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要回班上?能走吗?”
“你不出现在这里,我的路大概会更好走一点。”舒盏冷着脸。
江远汀就是江远汀,他怎么会变得温柔又善解人意呢,那都是见了鬼了才会发生的事情。
“扭到脚了?”他的神色罕见的缓了缓。
舒盏:“你瞎?”
“怎么能回班上?”江远汀蹙眉,“去校医室,伤口我看看,现在不处理明天你就走不了了。”
校医室……
舒盏真的不耐烦了:“走不动。”
她的作业还没有写完,去什么校医室,回家找药膏涂一下好了……
然后她看见面前的少年步步靠近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良心发现要扶自己——怎知他的手直接绕到她后颈,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江江江江远汀你干嘛——”
他的手微凉,呼吸不似以往的平缓,一下一下,贴着她的发梢。舒盏吓了一跳,挣扎了几下,差点没滑下来,便听见他冷淡的声音:“你想再摔一次就直说。”
她只有抓着他的肩膀借力,稳住身形。
他又说:“你想掐死我么?”
“那你想怎么样啊!”舒盏咬着唇,对上他迥然的目光,脸上没来由的一热,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手指慢慢放平,抱住了他的肩膀,稍稍向上聚拢了一点,没敢直接搂住他脖子。
那样……太暧昧了。
“去校医室。”江远汀的语气不容反驳。
“我……”
“没让你走,”说完,他不忘补上另外一句,“你是没控制住饮食吗?我觉得我的手臂要断。重死了。”
舒盏:“……你以前抱过我?”
“以前,”他好像是笑了下,“没看出来你这么重。”
舒盏咬了咬牙,按捺住一脚踢过去的冲动,调整自己的呼吸。
总归走路的不是自己,她不亏。
果然,江远汀如果要做一件好事,后面跟着的代价是巨大的。
什么暧昧的气氛……呵,一点都没有。
*
操场无人,夜色便成了最好的掩护。
走到校医室门口,江远汀才把舒盏放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年纪较大的女医生,舒盏简单几句说明情况后,她便让舒盏在这边坐下。
看了伤口才知道,左脚脚踝肿了一大片,还积了几块淤血。难怪她感到很疼,脚肿起来,根本不合鞋子的尺寸,被挤着能不疼吗?
江远汀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女医生为舒盏按摩。
现在他们的座位靠窗,外面便是操场。他见打了铃她还久久未归,便往窗外看。
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在操场上一瘸一拐的身影。
送人还把自己摔了,这该是怎样蠢才能达到的境界啊?
女医生手劲很大,舒盏疼得把校服衣角攥得很紧,额头冷汗沁出,“轻点轻点轻点……”
她倒吸着凉气,声音变成了咿咿呀呀的,毫无说服力。
江远汀抱着手臂嗤笑一声,“疼才让你长点记性。”
舒盏:“没让你说话,快闭嘴!”
一说她就心痛,她还惦记着那桌上那一堆没有写完的作业呢!
“你在这待着,”他的眉毛稍稍弯了弯,转身往门外走,“好晚了,老师得以为我俩失踪,我去请个假。”
她在这受苦受痛,他尽说风凉话也就算了,现在还要丢下自己去写作业了?
舒盏摆摆手,没有力气再说下一句,只是哼了一声。
等江远汀走了,女医生露出了个神秘兮兮的微笑,“那是你男朋友?同学,我也在政教处兼职老师哦。”
舒盏很淡定,神色泰然:“您在开玩笑吗?您要计较的不应该是那位道德缺失的同学是如何摧残祖国的花骨朵吗?学校有没有道德分,我觉得他可以考虑一下扣分。”
女医生笑了一声,“那男生是学生会纪检部的部长,负责扣分的是他,你可以找他。”
舒盏:“……”
啧,底层人民没人权。
*
去教室之前,江远汀先去了办公室要请假条。
班主任签好字,脸上有调笑之意,“江同学,你不是说你对舒同学有着如流水般滔滔不绝的仰慕之情,她就是你学文科的奋斗目标吗?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分外关心你的奋斗目标?”
还说没在谈恋爱,真以为他二十年班主任是白当了!
江远汀神色不变,语气正经:“老师,你看不出来吗?”
班主任不理解:“什么?”
“我这是见义勇为乐于帮助同学,”他拿着请假条,折了两下丢进口袋,“学校不考虑给我搬个奖?有道德分的话,给我加两分吧,我觉得我可以评上我们班的模范好人了。”
他口吻淡淡的,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仿佛真的在说一件非常正经的事情一样。
——如果对象不是他和舒盏的话。
班主任:“……赶快去上晚自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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