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盏没有。
老师所布置下来的一切东西,她都会完成,无一缺漏。
“刷题不在量多,懂了才叫学进去,不然就是骗自己,”他投来目光,“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舒盏苦笑:“你是在安慰我吗?”
他不置可否地哼了声。
“但我也认为,我这段时间是放松了……”舒盏说,“我周日去图书馆做点题吧。在家根本静不下心。”
江远汀点头:“好,我也去。”
两人的对话止步于此。
舒父的车开过来,舒盏挥手与他作别。上车后,舒父几次偷偷看过来,欲言又止。
舒盏没注意,闭上眼补眠。
说实话,她不太想回到家,不太想面对舒母。
但江远汀的话,又给了她一些勇气。
可以被理解的吧?
舒父终是组织好了语言,说道:“小盏,昨天你跟你妈妈……闹了点不愉快吧?”
舒盏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抬眼。
“离高考只有两个月了,你妈妈她压力真是大,全校的人都在盯着高三,领导那边也在施压,”舒父叹了口气,“那帮学生真是不省心。前段时间有个学生跟家里吵架,闹离家出走,你妈妈跟他们家长找了好几天才找到他,都报警了,前几天才刚做完心理工作。”
“不只是这样。学生们也是可怜,压力太大了,家人又不理解,叛逆期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妈这星期还从网吧抓到两个呢,年级前十的人。
“她之前跟我说吧,准备过段时间去搞个家访,好好跟这些学生和家长谈一谈。高考不足百天,有什么比这个重要呢?你要理解下她。”
舒盏继续“嗯”着,也没有发表自己的言论。
舒父只当她听进去了,见她如此,便不多说。
“她说的一些话,很多都是气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等高考完,会好起来的。手机和其他电子产品可能有点困难,发绳发卡我帮你拿回来了,放你桌上,你小心点藏着,别被你妈看见了,她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
舒父不自禁的吐槽令舒盏莞尔,她摇头,终于说了句话:“不用了。”
也没什么必要。
*
周日,江远汀又骑着自行车来,在楼下等她。
上一年,他十二月以后就没再骑过车,嫌太冷,还要早起,不如坐公交。
舒盏骂了他一声矫情。
眼下舒盏没了手机,只好跟郑芷发短信,边走边聊。
这一次她倒是考得不错,进了全班二十,跟开了挂似的,离年级十五已经很近了。
江远汀也是,已经到了年级第五。而且分压得紧,说是说第五,左右不过那么点分。
这次考试两极分化比较严重,第一名黄佳妮一个人高高在上,甩了后面十几分,接下来都是小几分一名压着的。
舒盏想着,把手机放回兜里,坐上车。
“你妈妈给你换老年机是没有用的。”见状,江远汀摇了摇头。
舒盏嗤笑了声,“是啊。高一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换了老年机,老年机多好玩,贪吃蛇和俄罗斯方块,你是不知道我小时候玩这个多厉害。”
江远汀:“我不想知道。”
车子过了个坡,略颠,舒盏只好虚虚地抱了下他,“怎么,怕你自己心里不平衡?”
“不是,”他语气平淡,“怕伤你自尊。”
舒盏:“……”
别秀了,求您了。用不着伤自尊,她想先自戳双目。
见她不说话,江远汀低低地笑了下,笑声很轻,舒盏坐在后面没有看见。
微风拂过,看来今天有个好天气。
*
图书馆的自习室人很多。
两人找了许久,好不容易找了两个位置,并排的。
舒盏这一次带了英语的专项训练与数学,先做这个,以后每周来一次,慢慢来。
在图书馆的自习室自习是什么感觉呢?
没有老师的晚自习。
——意味着可以肆无忌惮的听歌、睡觉、发呆、玩手机,只要不发出声音破坏秩序。
闲暇时,舒盏就往四处瞄。看着隔一张桌的人怎么写着写着就趴下了再也没起来过。
那边还有戴着耳机看电影的,架着iPad,不知看了什么,嘴角的微笑就没消失过。
不知有多少打着去图书馆的幌子来玩的人。
当然,更多的,还是在低头读书。
到下午,舒盏的对面换成了女人。好像是老师,拿着高中的教案,抱着一摞借来的书,估计是在备课,教的历史。
舒盏很感兴趣,多看了几眼,随后又被眼前的数学题给绕进去了。
这道题她苦思冥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来,情不自禁地偷偷瞄身旁的江远汀。
他垂眼,手中的笔轻轻敲击着书面,一看就是在思考。
舒盏碰了下他,用铅笔在书上写下几个字:这题怎么写?
江远汀拿过来,看了一会儿,脑海里大概有了思路。
“去年国庆跟你讲过的题,怎么就忘了?”
他的声音太轻,舒盏没听清,做口型问他: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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