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陈墨接了林朝晔回来,顺便给我带了一样东西。
看到他把东西递给我的时候,我整个人僵硬了。
那是一份请柬。
大红的请柬。
我心里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以至于我没敢当着陈墨的面打开请柬,可是他似乎是看出来我没有勇气打开请柬,好心告诉我:“这是林总让人送来的,他跟何小姐下个星期结婚的请柬。”
我手指紧紧捏着请柬,捏的我手指头个个发胀。
也许是看到我脸色实在是不好,陈墨轻声问:“任总,你没事吧?”
我对他笑笑:“我没事,你吃了饭再回去吧?”
陈墨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一迭声说要赶紧回去,否则老婆又要生气了。
我没留他,客气一句都没有。
严浩今晚有应酬,不回来吃饭。
“李嫂,我有点不舒服,上楼休息了,你带朝晔吃过饭上楼去写作业。”我交代李嫂。
李嫂看看我,点头应道。
我这才一步一步走上楼,林朝晔坐在餐桌前,不解的看着我,聪明的他,应该也感觉我我的不对劲了。
卧室里,我坐在梳妆台前,这才深吸一口气,抚平手中已经被我捏皱的请柬。
我屏住呼吸,打开请柬。
大红烫金的字中间夹着的黑色字体,是我熟悉的名字。
我想起我们那一次婚礼,那一次,他是为了揭穿蓝梅的真面目,才会答应跟她结婚,之后蓝梅在化妆屋里被我揭穿真面目,本来婚礼可以取消,他却伸出手对我说:“初雪,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还记得自己红着眼望着他,毫不犹疑点头。
旁边的张黎甚至兴奋的鼓掌叫好。
那个时候,我们是即兴婚礼,根本没有写过请柬。
那一次的婚礼,我没有亲人,他也没有邀请跟他有关系却不被他承认的亲人们,所以我们的婚礼才不被人们承认,除了媒体记者,谁还能记得我们曾经举行过婚礼呢。
最最主要,我跟他根本没有去民政局领证。
法律上,我们都是合法的单身青年。
我笑了。
我要是有家人的话,我爸要是还在的话,会不会骂我傻瓜,有我这样结婚的吗?
可是,我们举行婚礼那晚,他就失踪了,就算是我想找他去民政局领证,也要我能找到他的人再说啊。
现在好了,望眼欲穿,他终于出现了,他平安无事。
只可惜,他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一个特殊的女人。
而他,在被严浩狠狠揍一顿之后,却要跟那个特殊的女人结婚了。
还给我送来了请柬。
我轻声笑着,眼泪啪啪打在请柬上,晕染了他的名字。
他这一次,一定不会忘记去民政局领证。
我笑着笑着,就大哭起来。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他抱着儿子搂着我,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在一起,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就在我认定他是有苦衷的时候,他却迎头给了我一棒,他这是想彻底跟我断绝关系的意思吗?
还是说,其实是我想错了,他没有任何的苦衷,只是单纯的不要我了。
我哭一阵,又笑一阵,我想我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恐惧,害怕,林默然不管是有没有苦衷,他都不要我了。
我的自信,在这张请柬的出现后,被粉碎的一干二净。
哭累了,我走过去倒在床上,就这样度过一夜。
半夜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叫我的声音,我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太沉,睡意太浓,我终究是抵不过,又昏昏沉沉睡去。
早晨,我被一阵巨响惊醒,眼皮好沉,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严浩一脸肃重,站在床前,他的手伸向我额头的时候,我眼皮一沉,又昏昏睡去。
林朝晔早晨叫我,我没应,李嫂又叫我,我还是没应,严浩急了只好撬锁。
我昨晚进屋之后就把门锁上了。
我被严浩送进医院,我住进医院的那天,正好是林默然出院的时候,我们现在居然到了擦肩而过的地步了。
长时间不锻炼,我的身子居然弱不经风起来,加上我夜里忘记关窗户,又没盖被子,所以就高烧。
我烧了三天,才退烧。
我真正清醒过来,就听到孟凡在质问严浩:“严大哥,你真的准备守着任总就这样过一辈子?”
我屏住呼吸,我也想听严浩的回答。
“她不也是这样过辈子吗?”严浩淡淡的说。
我眼眶一热,我咬紧牙关。
“可是你跟任总不一样,你是男人,你要结婚生子,为严家传宗接代,而任总已经有朝晔了,等到朝晔长大了,什么情啊爱啊我估计她都不会再想了,她只会守着朝晔就这样过一辈子,你真的要站在她身后,就这样孤零零一个人吗?”
孟凡不亏是律师,说的真好。
连我的心,都被她说一颤一颤。
我怔怔的想,以后的我会是孟凡说的这个样子吗?对了,她一定是知道林默然跟何可欣要结婚的消息,才会这样说的吧。
他们要结婚了,就没我什么事情了。
我幸好还有林朝晔,可以守着他过,这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设定。
“未来的事情,谁也下不了结论。”严浩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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