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清萱阁就数落雪最是灵通了,这些事自是她都打听了的。
“说是公主殿下有了身孕,既有了孕自是不能来,又说害喜害得厉害,许多日不曾出过府了。”
“公主姑姑怀孕了?”宁宛惊讶,这事她倒真是一点都没听说。
“是了,前几日传出的消息吧。公主府好似都不让人去了。”落雪想了想道。
平素里那样张扬的公主姑姑都要当娘了。宁宛一时又感慨起来。这才不过一年半,已与初时回京有了巨大的变化,若是再过三年五载,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如今她正戴热孝,也不好去看公主姑姑,等过几个月再说吧。
中午过春和厅用了饭,因着近日的事,王妃数日里没个好脸色,席间也是安安静静,连平素里见面便要呛宁宛几句的宁如也没再多话。
至午后宁宛还在榻上靠着,思量这几日的事情,落月掀了帘子进得屋里来。
“小姐,表小姐、英武侯府的燕小姐、楚家小姐、柳家小姐和樊家的小姐来了,正往咱们院这走呢。”
“快去将她们迎进来。”
早晨起来才收到薛凝嫣的帖子,这几个姑娘来得倒是快。元宁宛吩咐着,自己也起身朝外边走去。
“你们来得倒快,我这才处理完了事,你们这个点到,怕是要蹭我个素菜才肯走。”
宁宛是薛梓沁嫡女,守孝三年不得嫁娶,前一年食斋饭、不宴饮,此时倒打趣起几个姑娘来蹭顿素菜了。
“近几日好了些没?我们几个听得凝嫣说,都担心坏了,思量你忙着,又不好来看,如今才得了闲,巴巴的跑了来。”楚落音走上前,拉住宁宛的手便说起来,眼睛红红的倒似要哭了。
“她平素里是个多愁善感的,你可莫被她带偏了。”燕月悠上来推开楚落音,“世子妃伯母定好着呢。”
“近日里可有人刁难于你?若谁欺你幼女孤苦无依的,只管告诉了我们,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别人不成。”樊婷婷也站过来,气势十足地说道。
“就是,你可不用怕,我们光一个婷婷,一个打五个都不成问题的。”薛凝嫣这是说当年樊婷婷带了人打了拐子的事了。
一句话逗得几个女孩子都笑了起来。
“你们待我好,我自是知道的。尽管放心,如今我同哥哥兄妹相依,定不会如从前那般胆小。再不让人欺负了去。”宁宛心里感动,拉着几个姑娘说道。
“你可是知道的,好好的屋子都不让我们进,竟站在院子里吹了半天风。”柳听雨见她又有些伤感,便将话题茬了开。
“多时不见,竟忘了迎你们进屋了。咱们进屋子里说。”元宁宛忙抹了眼里的一点泪水,带着人回了屋。
众女孩一一的落了座,楚落音便当先问道:“如今你们院里可是你做主了?”
“父亲若不娶续弦,理应是我管着,可我年龄不大,也不知行不行得通。”
“行不行得通也得行。”薛凝嫣接过宁宛的话,“这后院里只你一个嫡出的姑娘,如今世子妃不在了,岂有让别人管的理?该管也是等元大哥娶了嫂子来,新嫂子进门管才对。”
薛凝嫣虽说得朴素,可道理确实如此。
“我听人说,那些侧妃小妾专有许多暗里手段的,你可得防着些。万不可让她们占了便宜去。”柳听雨说道。
柳听雨的娘亲周氏便是个强势的,将柳府后院管得一丝不苟。礼部侍郎柳运早先年有过几个小妾,也曾动过心思,却都被周氏整治的听了话。不过如此强势的母亲却养成了柳听雨这么个柔弱的性子。
虽她提醒宁宛这般,可若这事落在她身上,怕是早一跟绳子了结了。
“听雨说得对,不能让那些人肆意妄为。”燕月悠狠狠说道。
全京城都知道燕月悠有两个哥哥疼着。家里只有她母亲,没有旁的小妾,也没那些庶出兄妹,故而养成了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薛凝嫣那是小聪明太多,没人能从她手里讨了便宜去,燕月悠就是真正的无所畏惧。反正全家疼她一个,她想做什么,还真没什么人敢拦着。
宁宛笑了笑:“你们说得我自是知道的,不会让人欺负了去的。”
“那你后面打算怎么办?那些侧妃小妾总是你父亲的人,若是回回都驳了她们,少不得惹出事来,反倒麻烦。”樊婷婷家经营着生意,她自幼便惯了许多场子,如今想得倒是更长远了些。
“我娘从前说,这行事方便,需得有个本金。我如今便想,先从这本金做起。这府里既有人看我不惯,日后便少不了暗中使些绊子,我若能有自己的人得用,想着便会好一些。”宁宛答道。
“正是这个理。”薛凝嫣拍手赞道,“这银钱可是好物,若是手里钱多了,办起事来也方便不少。”
其他几个姑娘也点点头。
“那你打算从哪处做?若有我们能帮的,只管说给我们。”楚落音问道。
“我娘先时留下的嫁妆里,有几间铺子,这些年也不曾看顾过,如今我便想从这做起。”宁宛说道。
“可知是什么铺子?”樊婷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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