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德皇后这话一出口,下面坐着的那些命妇们自然也都夸了起来。什么好听的词只管往上安。
英武侯夫人孙芳惠自然也坐在此处,可她自始至终都只是微笑着看着宁宛,未发一语。
不过建德皇后似乎并不打算这么放过她。
建德皇后朝宁宛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来。待宁宛走到她面前,又伸出手来很是亲昵地执起她的手。
“我们宛儿自是一等一的好教养,如今长大了些,越发让人喜欢了。倒是让你们英武侯府捡了个大便宜。”
建德皇后这话说得就像平日里开玩笑一般,可宁宛听着却是心惊胆战。
自打赐婚之后,她和燕凌远明面上几乎没有任何接触,除了燕月悠,她甚至都不曾和英武侯府的人见过几面,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避嫌。
婚事是圣上赐的,她决定不了。可是恒亲王府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却一定不能热络。恒亲王有权,英武侯有兵,这两样东西结合起来,那可就如一道催命符一般了。
毕竟她还有最少五年才会出嫁,她现在如果对英武侯府的人表现得太热络,那迟早会被人抓住把柄。
包括燕月悠。如今年龄尚小,可以说是好友之间玩闹,再过几年,宁宛也绝不会如这般整天她们姐妹几个腻在一处了。
可是建德皇后,却在这样的宴会上,故意把她叫来,一定要和英武侯府扯上关系。
“承蒙圣上、皇后娘娘厚爱,英武侯府感激不尽。”孙芳惠起身行礼,这话倒也说得客套,没什么多余的东西。
英武侯夫人和她母亲是自幼的交情,她自然相信英武侯夫人不会害她。可她难免捏着一把汗。建德皇后和她祖母摆明了就是一道来试探英武侯府的态度的,为了什么还用说吗?皇后娘娘可是齐王殿下的生母。
可她什么都不能说,而今坐在这里的都是她的长辈,没有建德皇后的属意,她开口,弄不好就是逾矩。况且她从前没同英武侯夫人说过多少话,英武侯府究竟是什么态度,单凭燕凌远,她也猜不出多少来。
“芳惠仍是从前那般温柔。”建德皇后也跟着客套了一句。
“皇后娘娘谬赞。”孙芳惠又行一礼。
建德皇后却不再同她说话,转而向宁宛道:“如今瞧着你越来越标致,本宫竟羡慕起弟妹来。”
说着将自己腕上一只足金的镯子褪到了宁宛腕上,“你跟我们这里也怪没意思,仍去找你们小姐妹玩吧。”
宁宛纵仍满腹疑问,也只好行礼告退,仍去找凝嫣她们。
皇后娘娘和她祖母也挺有意思,把她叫去不过半刻钟,什么都没做又放她离开了。就为了试探英武侯府。果然兵权还是让人忌惮却觊觎的。
新一年的焰火在空中噼里啪啦绽开,将年节的气氛铺染得愈浓。
又是一年过去了呀。
宁宛在心里感叹着,抬头看向那绚烂的烟花。每一年都会有这五彩缤纷铺满天空的烟花,可每一年又都会有所不同。
他们渐渐长大,慢慢背负起家族的责任,在翻涌的洪流中努力地活着。
娘,你能看见吗,宛儿,在勇敢地走下去啊。
这一年的正月,倒是出人意料地充满了“惊喜”。
除去拜年又收了不少礼物,宁宛的六哥,三房的元方冲因为一些琐事和安国公府二房的苏子枫少爷险些大动干戈,在正月就被恒亲王一顿家法外,最惹眼的,当属工部尚书齐大人之女和兵部侍郎钟大人之子的风流韵事了。
“小姐,如今朔京城都传开了。说是上元夜有人亲眼瞧见齐小姐和钟少爷一道。那钟大人家的公子买了许多东西,又拿了好些彩头送给齐小姐呢。”落雪一进屋,就兴奋地噼里啪啦讲起来。
“把你的衣服热一热,当心过了寒气给小姐。”落花挡在她身前,将她往地上的小火盆边推。
宁宛窝在榻上正看着书,闻言抬起头来说道:“早同你说了不要背后议人是非,怎么如今还是不改?”
落雪一下子垮下脸来:“小姐……我不在外面说,我只想告诉小姐。”又觉得自己甚是理亏,声音越发低了下去:“小姐不是极关心那钟大人的事,我当会有什么要紧……”
宁宛瞧着她那委屈的样子,无奈地笑笑:“你这样咋咋呼呼的,哪是要说给我听,分明是恨不得全大周都知道了才好。”
落雪身上的衣服烤热了,此时跑到宁宛身边。
“小姐,那我小声些说。”
她的声音果真压得低低的,落花瞧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你是个活宝,这么多年不见一分长进的。”
落雪也不理她,仍旧讲起齐娉婷和钟承之的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弹琴的肖邦 的地雷~
第102章 齐家有女(下)
“说是那钟家公子和齐家小姐正好在正月十五的夜里一道游会。安定大街上不是有许多灯谜摊子吗,说那钟公子果然是才智过人,连猜了不知道多少,赢了盏花灯送给了齐小姐。”落雪讲得眉飞色舞。
宁宛却蹙眉:“这事怎么传出来的?”
“这哪用传?小姐您不知道,十五那夜里满安定大街的人都瞧见了。齐小姐不知多让人羡慕呢。那花灯也甚是好看,着实让不少人感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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