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常曦才发现从他们二人进昭阳宫以后哪里不对劲。
容景兴与容景昊都对着容常曦说话,看着容常曦,彼此之间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眼神交流都没有。
容常曦蹙了蹙眉,也懒得拐弯抹角:“你们怎么了?”
容景兴瞥了一眼容景昊,道:“什么怎么了?”
容景昊也故作茫然地看着容常曦,两人仍是丝毫不肯对上彼此的目光。
容常曦冷笑了一声,道:“少给我装傻,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两人依旧沉默着。
容景兴与容景昊因年龄相仿,自小关系就很好,几乎是无话不谈。容景兴的生母柔妃与容景昊的生母安嫔关系虽然一般,但也从来没有影响到两人。
只是容景兴性子聒噪,容景昊要沉闷一些,幼年时,容景昊的性子甚至可以说是唯唯诺诺了,无论大小事,无论是哄着容常曦也好,欺负容景谦也好,基本是容景兴冲在最前头,容景昊跟在后头。
在容常曦和很多人看来,容景昊就像是容景兴的一个小尾巴,一个影子,他很少说话,大多是在附和,看起来几乎没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因为这样,容常曦与容景兴的感情确实远好于容景昊,但她对容景昊也是很喜欢的。
容景昊唯一一次表露出自己的独立的想法,竟是要娶姚筱音,且看起来十分坚定……
容常曦心中微动,道:“是不是与姚筱音有关?”
她这一问,容景兴与容景昊都意外地看着她,容常曦心知自己猜对了,狠狠一拍桌子,道:“你们是去了一趟颢然猎场,天寒地冻的,脑子也被冻坏了?十六年,血浓于水的兄弟情,你们竟要因为一个女人连话也不说了?!容景兴,你不会要跟我说,你也想娶姚筱音吧?!”
容景兴脱口道:“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女人!”
容景昊听他以这样的语气提起姚筱音,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容常曦看出了一点含义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容景兴咬牙,片刻后到底还是没憋住,指着容景昊道:“你自己说啊!你若是不觉得愧对了常曦,你就自己说!”
“我有什么愧对常曦的!”容景昊也难得表现的强硬,“我与二皇兄所说的,句句属实!”
与容景祺还有关系?
容常曦道:“你与二皇兄做什么了?”
“他肯定不会老实说。”容景兴愤愤道,“我们三人一回御书房,父皇便夸赞了我们三人,二皇兄竟趁机说不敢居功,但希望姚筱音能尽快从西灵山回来。”
容常曦意外道:“他不是都要娶吴丹雪了吗?”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容景兴瞪着容景昊,“难怪在猎场时我就觉得你十分不对劲,你到底什么时候和二皇兄私下讨论的,他已欣然同意与吴家的婚事,绝不会再对姚筱音有兴趣,这讨人显然是为你做的!他不为自己讨赏,更不为敬嫔要赏,怎的会为你操心!你为了那个姚筱音,竟伙同二皇子一起对付常曦!”
容景昊道:“常曦是我们的皇妹,难道二皇兄就不是皇兄了么!更何况我们如何就对付常曦了!二皇兄同我,都是很疼爱常曦的!”
☆、疑惑
他们两人都丝毫不知道容景祺差点要把容常曦给杀了的事情, 容常曦越听越糊涂,道:“二皇兄替景昊向父皇要的赏是要姚筱音从西灵山回京?父皇同意了?”
“自是同意了。”容景兴冷哼一声, “二皇兄说, 自己当初要娶叶潇曼,但想必是叶潇曼心又他属, 且她又与常曦你交好, 两人竟弄出一个西灵山的法子,但想来是你们又觉着要叶潇曼去西灵山待上一两年未免太不妥, 竟将姚筱音又顶了叶潇曼,将人送去西灵山, 姚姑娘今年已十七, 经不起再一两年的蹉跎了。”
容常曦体会过来:“二皇兄的意思是, 姚筱音最后会去西灵山,全是因为我翻来覆去地自作主张?”
“非但如此,还说你是太喜欢三皇兄了, 所以从中作梗,总之将这姚筱音说的是天下第一可怜人, 他这样说了,又丝毫不提自己和敬嫔的事,父皇自然只有同意, 却不想想将你放在了何种境地上!”容景兴又看一眼容景昊,满脸谴责。
“但二皇兄说的难道错了吗?!”容景昊看向容常曦,“常曦,你当初将她送上西灵山, 当真是为了让她最后能嫁给我吗?”
“我从来也没说将她送上西灵山,是为了让她不能嫁给三皇兄转而嫁给你。”容常曦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姚筱音不是帮夫之女,她和她那老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没嫁给你们任何一个人呢,就闹成这鬼样子……三皇兄娶不了他,你——容景昊,也休想娶她!”
她说的很极端,容景昊脸色煞白,最终一言不发,起身对容常曦拱了拱手便离开了,容景兴大怒:“你什么意思!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给常曦摆脸色看?!”
容景昊只当没听到,大步往外走,容景昊还要说话,容常曦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好了好了,这事儿我会想办法处理,姚筱音要回来就回来吧,我自有办法再把她送去更远的地方……连带她那个老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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