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的嫁妆不会只有这么多吧?”说话时,笼细月瞟了一眼大主屋里的箱子。
竹子明了:“细月姐是想清点自己全部的嫁妆?”
笼府虽然待她刻薄,但嫁给闻府是好大的面子工程,又是皇帝老儿的亲笔赐婚,所以笼府再肉痛也要贴上几副好物件,这些就生生便宜了现在的笼细月。
“至少要做到心里头有数,典当些什么也知道还剩下多少。”笼细月毫不在意,边上的薄橙衣更是惊讶,这世子妃,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嫁妆曲当出去啊。
竹子可急了:“不用那样!世子爷只是一时生气!过几天,三五天什么的,他气消了,自然陈叔就会过来接你的,以前不是也这样子吗?”
“以前也有过?”笼细月听呆了。
竹子绞着手中的帕子,勉为其难的点头:“……以前没有被罚到冷院,只不过,只不过世子爷经常一生气就让你禁足在屋中不出来,说是看了就烦……所以,细月姐你就暂时忍耐这几天吧,等天冷了,世子爷也就自然会让陈叔……”
“没想到你对那世子还挺忠心的,哪来的自信啊?我可没看出来!”笼细月冷哼一声,双手抱胸。
原来这一年多来,原主还被禁足过,这简直已经到了欺凌的程度好吗?
说赶就赶,说回来就回来,养只兔子还有脾气呢何况是个人。
真说起来,这个叫笼细月的世子妃又何错之有呢?若说她错,也只是错嫁给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夫君,可是这个错,又岂是她能搞得定的?官大一级都压死人,何况还是皇上赐婚,直接的大老板出头,谁敢不嫁?世子爷这么了不起不也是乖乖奉旨完婚了?
他若真是个男人,大可以死抗婚,让人要不要小瞧他的爱情嘛!或者娶了之后,再一纸休书下去,尔后再去娶那个什么高铃嘛,只不过,以闻关这般阴睛不定的性情,天底下,怕是没什么女人可以与他相处长长久久。
“哎呀,细月姐,你真当自己是寡妇吗?没有离缘书,你在这里,也还是堂堂世子妃,难不成世子爷还能关你一辈子?别的不说,话要传到太祖奶奶,老爷夫人那头,世子爷也是担不起的呀!”薄橙衣忍不住了。
“在他们想起我的这个不待见的媳妇时,只怕我在这冷院就先死一遍了。”笼细月冷冷笑道,
身边的竹子再度结巴起来:“要不然,我去找姨娘的丫头们,让她们跟自己的主子说,再说个情,或者我去找陈叔,或许就可以早点回……”
笼细月摇头更甚:“你觉得你家主子在府里很吃得开?”
竹子顿时就怂了。
她知道,嫁入闻府这一年,细月姐一直闷闷不乐,加子性情懦弱不会交际,把个府里的人都惹得不喜与她来往,如今趁世子妃不在,两房妾妃上赶着要往上爬,巴不得她就此死在冷院,哪里还会想到替世子妃说情。
看出竹子心思的笼细月重新从箱子里取出玉镯子:“所以,不要再管那边的事情了,既然我们人在冷院,就把在冷院的日子过好,再说我也喜欢这里,你就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那个世子爷了,可好?”
一句可好虽然是疑问,却摆明了不需要回答,摆明了现在这个笼细月是个记恨的人。
确实,在笼细月的心里,虽然闻关的声音还真是挺好听,但闻关的品性,他府中的妾妃,他对自己一年多的冷淡,通过原宿主的记忆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对于这样的丈夫,她这个后现代的笼细月,可是相当相当的不喜欢。
“是,不过,冷院的日子还能怎么过?”竹子不懂的问,对她而言,冷院就相当于冷宫,只不过人更少,更冷清罢了,连个太监都不会有,哦,倒是有个守门的薄橙衣,现在和她一起住,至少晚上不会害怕了,以前在世子爷的屋里头,至少守夜的都有五个人呢。
“可能大件的嫁妆在闻府的库房里,不过没事,大件的要典当估计也会被人发现,就这些,暂时够过的了。”笼细月边说边清点着放进藤条箱里的小首饰盒。
嫁妆分两套,一套是门面上给乡里乡亲长辈小辈们看的,那些东西都锁在了闻府的大库房,平日里,也不可能拿出来,光是体积都是要几个人抬着进进出出去的,想要打它们的主意,除非放把火把库房烧了,趁火打劫,就因为不能这么做,笼细月才眼巴巴的想要一个出府的机会。
再看另一套,就能知道出这个女子在娘家受宠的地位了,那些都是母亲给女儿的体己。
笼细月苦笑的把玩着盒中不多的首饰,也不能说没有,但是相对于一品笼府的嫡女身份,这些小物件还真的当不起这个头牌身份。
可怜啊,嫁妆这么拿不出手来,这也是当初原主在闻府里抬不起头的原因之一吧。
不过,虽然东西是少了点,不过成色极好,笼细月可不觉得那是母亲替自己着想,若真是着想,掉湖之日就会过来看望了,只能说笼府的东西真的很值钱,很上等,随便抓几把都是好物。
点色的翡翠玉器,玉脂如意,桂圆般大的珍珠耳坠,血红滴的珊瑚珠玉项链,都是皇城里的能工巧匠一样一样打造出来的吧。
虽然数量极少,但有这些,至少最近一段时间还有底气过下去,有钱好办事,不管什么世界,什么朝代,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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