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给我堵风。”
“……”
他起身站在她面前,没想到如鹤立鸡群过于显眼,以至于项大少爷踩着大步走过打招呼,李云那个悔啊:“我真傻,真的……”
项棣津看向苻云浔:“你……”看看四周,再看看苻云浔也不像生病的,“等人?”
“嗯。”苻云浔说,“算是吧,你呢?”
项棣津淡淡道:“项棣青生病了。”
生病了?李云身子一震,引来项棣津的注视,她假装瞌睡,将头垂得低低的,脖子都酸了。
项棣津收回视线,不疑有他:“那你忙,我先走了。”
“好。”苻云浔点头。
李云皱眉,项棣青病了,不知道李慕知道不知道。
苻云浔俯身:“你又在纠结什么?”
“呃,我……”
“老姐。”李慕回来,抱着各种吃食,看到苻云浔一怔。李云神经大条,脱口道:“项棣青病了,李慕。”
“我知道。”李慕放下吃食,向苻云浔微微点头,转向李云,“本来来医院就是陪她的,无意中才看到你。”
李云汗,原来他说的“很简单”是指无意啊。
苻云浔站在旁边微笑,一直不曾插话,李云反应过来身边的他,介绍:“李慕,这位就是苻云浔。”
李慕点头:“李慕,她弟弟。”
苻云浔勾唇:“我知道。”
第9章 CHAPTER 9 闲花落地轻
日子转瞬即逝,匆匆忙着考试,又得提前打听车票的情况,忙的实在不可开交。
“李云,你的工笔画完成了吗?”夏雨田眯眼刺眼。
她翻着书本,头也不抬地回答:“没有。”一个学期留三张画,还是繁琐细致的工笔画作为考试成绩,真是让人心力交瘁,所以每次考试前她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美术老师的画室要求指导,其他同学都将她恨得牙痒痒,老师一指导就拿她的画给大家示范讲解,尤其是像美术老师这种敬业的,作画从不半途而废,指导就意味着整幅画的完成,大家统称老师的这种习性为职业病,而她乐得花枝乱颤,高呼:最爱美术老师的职业病。
夏雨田神秘:“要不要明天早早蹲点,等待老师。”
李云一顿,皱眉。夏雨田以为她说的很白痴,泄气。某人笑:“好主意。省下我百米冲刺。”
张枫雪从书堆中抬头,推推镜框:“你又将这种厚脸皮行为发挥到极致,每次见你冲向画室的速度,我都有一种大白天冒青烟的错觉。”
李云讪笑:“呃……像我这样一个女子其实是不适宜提笔作画的。”
张枫雪翻白眼:“西西的《像我这样一个女子》你读多了吧。”
她嗯嗯点头。
考试很快结束了,宿舍人各忙各的,收拾好行李,作回家的最后准备。李云临走幽幽地安顿夏雨田:“悠着点,别太过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何言珩。”
回老家前见了一次李慕,没有回那个象征意义的家,那里毕竟没有自己的位置。老家的房子虽然小的不能再小、破的不能再破,没有了奶奶的影子,但留着奶奶沉淀多年的爱。奶奶在时,握着她的手常说:“以后你的学费、生活费尽管让你爸承担,不要觉得不安、愧疚,因为那是他欠你的。”
他欠她什么,是没有给他足够的父爱,还是没有让她体尝母亲的温暖,其实痛失一切的结果,都是她造成的,如果她没有出生,也就没有那么多欠与不欠。
拎着皮箱下车,徒步走回小村庄,如今的村庄就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年轻的都不在这里待了,零零疏疏的几户人家,隔的七零八落。
她掏出钥匙,打开吱呀的木门。
“云云。”
她回头,郭阿姨走来,眉眼含笑,聚集了眼角的皱纹。“知道你要回来,我今天特意收拾了一下屋子,水,你叔已经给挑满了,你方便用。”
她放下皮箱,取出两盒核桃奶,“郭姨,这是给你和叔叔带的。”
郭阿姨推脱:“不要,每次你回来都给我们带,自己还是个不挣钱的学生,郭姨怎么好意思。”
李云呵笑,将核桃奶递到她手上,“奶奶不在,我又外出念书,多亏郭姨照看这一房子,核桃奶也花不了几个钱。”
郭阿姨收下:“云云,你让我说什么好?对了,咱们村要变什么度假村呢,以后咱们村的人不用外出打工,坐家就可以挣钱,这片地方好像被什么集团承包了,还给村里人翻修房子,盖洋楼呢,各家各户都在签同意书,我将名单留在家里,等你回来签完,再送到别家。”
李云看向那一方旧了的房子,问:“意思是签了字,房子就会被拆掉?”
“是啊。”郭阿姨点头。
她又问:“不是强制性,根据村民自己的意愿?”
“对啊。”郭阿姨又补充道,“人们一听免费盖房,基本上都同意了。”
李云踌躇:“那我可不可以不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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