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是不是?”他问她,眸中只剩下彻头彻尾的冰寒,还有着不易察觉的受伤,很浅很浅,转瞬即逝。
“对。”程绡冷笑,“我是怕你。你对他下得了手,我怎么知道万一有一天我做了你不喜欢的事,你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她是故意的。怎么样伤害他,她比谁都更清楚。
陆时见紧紧盯着她,凌厉而阴郁。程绡予以回视,并不退让。
良久他反而笑起来,眸中的暗色退去,平静得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陆时见放开了她,转而抚摸着她的脸颊,他的动作越温柔,就越是令人毛骨悚然。
“你在意他?是不是?”陆时见低声道,却并不让她回答,“你下不了决心,就让我来,毁掉他,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什么人挡着。”
语中已见杀意,不容置疑。
“不要……”
可惜不等她说完,陆时见就先打横将她抱起。
“这段时间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阵吧。”他漠然地说道,没有任何情绪。
程绡动不了,只能任由他抱着。
指挥室外没有一个人在,安静得反常。
陆时见带她去了他的房间。
程绡发觉自己恢复了控制力。他刚一放下她,她第一反应就往外逃。
然而陆时见却已先拽住了她的胳膊,稍一用力,程绡就跌回到他怀中。他的力气很大,和往日对待她的温柔截然不同,显而易见是带了怒气。
“放开我。”程绡挣扎着,身后的房门已被他摔上。他将她压在墙壁上,掐着她的脸,低头咬在她的唇上,不管不顾的,有着惩罚一样的意味。程绡根本挣不脱。他平常是有意让着她,现在动了真格,她才发现自己与他的差距是如此大。
杀伐决断,他于她从来实力悬殊。
这个吻很漫长,也很用力。程绡被他抓的生疼,却又抵抗不了。就在她呼吸不上来快要昏厥过去,陆时见终于放开她。
程绡踉跄一下有些站不稳,陆时见环着她的腰稳稳托着她。
程绡稍稍推开了他。她的后背挨着冰冷的墙面,却抵不过她心中的寒意。
她靠着墙慢慢蹲下身来,环抱着自己,埋头在双膝间。
陆时见沉默一瞬,屈膝半跪在她面前。
他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可是刚一碰到,就被她挥开。
她哭了。
陆时见冷静了下来,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他不再说话,只静静地在一旁陪着她,极有耐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绡带着哭腔说道:“陆时见,你是不是觉得你受了伤害,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
他垂下眸,眸中的淡漠疏离将他真实的情绪遮掩起来,这种没有表情的样子看起来极为温顺无害。
“你受的伤害并不是伤害其他人的理由。”程绡也镇静了些。她抬起头,一双眼眸哭得红肿,语气不比之前那句带着刺,反而有些疲惫的感觉。
陆时见伸手帮她把散落下的乱发拨开,动作很温柔。
他并不搭腔她的话,只道:“累了的话就先睡吧。”
程绡不语。陆时见重新抱起她,将她放到了床榻上。
许是经过刚才的闹剧真的累了,许是其他原因,程绡只感觉身心俱疲,蜷缩在被子里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她总是做梦。梦里梦到的大多支离破碎连不成桥段,只有那种哀伤难过的感觉从头贯穿至尾。最后她看到了陆时见。她在梦里好像一直在找他,却又怎么找都找不到。她跑过去,陆时见听到声音回头。他照旧是笑着的,温温柔柔,和往常没有两样。程绡想要握住他的手,却在碰到的一刻眼见着他烟消云散。
程绡再也抑制不住那种悲伤的感觉。她哭着醒过来,窗帘没有放下,仅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已至深夜。
程绡缓了许久才分清现实与梦境。
她看了眼表,快要凌晨,可是陆时见还没有回来。
程绡批了衣服起身,一打开房门,却发现外面守着两个人,穿着R的制服,并不是她熟悉的面孔。
程绡一怔。
那两人却无动于衷,朝她行了礼:“夫人。”
程绡往外走,他们跟在她后面,寸步不离。没走出去多远,她就被他们客气而强硬地劝回来。
程绡知道他们也是任人听命罢了,并不为难他们,只问道:“陆时见在哪儿?”
那两人摇摇头:“长官并没有说。”
从他们那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程绡只好回房间去。
她就此被监管起来。
门外永远守着R的人,十步之内已经是最大可活动空间。偏偏他们拿准了她吃软不吃硬的性格,程绡被磨得连脾气也发不出。
而且程绡几乎见不到除他们以外的人。连陆时见也有意避着她。程绡被彻底断了与外界的联系,这让她焦虑不已。
程绡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陆时见会这样对待她。
她决意绝食。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可惜陆时见一早有应对,在她绝食的第二天就派来据点的医生强制给她注入营养剂。
程绡心灰意冷。
她只好趁着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从医生那里抢过注射器,用尖端抵在脖颈的动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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