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的说。
林默然盯着我看一会，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走进去。
我这才发现，两只手心，全是汗。
林默然把衣服连同袋子扔给我，只说了一句：“你想走就走吧，别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假如来勤了，以后才有我后悔的呢。
也许那个时候，我已经发现自己对林默然有些动心，所以我才会竭力排斥跟他在一起，喜欢他，只会让我难受，带不来一丝高兴，我为什么要喜欢呢。
如何选择男友，最主要一点就是，他让你哭的次数多，还是笑的次数多。
我当然要选一个让我笑的次数多的男人。
我打车，回到租住的小区，并没有见到杜虎，我笑自己吓唬自己，回到家里，我先给林默然清洗衣服。
虽然他衣服高档，可是我舍不得送去干洗店，光看他衣服牌子，估计干洗费就要不少吧。
我打开衬衣，看着上面的印迹，想着自己抱着他的情景，脸莫名的红了。
说实话，林默然之前带给我的感觉，是模糊的。
第一次见他，他是金主，我是小姐，我只管低头做事，再加上金姐千叮咛万嘱咐，我根本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
我紧张，中途还弄疼了他，他低哼一声，吓得我魂飞魄散，以为他会狠狠揍我一顿，或者是到金姐那投诉我，谁知道，我提心吊胆回到国色天香，却得到一万块的小费。
既然他没跟金姐说，我也就没提失误，我等着拿钱去给我爸交费。
再后来那次，他依然喝多了，我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做的是战战兢兢，更是不敢抬头看他，不过事后，他又给了八千块。
我一度以为，他是一个豪爽的好说话的男人。
直到我被他打了，我才知道男人也是反复无常的人。
我对他，其实是有阴影，就算我们已经有了亲密行为，当然，除了疼之外，我真的是没有什么感觉，我知道我要是说出来，估计一定会打击到他，这关系男人的自尊，所以对录音的事，他才耿耿于怀。
我千方百计想躲着他，却还是没有躲的掉。
我把衬衣放在盆里，用清水浸泡，再放入洗衣粉，我喜欢用汰渍洗衣服，喜欢闻那香味，孔玉说过，大家都已经换洗衣液洗衣服了，我怎么还那么固执，还是用汰渍。
我是有些固执，用过的东西，哪怕十年八年，只要不坏，就舍不得丢。
对感情，我也是这样期盼，不会冲动去爱，爱了，就不会轻易分手。
所以，我绝对不可以对林默然动心，他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洗好衬衣，没有洗衣机脱水，直接挂在阳台上晾，我仔细的把衬衣理平整，才走回屋。
看看时间，给林默然洗衬衣居然用掉我两个小时的时间，再过半个小时，我就该去上课了。
我煮了面，简单吃过，换了衣服，抱着书本下楼。
关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目光飘到阳台上，林默然的衬衣静静挂在哪里，我心里莫名一动。
一直走到夜校学校，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走进教室，跟往常一样，找了一个角落里坐下来。
夜校里的学生，跟正常上了的学生不一样，各行各业，什么人都有，上课时间也乱糟糟，我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听到老师说话。
老师也不会开口训斥谁不要讲话，他们只管把这一堂课上完，就完成自己的工作，就有工资可拿，夜校也没有升学率管着，所以我们听不听，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隔壁，两个女孩正在讨论淘宝购物，我后面，应该是一对情侣，不断有嬉笑声打闹声。
老师在台上讲课，我认真做笔记，在这种环境中，指望在教室里学到东西，太难了。
杜虎带人大摇大摆走进来，老师还以为他是迟到的学生，指着空位说：“赶紧坐下来。”
杜虎冲老师呲牙一笑，撸起衣服，露出胳膊上的刺青。
老师停止讲课，我觉得奇怪，抬头一看，脸色突变，杜虎居然找到学校来了。
“郑初雪，给我站出来。”杜虎跟我并不陌生，以前，我还跟着孔玉叫他小舅舅。
我慢慢站起来：“小舅舅。”
杜虎朝我走来，走到我面前，对那两个女孩吼道：“滚。”
两个女孩连滚带爬离开座位，他一屁股坐到课桌上，上下打量着我：“郑初雪，你以为躲到这里来，我就找不到你了?”
我辩解：“我没躲。”
“没躲，你不回家住，到城西来租房子，没躲，我去小玉病房看不到你，你倒是说说，你连国色天香都不去了，你他妈还不是躲吗?”
他睁着铜铃一样大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突然明白，我的不辞而别，让孔玉一家人以为我是为孔玉的事情而愧疚，才躲起来。
可是，我是在躲林默然好不好?
只是，我说了，杜虎跟孔妈妈会相信吗?
见我还要说话，杜虎突然站起来，抓住我的头发，啪的一巴掌掴在我脸上，他的力度之大，让我眼冒金星，脸立刻火辣辣跳起来。
有女孩吓得尖叫起来。
上课十多天，我一向独来独往，没一个熟悉的人，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有一个人会为我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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