。
这下陈辞亭在白成音心中的层次又提高了,她安心的拿着纱布准备站起来,并且准备对刚才自己把敬爱的师父比作海洋生物这一做法做出诚挚的道歉的时候,却看见陈辞亭悠悠然的翻动着眼前的谱子,说道,
“我刚才就在想要怎么提高你的气息控制力。”
修长白皙的手指已经开始在琴键上来回游走,钢琴发出精妙绝伦的声响,
“本来想着这事肯定急不来,我们可以循序渐进,”
白成音闻言心中已经开始打鼓,弱弱的唤了声师父,可陈辞亭还是一脸悠悠然然的弹着琴,
“唉,但是循序渐进也要保持每天的练习量。”
陈辞亭看了眼手表,
“现在七点半,你就吹到十一点就行了。”
就知道他没那么大气量!
白成音绝望的将纱布盖在脸上,带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问道,
“要不中途出去个半小时透透气。”
陈辞亭眼睛也不抬一下,云淡风轻的回答,
“不行。”
她又更加的端正了自己说话的态度,
“那要不你中途出去透透气?”
陈辞亭加重手上力度,对着白成音突然一笑,
“放心吧,我就在旁边看着你。”
先是被这难得一见的笑容震住了半晌,不过瞬间便觉得明媚的天空突然就黑了下来,吹纱布吹三个半小时,先不说头晕的问题,这跑了十圈还没好的腿可是会彻底废了。
本来白成音想着他要是出去散个步,喝个水,吃个饭,和其他老师稍微闲聊一下什么的,自己就可以稍微放水,结果他真的很是敬业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硬生生弹了四个半小时。
只是中途还发生过以下对话。
“我可以坐着吗?”
“不行。”
“我想喝水,我去小卖部买水你要吗?”
陈辞亭用目光示意琴房角落,
“后面好几箱,昨天送来的。”
“去选吧。”
白成音向来是愈挫愈勇,于是拿出杀手锏,
“师父我想去下洗手间。”
陈辞亭这下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但就在白成音第五次要求要再去一次厕所时。
陈辞亭抬头看向她,眼睛里全是关心的对着她说道,
“再去的话,我带你去市医院,问问医生考虑要不要替你换个肾。”
白成音吓得收回了已经放在门把手上的爪子,重新站回原位,默默的吹起了纱布。
她待会儿必须集结自己的三军,把陈辞亭在黑夜之中抓住,丢进长江或者黄河,让他去歌颂伟大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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