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下看看,屋里根本没有可以割断我身上绳子的东西,连一个瓦片都没有,要想割断绳子,只有学着古代人,问那个女的再要水喝,再激怒她,摔碗,我趁机藏起一块碎片,等她离开,就用来割绳子。
可是,那是演戏,我在电视里看到过,真实情况,我要是拿着碎片割这么粗的绳子,也许要割到好几天。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又有开门的声音。
那个女的给我送饭来了。
她似乎有点不敢看我的眼睛。
“吃饭了。”
我看着她:“大姐,我胳膊腿都被你绑着,怎么吃,再说我身子都僵硬了,你能不能把我身上绳子解开,这是你的地盘,我就是想跑也跑不出去,是不是?”
她犹豫一下,先是把我脚上的绳子解开,对我说:“你想跑也跑不出去,大门被我男人锁上了,再说这附近根本没有人,都是旷野,你跑到哪里放狗都可以追到。”
我打了一个寒颤,这话她说的很平静,我听着却有点害怕起来,难道我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犹豫很久,还是决定给我解开胳膊上的绳子,因为不解开,我没办法吃饭。
一天一夜没吃饭,我是饿了,见她给我的饭菜居然还不错,诧异看她一眼,端起碗大口吃起来,我要吃饭,储存体力,有了体力,才能逃跑,不管她怎么说,我也不能屈服。
我很快把饭吃完了,她收拾碗筷,我对她说:“大姐,我刚才说的话,你想想没有,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放了我吧,我也不会去告你。”
她依然是那句话:“你老实呆着,等我弟弟来。”
我等你妹啊,你弟弟来了,我就要被迫嫁给他了,这种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的情节,怎么就出现在我身上了呢。
林默然,你不是大佬吗,你怎么不来救我,严浩,你还是做警察吧,这样可以把这些坏人全部都抓了。
女人要走出去,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自由了,她个头比我矮一些,这院中我没看到有别人,她说她男人锁门出去了,也许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
见我抓住她的胳膊,女人唤了一声黑子,一条大黑狗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吓得我松开手。
难怪女人敢一个人在家,敢把我的绳子解开,原来家里还有这么一条凶神恶煞的狗,难怪她刚才说,我跑到哪里去,狗都可以把我抓住。
我盯着那狗,终于什么也不敢做,万一被狗咬了,来不及打狂犬疫苗,我也一样是死,可是我不想发狂,死的好难看。
女人出去了,把门锁上,我这才开始绝望起来。
逃不掉,只有死才能逃避眼前这一切吗?
死,也需要勇气,我虽然早就想到死这个方法,可是我并不想用它,我以为,我可以说服那个女的放了我,其实是我傻了,是她要把我留下来跟她弟弟,她怎么会放了我,要是男的决定留下我,也许她会放了我,眼下,是不可能了。
我想好好活着,最卑微的活着,可是,为什么生活偏偏把我逼到绝境,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一旦想这些负面的,心情就变得阴晦起来。
尤其是,想到孔玉,我觉得我整个心都喘不过气来。
是的,我现在活着,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男人不要我了,朋友背叛我了,到处被人嫌弃。
我盯着面前的水泥墙。
突然,外面传来开大门的生意,接着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霎,用力撞向墙壁。
即便不死,也是受伤了,他们总不能为难我了。
屋里有微弱的灯光,我还没适应这是哪里,就听到有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传来:“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们。”
我全身的血液凝固,我没有听错,这是林默然的声音。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又是在哪里。
鼻间充盈着消毒水的味道,我这才意识到,我是在医院。
是他救了我?
他怎么知道我被人囚禁,怎么会赶到z县救了我?
我心里的疑团跟毛线球一样,越滚越大,而他说不会放过你们,指的又是谁?
我坐起来,额头一阵钻心的疼,我这个脑袋,就算是铁打的,也应该瘪一块了吧,受伤三次了。
好在我有头发,否则一头的疤痕,真是太难看了。
我的响动,惊醒了外面的人。
我仰着脸,看着大步走进来的人,没由来的,眼圈红了。
我想忍着不掉眼泪,我现在不是他的谁,没必要在他面前掉泪,可是,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我挡不住。
他上前,拥我入怀:“没事了,我在这里。”
听了这话,我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没骨气的我,居然在听到他的一句话,就暴露了我全部的情感。
我死命抱着他,死命的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无奈拍着我的后背:“好了,再哭,就更丑了。”
我知道,他看到我的时候,我的样子应该很狼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说,我心里忽然有种期许。
他这样说话,是不是说,他心里其实还有我。
我跟过他一段时间,我熟悉他,他一般不会这样说话,只有在心情极好,对我有感觉的时候,才会这样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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