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只是想李慕能看到她,能关心她一点点就好,不用全心全意,十分之一,李云的十分之一就好。
为什么……
为什么看不到我的付出……
“为什么宁愿假装坐轮椅两年也不愿为我坚强?为什么看不到同样痛苦挣扎的我呢?”她说出口了,几近咆哮,泪水越流越多,模糊了人影。
李慕不语,抬步缓缓地走到项棣青面前,伸手触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地如同安慰哭闹的婴儿般,“她是我的姐姐,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是你的姐姐……原来他知道李云是他的姐姐,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却还要这么折磨我?
……李云,快点……
在林荫小道不避嫌地伸手拉李云。
……李云,不要太累哦,记得回到我这里,温暖的胸膛永远为你敞开……
从来都没有对我真切地笑过,也从来没有真切地与我闹过。
我才想那个被他真正该弃之一边的姐姐,李云抢占了本属于我的恋人的位置。
我就是他们欺骗外界的幌子,我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
“骗子,全部都是谎言……”项棣青呢喃,抬眸认真看着李慕,不顾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你选择吧,我还是李云只能选择一个?”
终于说出来了,终于可以有勇气比较了。
李慕手微滞,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项棣青,不要闹,乖乖回房间睡觉,等我回来。”
他缓缓地起身离开,她目光胶着着那道背影,用尽全力、倾泻所有的任性:“我是认真的,你选择吧。”
李慕脚步停滞,像是猝不及防地打了个趔趄,淡淡地回眸,淡淡地开口,似叹息:“项棣青,你没有我也可以活得很好,最起码你身边还有疼爱你的哥哥和父母;李云没有我就会没有全世界,我的世界也不能没有李云,所以……对不起。”
他还是选择李云,果然……是这样的结果。
她凄厉一声,蹲坐在地,任泪水肆意横流,任人影支离破碎。
李慕,不要她了。
李慕推门而入的时候,陈良方正发脾气,一本文件夹扑面飞来,李慕轻描淡写地躲开,只是问:“还没有消息?”
陈良方看到李慕轻巧地躲开,递一个抱歉的眼神,摇摇头:“苻云浔失联三天。”
难怪他这么慌乱,李慕如实分享:“我这里也没有李云任何消息。”
陈良方哼一声,仿佛早已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也没有对李慕的消息抱有多大的希望。
李慕随意地找位置坐下,感觉到某人的目光,抬眸:“为什么这样看我?”
陈良方阴沉着脸,好像是在质问:“李慕,你不是一直不同意苻云浔找李云吗?这一次居然会松口,还故意在他面前泄露关于李云的消息……”陈良方故意不说下去。
“怎么?”李慕反问,“觉得一切是我计划的吗?”
陈良方一副“难道不是吗”的样子:“按道理,就算你愿意找李云回来,除了苻云浔,项棣津是你最好的人选。”
“是啊,”李慕冷笑,“谁叫项棣津找不回来呢?明明都已经下火车了,最后连站口都没出又折了回去。”
陈良方眼露玩味:“怎么?他怂了?”
“怂?”李慕皮笑肉不笑,“怂的人是苻云浔吧。”
陈良方脸黑。
“非得听到李云不回来才下决心找人,假装用情伤掩饰自己的软弱,我没见过比他更怂的人了。”
“噔噔噔”敲门声,陈良方喊一声“进来”,漂亮的秘书小姐推门而入:“陈总,这是关于苻总在G省的最新消息。”
陈良方眸光微亮,忙接过资料细看。秘书趁陈良方看资料的间隙,简单地汇报情况:“苻总在15号下火车后,乘坐了张某的出租车,在去往XX的路上,出现道路塌方,尔后,参与救援,目前是抗洪救灾的志愿者一名。”
“他有没有受伤?”
秘书微滞,如实回答:“还不太清楚。”
“不清楚?”陈良方尾音上调,“查他的行踪就是为了知道他是否安全,你现在告诉我不清楚?不清楚就是没查到,不知道他的情况。”
“是,”秘书垂首,“是我失职。”
“在下午六点前查不到消息,拿工资走人。”
秘书花容微变,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出去。
火气真大。李慕淡淡道:“现在G省情况这么危机,就算这几天是大晴天,打探消息还是很困难的。”
“你倒会说风凉话,”随手将资料丢给李慕,“催我的是你,假装好人的还是你。”
李慕翻几页,忍不住爆粗口,没一条是关于李云的。
“现在能进入灾区的,除了当地人以外就剩下救援人员和媒体了,他以志愿者的身份进入,必然就得奔波救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李云。”陈良方见李慕翻看资料阴沉不定的脸,如实说。
“又一个项棣津,”李慕嘴角挽起一抹嘲讽,“这次怕又找不回,像项棣津一样,已经下了火车,即使情况很要紧,起码走出出站口,李云绝对会等在那里,哪怕简单地说一声‘对不起,有紧急情况’,我想李云也不会伤心无望。真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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