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朵,伊朵……醒醒……”
那道声音仿佛有些着急,一声一声……身体一如被人摇着,伊朵受不了“啊……”的一声大吼,终于从梦中惊醒,豁然坐起,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像是被溺水已久的人,只能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满额的汗水,额前的头发全被汗水浸湿,一绥一绥的搭在额边。可见,她在梦里的徘徊,在梦里的挣扎……是多么激烈。
一只略带寒意的手探到她的额头,伊朵不意识地瑟缩下,三魂七魄终于归了位,怔怔转头。
凌泽宇牵唇一笑,说:“你刚做噩梦了。”
伊朵盯了半晌后,打量了下四周,开口:“这……咳咳……”刚张口,喉咙灼热得厉害,免不了一顿猛咳。
凌泽宇起身,倒了杯水过来,递到她面前。
伊朵接过,仰脖,一饮而尽,问:“这里是哪里?”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凌泽宇坐在床头,一脸好笑地盯着她看。
伊朵把头一偏,回想。
纸醉金迷……喝酒……男人……电梯……凌泽宇……
零星的,她窜起了个大概。
“想起来了?”凌泽宇笑笑。
“嗯……今晚谢谢你。”伊朵略带冷漠地说,挣扎着就要下床,低头一看,双目瞬间瞠大,她的衣服……
凌泽宇看到她的反应,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邪肆地看了她一眼,勾着唇,起身,把刚才甩到一旁的外套拿了过来,扔到她面前。
伊朵还未接过,就闻到空气中一阵恶心的酒臭,不免皱起了鼻头。
“你想就这样回去吗?”
“不用你管。”说着,伊朵抖了抖满是酒臭味道的衣服。
“蹼……”的一下,又一样东西迎头而来,遮住了她的视线。
凌泽宇说:“穿这个。”
伊朵一把扯开蒙着头的衣服,一看,是件女式的风衣。襟后外,连衣服的标签都没剪。
是他买的么?伊朵颇有些惊讶。但她什么都没问,只说了声:“谢谢。”就撑起有些无力的身体,穿上衣服,二话不说地离开了纸醉金迷。
刚做的梦,在她心里狠狠的扎下了根。
思佳在梦里说——她和凌泽桓从美国回来就结婚。凌泽桓同意了,在梦里,他竟同意了。
她呢?到底在他眼里算什么?
即便是梦,但她还是会疼,窒息的疼。
‘他’恨她,‘他’恨她了,是了,‘他’还说要她报仇。
第一次,‘他’开口说要让她报仇。
好……
伊朵不再犹豫,不再彷徨。这个冰冷的地狱,只有她一个人享受,实在太孤单,太寂寞了。
[第二卷:情殇]
再次见到凌泽宇,肖志远并不惊讶。而且,他早就料到凌泽宇会来找自己。
凌泽宇曾对肖志远说过,如果让他知道肖志远对思佳有任何的不好,他说他不知道能对肖志远身边的人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可,如今,这对肖志远来说再也构不成威胁。
因为,凌泽宇违反了他们之间这种隐晦的威胁关系。
“你到底对思佳做了什么?”凌泽宇咬牙,横臂揪紧了肖志远的衣领,一步就把他逼到医院后的某处墙角,手肘紧砥住他的脖子。
肖志远被逼得只能仰着头,凌泽宇控制不住的力道让他呼吸越发困难,血气一下上涌,胀红了他整张脸。
“说,你对思佳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凌泽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得知思佳的事情已是凌泽桓准备带她出国治疗的时候,就在——昨天。
肖志远咬紧牙关,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反抗,对凌泽宇没有任何的反作用。反倒激得对方越发用力,自己越难呼吸。
看到肖志远的眼睛开始泛白,凌泽宇浓浓的呼口气,一下松开对他的桎梏。
肖志远一下滑坐在地,猛咳:“咳,咳……咳咳……咳……”
刚喘息,凌泽宇就一把把他揪起,冷冷地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肖志远撑着背后冰冷的墙壁,眼里竟有了泪水在眼眶泛滥,言语悲切:“我,我也没想会这样,怎么就会流产了,思佳,思佳很难过,我何尝不是呢。”
“哼……”凌泽宇冷哼一声,说:“你应该记得当初我说的话吧,我说过,如果思佳有任何的闪失,我要让你身边的人尝还的。”
“我知道,这件事,我有责任,可,这并非我所想,一切,都只是个意外,意外。”
“意外……”凌泽宇有意重复。
“是,医生说思佳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自从她怀孕以来,我们每隔几天都要去做次检查,可……可……”说着,说着,肖志远竟悲怆地哽咽起来:“没想到,那孩子还是和我们无缘。”
“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凌泽宇声音冰冷如霜。
“是思佳的意思,她说她不想让你知道。”肖志远低低地说。
52书库推荐浏览: 若然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