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依然不停的踢我,有人的皮鞋踢在我头上,我只觉得大脑一阵钻心的疼,有温热顺着我的额头留下来。
见我突然不挣扎了,有人说:“看看,别打死了。”
他们停下来,一个人弯下腰试探我的鼻息,我瞪着眼,恨恨盯着他。
“妈呀,吓我一跳,没事,就是流血了。”
“也差不多了,走吧。”
“贱女人,下次在a市再看到你,我就把你的腿打断。”撂下一句恶狠狠的话后,人都离开了。
就像是做梦一样,眼前突然什么人都没有,只有风吹过花树的索索声。
昏黄的灯光下,我躺在长廊的地上,一动不动,不是我不想动,是我全身都疼,火辣辣的疼,尤其是脑袋。
我知道,那人一定踢到我被林默然打的留下的疤痕上了。
我不能就这样躺着,我的额头还在流血,血流干了,我就会死,我捂着头,挣扎着坐起来。
我的包,我的包,我看到我的包躺在那边,我爬过去,找到我的包。
我哆嗦着,找出手机,给刘力轩打电话,这个时候,我唯一可以找到人就是他了。
“郑初雪,我刚想给你打电话,我今晚还要加班,就不过去陪你了,你自己一定要做饭吃,打起精神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没等我说话,刘力轩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我把手从头上拿下来,掐住大腿,疼让我冷静下来,我故意平静着说:“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我先睡了。”
他应该没有听出来我声音异样,或者是那边真的很忙,他一迭声的说:“好,好。”我立刻说:“你忙吧,我睡觉了。”
听到手机里传来滴滴的忙音,我知道,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收起手机,爬起来,朝小区外面走去。
小区不远,有个诊所。
护士一边给我处理伤口,一边问:“你报警了没有?”
我摇摇头:“他们人多,又喝酒了,我没敢。”
我敲开诊所的门,把护士吓一跳,我一脸都是血。
我告诉护士,我是遇到车祸,而后我没伤到却被车上的人下来揍一顿,我身上是打出来的伤,我只能这样解释。
“现在社会就是乱,像你这样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一定不可以这么晚回家,要是实在有事情,就让家里人去接,你还没结婚吧?”
护士跟我说话,应该是分散我的注意力,好让我不那么疼,我点点头:“还没结婚。”
“好了,一个星期不要碰水,头上的伤最严重,看起来只是皮外伤,不过你有没有头晕想恶心,要是有的话,就要赶紧去医院做检查。”
护士虽然啰嗦,却热心的很。
我谢过护士,交了费,走出诊所,下意识的前后左右看看,才忍着疼,飞快的朝小区跑去。
小区门口的保安室,我看到保安在里面,走过去用包挡着脑袋问他刚才去哪里了。
“别提了,不知道是谁扔了条死狗在十八号楼门口,我去处理大半天,真是晦气。”保安气呼呼的说。
十八号楼在小区最后面,从我住的楼走过去,都要十几分钟。
这里虽然是平民化的小区,可是却是a市最大的小区。
林默然给我买房子的时候,应该不会想到,我有一天会差点死在这里。
我回到家里,看着镜子中狼狈不堪的我,想着那个黄毛临走前说的话,下次在a市看到我,就把我的腿打断,我的心一跳,他这是要我离开a市的意思。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他。
我突然怔住了,只有心跳渐渐加速,孔玉叫我离开,大字报的出现,我被打被威胁?
这是巧合,还是有预谋?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怀疑下去,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巧。
假如我一直不走的话,会不会继续出意外?
我看着伤痕累累的我,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断然是不能去上班,不要说干活了,就是我这形象,前台都不会让我上楼去上班。
我只能给丁倩打电话请假,丁倩一口答应下来,说她姐会跟她换班,她哥又打电话来要钱,正想加班多赚点。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对比丁倩他们,我无牵无挂,倒是真的好多了。
我在家里三天没出门,刘力轩中间给我打电话,我说我忙着加班,这两天不会回家来住,他可能也是忙,嘱咐我按时吃饭,说大概一个星期后就会轻松一些,再来看我。
骗了刘力轩,我有些不安,可是我没有办法,他只要看到我,就知道我出事了,我这个狼狈相,不想给任何人看到。
我天生皮肤愈合能力极强,小时候就算是磕破出血,两天就会结痂,第三天晚上我戴着帽子到诊所换药,护士惊奇的说我伤口好的真快。
我又拿了一些消炎药,朝小区走去。
“郑小姐,请等一下。”保安伸出头叫我。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他从保安室抱出来一个纸箱,告诉我是我的快递。
我盯着他手里的纸箱,勉强笑笑:“我没买过东西。”
“那这纸箱上写着的是你的名字,你看。”保安奇怪的看我一眼,指着纸箱上的名字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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