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的亲兄弟墨千澈见了,都有几分莫名地发怵。
可是,当他的视线落到林染身上时,方才的冷峻完全消失不见,眉眼间只带着若隐若现的温柔和爱意。
林染在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内心暖暖的,痒痒的,所有的伪装轰然倒塌。
说起来,他们也有大半个月没见面了,再一见面,已经是大雪纷飞的时候了。
“十一弟,我和染染有话要说,你先过去吃点东西。”墨千寒几乎是以命令的口气,打发了墨千澈。
无奈的是,墨千澈天生对这个不苟言笑的五哥犯怵,所以基本上没有商量的余地。
在离开的那一刻,他露出了八颗白白的牙齿,对着林染摆摆手,“染染姐,一会儿见。”
说完之后,就笑着跑开了。
墨千寒双眼微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有些自言自语地喃喃着,“居然叫染染姐……”
他随即回过头,下意识地伸手拢了拢林染身上的披风,又握了握她冰凉的手,一面捂着,一面问道:“那孩子怎么叫你染染姐?”
这个称呼听起来怪怪的,始终不如五嫂好听。
林染一脸无所谓地随意回应着,“在外人的眼里,我们已经合离了,自然是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再叫我五嫂了,所以就让他这么叫我了。”
虽然有点奇怪,但是墨千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牵着她的手,带着她来到了后花园一处僻静的地方。
周围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丝落雪飘过,洁白的雪花落在两人的肩膀上,长发上,悄无声息却又美的惊心动魄。
“染染,等会儿宴会开始之后,你就装作不经意地去到去后院找平和王妃,她在两年前就患有头风,经常会发作,记住,不要让人在外面看到你。”墨千寒单刀直入,没有过多的解释。
今天是鸿仪郡主的生辰,又来了这么多人,难免会发生一些事情,林染大约也能猜得出来。
现在,听墨千寒这么说,可以肯定她在来的路上遇到的那件事情。
她带着肯定的语气问道:“是不是裴云西的人混进了这里?”
当时坐马车来的时候,后面的瑞和公主故意撞上了她的马车,也是在那一刻,林染在不经意之间,看到了假扮成小厮的裴云西。
那个时候她还不敢肯定,现在完全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裴云西,只是不知道他混进平和王府,到底有什么阴谋。
“染染,一切交给我处理,放心。”墨千寒吻了吻她冰凉的额头,带着依依不舍的亲昵,随即,松开了她的手。
“去吧。”
只需要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就可以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大约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林染将双手拢进衣袖中,手掌心还带着墨千寒微微发烫的热度,她双手紧紧地交缠着,似乎是在握着他的手一样。
从后花园的方向,就可以直达平和王府后院的位置,在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平和王府任何的信息,看来,原主从前也是没有来过这里的。
所以,现在只能够凭借着直觉找到平和王妃的位置。
出了刚才后花园的亭子,林染一路往府邸的最深处走去,经过了没有人烟的长廊之后,就来到了正中间的院落,上面写着“举世无双”四个字的烫金匾额。
听说平和王宠爱王妃,从来没有妾室,是百里挑一的好男人,单从这一块匾额来看,这里应该就是平和王妃的院子了吧?
带着心中的猜测,林染缓缓地移动到里面的位置,还没有走近,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愤怒声。
“娘!你去告诉爹,他要是把我嫁给那个什么姓赵的,我就离家出走,剃了头发到普济寺去做尼姑,反正这辈子打死我也不会和姓赵的成亲的!”
清脆清亮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的哭腔,听起来这个声音应该就是平和王最小的女儿,鸿仪郡主慕容韵的。
她口中的姓赵的,应该就是赵括了。
看来,这一场婚姻也是父母之命,慕容韵不过是在用她微薄的力量,以及小女儿的作态来抗衡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作用。
林染闻言,忽而摇了摇头,就算不想嫁给赵括,也用不着这样,古人不是最擅长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她眨了眨眼,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婉约的安慰声音,“女儿,我知道你不想嫁给赵括,但是你和他是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我们作为京中大户,断不可以失信于人。再说,那赵括自小聪颖明慧,年仅二十就考上了进士,将来定是国家栋梁,你跟着他,不会受苦的。”
原来是自小娃娃亲的缘故,难怪平和王说什么也要把慕容韵嫁给赵括。
不过,这样苦的还是孩子,谁愿意把自己的感情,托付在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身上?
“你和爹都是为了自己颜面不顾我的幸福,我才不管那个姓赵的有多好,反正我这辈子非越哥哥不嫁!当年是谁定的娃娃亲就让谁嫁去,我才不管那么多!”
听到慕容韵口中的“越哥哥”,林染已经可以断定,她喜欢的人就是林越,看来,不管怎么样,也要成全她们二人!
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要想一个办法,让慕容韵和哥哥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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