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干笑了两声,说道:“我爸下午去钓鱼,还没回来,我妈在睡午觉。我先在客厅坐一会儿吧,我去菜地里拿点菜。”
袁是因跟着齐齐走进了客厅,没怎么做装修,客厅左边放着电视机、茶几和沙发,右边放着一个圆桌,有一个小门似乎通向厨房。厨房门口,小土狗正在卖力地啃骨头。袁是因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反应这么迟钝,原来忙着啃骨头呢。
狗在啃骨头的时候,就跟男孩子沉浸在游戏中,女孩子兴致高昂地逛街时一样,喊是喊不动的。
齐齐已经从厨房拎来一个菜篮,篮子上还放着镰刀和剪刀。袁是因觉得一个人呆在这边也挺无聊,主动提出一起去菜地。
齐齐提醒道:“菜地里都是泥,会把你鞋子弄脏的。”
“哪有鞋子不会脏的,洗洗就是了。”袁是因拎着包径自走向了大门,齐齐连忙跟上。
走在田埂上,袁是因发现齐齐说的“脏”和自己理解的“脏”程度似乎不太一样。汉字是博大精深的,同一个词语,每个人表达的意思也会有所区别。
袁是因眼中的脏,无非是马路上的灰比较多,鞋子上也会蒙上一层灰;齐齐口中的脏是鞋子上会沾上泥。
好在,这几天没怎么下雨,田埂上的泥还是干的。袁是因走了一段田间小路,也就是染上了草的一些汁液。只是,田野中间有水沟,再加上田地高高低低的,袁是因跳上跳下,偶尔还是会踩到渗进水的泥地,没摔倒就不错了,打滑一两下,鞋子沿上就都是泥了。
袁是因一开始还会拿出纸巾擦一擦,后来就自暴自弃了。
齐齐看着袁是因的鞋,笑道:“这鞋现在看着似乎上了涂鸦,很有个性。”
袁是因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觉得去个菜园都要翻山越岭的呢。”
到了菜地,齐齐让袁是因站在田埂上。袁是因看了下周边的庄稼,有的田里种着茶叶,有的田里种着一颗颗不知名的树,有的荒芜着,长着杂草。大部分还是齐齐家的这种菜地,连带种着的菜都大同小异。
袁是因看着齐齐在摘豆荚,看形状似乎是蚕豆。她站在田埂上吹了会冷风,觉得怪无聊的,把包扔在旁边田里的茶树上,也进菜地去帮忙了。
“这是蚕豆吗?”袁是因问道。
齐齐点了点头,说道:“待会儿还要把蚕豆剥出来,还是城市里好,菜场里的蚕豆都是剥好的,肉也是切好的。”
袁是因不以为然地说道:“城里人都喜欢乡下的蔬菜,因为新鲜,而且无污染。”
“无污染,怎么可能呢?我们自己种的菜有时候还要打农药呢,有时候蜗牛之类的太多了,不打农药种不起来。”齐齐解释道。
“哦。”袁是因觉得争论这些问题意义不大,反正乡下的蔬菜特别好吃就对了。
回到家的时候,齐齐的爸爸已经在煮鱼汤了。
袁是因也不客气,坐在菜桌前等着开饭了。按理来说,袁是因这种做企业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都很懂人情世故,善于调动资源。但这不代表袁是因就喜欢各种虚套,相反,她比大部分人都更直接。
如果她会做饭,当然可以去厨房打打下手,但自己什么都不会,去厨房里不就是凑热闹么,还碍手碍脚的。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因为很多人并不是真的希望对方能帮上什么忙,而是喜欢参与感。
齐齐的爸爸端上的鱼汤浓郁香醇,一段段绿色的蒜、黄色的生姜片、几粒红色的红枣,袁是因看着咽了下口水。此刻离她开始有饥饿感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她只等着主人开饭了。
齐齐看着袁是因盯着鱼汤的可怜模样,会心一笑,拿起小碗盛了汤递给她:“你先喝汤吧,我把蒸好的蚕豆拿来就可以开饭了。”
齐齐妈妈终于也起床了,她看到袁是因愣了一下,吃饭时欲言又止。后来,还是齐齐爸爸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是我们齐齐的老板吗?”
袁是因喝了一碗汤,吃了两个小鲫鱼后,觉得体力逐渐恢复。她听到这个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说道:“我们的关系比较复杂。”
这下,齐齐父母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
饭后,齐齐在厨房里刷碗,他爸忍不住问道:“齐齐,我看这位姑娘穿戴都挺贵的,所谓齐大非偶,你还是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
齐齐懒得解释,说道:“包邮区也很难找出跟我家门当户对的女孩子了。”
齐齐爸爸吸了一口烟,说道:“你哥快要结婚了,上次带过你嫂子给我们看过了,就是你妹妹闹腾,说不喜欢嫂子。”
齐齐在这家里呆了二十几年,一家人说话基本不需要翻译,他心领神会地说道:“你不用给我攒钱,我以后入赘到她们家。”
听到“入赘”两个字,齐齐爸爸傻了眼,本来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袁是因虽然带着耳塞在客厅听音乐,但不知道为什么,厨房里说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后来才发现,耳塞没插好。
她忽然觉得自己和袁是今虽然从小就势如水火,但从来不用为钱发愁,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楚齐齐这种家庭的兄弟姐妹关系要复杂得多了,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钱吧。听到“入赘”两个字的时候,袁是因差点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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