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有个了断的吧。”她如此说。
“谁知道呢。”舟星澜不甚在意的轻声笑了。
没有人能决定别人的生死,但假如那个人危机了国家,或是你最重要的人和你的生活……呢。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
……
陆青裁接到下属通知的时候脸色刷的沉下来,他吩咐所有组员全部在局里待命而后打了通电话给老友,揪着外套风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血红色的红酒在高脚杯里荡漾,滑过的杯壁上留下了一道道水迹。
桌子上摆放着令人食欲大开的饭菜,屋子里也充斥着香味;偏偏如此,地板上躺着一个面色狰狞的男人。他脸色乌中透着紫,显然是中.毒身亡的。
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女人却不为所动,依旧轻轻摇晃着红酒杯,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张全家福。
“爸,妈,瑶瑶替你们报仇了……”她的嗓音空灵,又仿佛马上就会被撕破一般无力。
她终于还是做了呢。
陆青裁和邵离赶到报案点的时候,在门外看见了一辆银白色的车,车牌号太过眼熟,眼熟到陆队长立刻变了脸色。
舟星澜拉开车门下了车,带着浅浅的笑:“哟,来了。”
“付瑶呢?”邵离脸色铁青。
舟星澜扬扬下巴示意了屋子:“在里面呢。不过你别骂她,她还怀着孕呢……”邵离并未听她把话说完转身大步冲进了屋子。
陆青裁静默不语牵着她的手也跟了进去。
舟星澜耸了下肩:“或许她并不想我们一大群人进去打扰她也说不定。”
陆青裁没有理会。
这之后,邵离第一个进了屋子。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的妻子,以及倒在桌边的男人。
“瑶瑶。”他蹲下身,满面担心的唤着她的名字,检查着她的状况,并没有发现有伤痕。
“你来了。”付瑶忽然低下头看着他,眼里的笑不似从前那么温暖,而是透着沁骨的冷。
“我来了,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他伸手拿走红酒杯:“怀孕了还敢喝酒?不想要孩子了?!”
他的语气里稍加有几分不满,但总归还是温柔的。
“我没喝。”付瑶说:“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但是那边那个,不是做样子,是真的被我下毒弄死了。”
陆青裁薄唇紧抿没有出声。
邵离对那边的人漠不关心,可还是要顾及付瑶的心理状态。而且陆青裁就在这里,即便他能开口动动关系让他帮忙,可付瑶依旧得给他们个解释。
毕竟,人命不是而已。
“瑶瑶,能说明一下吗?这又是怎么了。”他将付瑶抱进怀里轻轻拍抚着背脊。
“我听陆队长说,有人报警称桐金街这里有人死了,可以告诉我情况吗。”
“人是我杀的,报警电话也是我打的。你们还想听什么?”付瑶抬起头,语气也甚是平淡没有嘲讽的意味。
“那就说说,你为什么要杀这个男人?”陆青裁牵着身边的女人径自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开口询问。
付瑶抬眸看向他,“因为他害死了我父亲,害得我家破人亡。”
她没有心虚,也没有后悔。
作为人类的本心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也很清楚自己以牙还牙的报仇方法不对,可是当付瑶想起自己过世的父母时,她失控了。
“我顾不得他是否还有在意他死活的家人存在,所以我报警了,即便因此把我捉进监狱,我也认了。”
“简直胡闹。”陆青裁脸色很难看,语调也冰冷刺骨:“你说你是在为父母报仇?别傻了,你只不过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罢了,你也知道阮峰还有家人,即便他害死你的家人,造成了今天你的痛苦,为什么不选择交给警方和国家来审判他?你这么杀了他跟他当年害死你的父亲又有什么区别?!”
“你说即便坐牢也没关系的时候有考虑过爱你的人吗,考虑过你身边这个为了你颠倒黑白不分公平的男人吗,有考虑过你肚子里的孩子吗,付瑶,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还是未出生孩子的母亲,为什么不能拿出成年人应有的理智来处理问题?难不成只要遇上与你家庭有关的人或事你都要这么疯一次吗!你觉得可以吗?!”
陆青裁如同机.关枪.扫.射.一般训斥了她一通,尽管被骂的女人早已泪流满面,她身边的男人没有只字片语的安慰,只默默地替她擦掉了那些眼泪。
理智的来说,陆青裁没有说错。所以,即便心疼,邵离依旧没有维护她;
“付瑶,你现在不只是付瑶,还是邵离的太太,你们孩子未来的母亲。客观来说你目前的确拥有良好的生活环境和社交圈,即便我们愿意每次都替你善后,也由衷的希望你明白生命是重金难求的。”
付瑶抹了把眼泪,她抬起头,面色苍白却带着笑:“陆队长说的对。陆队长,有失去挚爱过吗?我并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也不需要您感同身受,您今天教训的很对,我也没想过利用邵离的关系让您替我做掩护,既然做了,我会承担相应的责任。”
陆青裁沉默了。并非是因为邵离和打掩护的关系,而是付瑶问的那个问题,让他心中,好像有什么破土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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