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到正面第一间上房,正想绕过去,便听见房里竟然传来了一阵声音!
元宁宛一个激灵,赶紧跑到侧面窗下躲了起来。只听得里面似乎有女子呻/吟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轻呼,那女子似乎力气不济,细着声音说着:“好人……你轻点……”元宁宛听得一脸迷惑,不知房里的人在做些什么,又不敢闯进去让里面的人领着她出去,便想悄悄地走过后面看看,不想一扭头,正见着后面的矮墙上,竟立着一杆梯子。
按着方位看去,墙外当是那个大湖,只要出去了,编个谎说自己走迷了便是,这么想着,宁宛便轻手轻脚地想顺着那个梯子爬上去。无奈她穿着裙子,着实不便,又怕惊动屋子里的人,爬了好一阵,终于从墙上探出头来。果然,外面就是那个大湖,墙下似乎是草地,旁边挨着一条小路,此时并没有什么人,宁宛有心想跳下去,又觉得这墙有些高,心里害怕,便骑在墙上犹豫。正想着怎么下去,便听得那房子门开的声音。
元宁宛心里一惊,来不及思考,便翻身跳了下去。
沉闷的一声过后,没有预想的疼痛,元宁宛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她似乎,“砸”到了人?
被砸的是个少年,看去年纪也没有很大,借着零星的灯火可以隐约看见他蹙着的眉头。元宁宛脑袋枕在他的肩上,手抓着他的衣服,以一种极狼狈的姿势压着下面的少年。
看着这个小女孩愣愣的模样,感受着身上的重量和温度,少年终于低声说了一句:“你再不起来,我要被压死了。”
元宁宛好像也反应过来了,撑着地迅速爬起来,拍了拍皱皱的裙子,想着该怎么同母妃解释。那个少年也站了起来,没比元宁宛高多少,小身板倒是看起来很结实。大约刚刚是想接住她的,没想到年纪太小,力气不够,两人都摔在了地上。
“谢谢你……我得去找我母妃了……”元宁宛小声道,正想转头逃跑,便听得那个少年声音传来。
“等一下。”
元宁宛有些害怕,她从墙上翻出来本来就没法解释,如果这个少年是宫里的人,告诉了她爷爷,或者,告诉了圣上,她会不会死啊?
“还有……什么事吗?”小女孩低着头,俨然一副委屈的样子。
那少年轻轻上前一步,笨拙地将她头上的珠花扶正了些,“看你的衣服,像是哪家的小姐。皇宫不是可以乱来的地方,今日你是自己摔倒的,也没遇见我。”他轻轻地说完,盯着她看了会,“明白吗?”他不是这么有耐心的人,却出奇地向这个小女孩解释了起来。虽然她看起来是未过男女大防的年纪,不过如果这个小妹妹在长辈面前多说了什么,终归是件麻烦的事,还是不要麻烦的好。
“我……我明白的。”元宁宛虽年幼,大抵也晓得一些事情,皇宫里遇到的人,不是皇族,就是哪家显贵,看似简单,其实却要处处小心。何况她今日到此处的原因,本就解释不清。
看那少年没什么话再说了,她再道了句谢谢,便很快跑走了。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么奇妙,明明想着日后最好不要再有什么交集,却偏偏想要问下她姓名,少年立在原地,看着小小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这才转头看了眼方才她掉下来的高高宫墙,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宁宛!你去哪了?可吓死我了。”从这宫殿后面转过来,行到方才那棵梅树下,薛凝嫣便看到了她,急急地跑了过来。
“我……我没事,刚刚有人过了这宫殿门口,我心急,就躲了起来。”元宁宛低着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薛凝嫣见状,便将后头跟着的灵沫遣回去同落花说她们主子找到了,这才拉着宁宛到湖边的石凳子上坐下。
“现在没人了,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
宁宛想了想,便将她躲进宫殿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后来又翻墙出来的事情说了,只略过了那个少年的事。她虽信任薛凝嫣,可既然那个男孩子特意说了,那还是只有他俩知道吧。
薛凝嫣盯着湖面,好像在出神。
“凝嫣表姐……”宁宛拉拉她的袖子。
“宛儿妹妹,你别怕,今日这事,先不要说出去,也不要同姑姑讲,就我们两个知道,好吗?”
元宁宛点点头。
“我们回去就说你是不小心走迷了又摔了跤。这宫里个个都是人精,谁问你你也别说出去。”薛凝嫣又郑重叮嘱道,这才牵着宁宛,回了宴席上。
薛梓沁见自己女儿裙子有些脏,头发也微微散开,便着急地问怎么回事,宁宛只说自己不小心走迷了路,摔了一跤,并无大碍。薛梓沁心疼女儿,便数落了几句跟着的丫鬟,恒亲王妃听了,很是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倒是皇后娘娘坐在上首道:“小女孩第一次到宫里,迷路了也正常,梓沁也别怪她了,横竖没什么事情。”
薛梓沁领着女儿道了谢,这才归了坐,妇人们有说有笑,又热闹了起来。
第7章 宫宴(上)
待酒足饭闭,便有宫人来撤了宴席,宫里面的乐师舞女便会来表演新编的歌舞。贵妇小姐们便会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谈谈时兴的纹样,说说各家的孩子,边欣赏歌舞,边度过这个年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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