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样的感觉,我现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平静对待他,是我现在最好的态度。
从他无故离开,到现在回来,马上四年了,这四年里,我是怎么活过来,只有我自己知道。
所以,他站在我面前的这一刻,指望我哭着上前抱住他是不可能的,我心里有怨气,虽然我后来知道他是被逼无奈,可是,他至少也要跟我说一声,难道我是那种不能跟他同甘共苦共同去面对任何事情的女人吗?
好吧,就算是aids,我也可以跟他一起面对,难道他不知道这一点吗?
林默然大步走进来,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怎么还是那么瘦?”
我轻声说:“易瘦体质,省减肥了。”
那一次,我在二妮家的时候,他如天神一般,出现在我面前,说的也是这样的话,甚至还说,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长胖一些。
下一次,我们这几年里,一共才见过多少次面,数都数的过来了。
“不要害怕,初雪,我们的儿子一定不会有事。”林默然语气坚定的说。
我继续望着窗外,可是眼泪却顺着我的脸颊无声的流下来。
是的,我心里在害怕,我一方面告诉自己林朝晔不会有事,但是另一方面我在害怕,我怎么能不害怕。
他凭什么一语道中我的心思?
我忿忿的收回目光,再看着他:“我不害怕,我很好,我的儿子不会有事,我知道。”
我这话,听起来,赌气的成分居多。
他伸出手,只轻轻一拉,我就倒在他怀里。
他这才加重力道,紧紧抱着我,紧的让我无法喘气。
“我以为,我从此以后也在不能抱你了。”他在我耳边低低的叹息着。
我身子因为他的碰触而轻微颤动着,这个拥抱,我渴望了四年。
“我知道你在怨我,可是那种时候,我别无选择。”
随着林默然低沉的述说,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么多年的想念,这么多年的怨气,还有这么多的害怕,担心终于全部爆发出来了。
林默然任我哭泣,并没有劝我。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然后,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林默然坐在床前,手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居然哭累了睡着了。
我脸一红,看着他:“这不是做梦吧?”
我的这句话,一定是让他心疼了,他拧着眉,看着我:“这不是梦,我回来了。”
眼泪又开始在我脸上汹涌着,我这才哽咽着说:“我好害怕,好担心朝晔。”
“他没事,你放心,我会找到他。”
林默然回来了,让我的心稍微有些安定,但是我不相信他给我的保证,因为这一次,林朝晔失踪的时候,他还在国外,他怎么能找到线索?
但是,他回来了,对我来说,多了一个精神支柱。
我们大部分的时候都在一起,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们只是十指相交,默默坐着。
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语言已经无法表达我们内心的感受。
林默然在家里陪我的时候,也是一直在找林朝晔。
我们去了警局,他一声不吭,重新听警察分析案情。
陈墨死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这一点让警察不解。
他坐在驾驶位上,并没有下车,衣服怎么会湿透呢,除非是有人对他当头浇了一盆水,可是,对方为什么要浇他水,还有,他怎么会乖乖听话把汽车开到河边呢。
难道又是催眠?我心里怦怦直跳,却是没有说出来。
林默然一遍又一遍看陈墨死的那段视频,突然指着视频上某一点说:“这车不是陈墨开到河边的。”
大家顺着林默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陈墨的手是蜷缩成半拳头,也没什么不正常。
“我开车也有个习惯,手一直是张开的,虎口卡在方向盘上,除非拿东西,否则我不会在开车的时候拿开手,陈墨的手蜷缩起来,显然,他没有开车,否则不管他遭遇什么,第一时间应该是想开车离开,手的姿势不是这样。”
林默然说完,大家对视一眼,再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陈墨死的时候,手应该是握着方向盘,取不下来,而不是这个样子,这车是对方开到河边,这么大的汽车开到河边,不会没有一个人看到,所以,要找目击者。”
我执意让林默然陪着我到河边,我也要找目击者。
可是这一段河堤,偏僻,一般根本没有人来,哪里会有目击者。
从河堤一点点想外扩,终于在距离河堤有一里路的地方,有个小卖铺的老板说好像看到过这么一辆汽车驶过。
时间还早,他开了店门并没有开始干活,而是趴在柜台上看手机,然后无意抬头,看到路上有一辆汽车驶过,他正好可以看的到司机这边。
“司机是个女的,对,我看的很清楚。”
这是目前,林朝晔失踪之后,我们得到的第一条线索,司机是个女的?
我想不起来,我还得罪过谁,我身边的女人屈指可数。
“也许不是你,不要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林默然心疼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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